站起來,沒穿外套,細高跟勾勒出曲線,眼神卻單純無害,從包里掏出一堆東西:“老板,我幫您剪窗花吧。”
說沒有過年的習慣,卻準備了這些東西。
如果是平時的沈謐,絕不會這樣暴自己。
看得出來,有點醉了。
謝容琢沒有拆穿:“有什麼是你不會的麼。”
沈謐半蹲在他旁邊的桌臺旁,歪起腦袋看向他:“您會的我就不會。”
他輕笑:“慢慢學。”
拍拍手站起:“我去拿剪刀。”
謝容琢提醒:“工房在左邊。”
沈謐往右邊走去。
謝容琢幫拿了剪刀,將尖頭對向自己,懷疑道:“確定沒醉。”
“醉了。”沈謐對自己的酒量心里有數,這會兒頂多算微醺。
“看來沒有。”謝容琢把剪刀給,撈起筆記本坐去旁邊。
偌大的客廳里安安靜靜,只偶爾有剪紙和敲鍵盤的輕微聲響。
沈謐把剪好的窗花放到一邊,來時看到小區里有人拿著對聯在,猜測這里的人應該也是有對聯的習慣。謝容琢家還沒有,想送一副給他。但不確定他喜歡什麼對子。
扭頭向謝容琢。
謝容琢坐在落地窗前,松懈地靠著沙發背椅,一手撥屏,一手執起水杯,姿態是見的閑散。
他正好朝看過來,瞥一眼手里的筆。
“寫你喜歡的。”
“好的。”
沈謐彎下腰,手肘紙,提筆寫字。
過了一會兒,謝容琢合上筆電,起走過來,他低頭看對聯,問:“你那兒了嗎。”
“還沒。”
他點頭,攤開一副新對聯紙,手,沈謐會意,把筆放進他手里。
“想寫什麼?”
“您喜歡的。”
謝容琢寫對聯,沈謐去窗花。
沈謐的字算是很好看了,但看到謝容琢的字,還是被驚艷到:“您練過?”
“我母親熱書法,我的字是教的。”
謝容琢的母親生前是一位書法家,他很看到筆字寫得好的孩,沈謐算是一個。
“難怪您的字那麼漂亮。”在這之前,沈謐一直以為謝容琢是單獨練過簽名,只有名字寫得好看。
兩人站在桌臺邊等墨干。
謝容琢看向新的窗花:“喜歡紅?”
“綠。”沈謐笑道:“但很多人會調侃綠,喜歡它的人慢慢的就不敢喜歡了。”小時候戴了一頂綠的帽子,被同學嘲笑了很久。
謝容琢沒笑:“為什麼喜歡綠。”
沈謐說:“小時候我家房子后面有一大片竹林,每到下雨天竹葉像是被清洗過一樣,很漂亮。”后來那片竹林沒了,家也沒了。
墨干了,沈謐把謝容琢寫的對聯小心翼翼卷起,裝進包里,拿寫那副去。
謝容琢站在后,把雙面膠遞給。
“左邊高了點。”
沈謐站在凳子上,舉著雙手摁住對聯,回頭問:“這樣呢?”
謝容琢仰著頭:“再低點。”
稍微調整高度:“這樣呢?”
“好了。”
好對聯,沈謐單下地,凳子突然晃了下,下意識“啊”了一聲,謝容琢眼疾手快,一把扶住的腰,單臂將圈住提起,放回到地上。
腳踏實地之后,沈謐還有點發懵。
懷疑這九十多斤的重是不是注了水,怎麼到了謝容琢手里,就跟拎小一樣。
謝容琢神平靜,沈謐連尷尬的緒都來不及釋放,他已經提著凳子轉走了。
“……”
*
下午的時間好像過得特別快。收拾完客廳,又到了飯點。
沈謐沒想到,今年會是跟謝容琢一塊兒吃年夜飯。
年夜飯是謝容琢提前預定好的,非常盛,沈謐拿起手機拍了一張照片,本想發朋友圈,注意到謝容琢的手了鏡,于是放棄。
吃完飯,沈謐幫忙收拾好碗筷,坐到謝容琢旁邊等候指令。
春晚已經開始,正在播放一段合唱,謝容琢問:“不問為什麼你來。”
沈謐扭頭看向他:“您不想一個人過節。”
“明天過來吃飯。”
謝容琢看著電視,鏡片綴著幽藍細碎的影:“跟今天一樣,加班費三倍。”
他看了的心思。
沈謐欣然接:“好的。”
謝容琢將視線挪到臉上。
“今晚別回了。”
鏡片反,沈謐看不清他的眼神,但知道謝容琢不會是那個意思。
其實回不回都一樣,加班還能獲得一筆可觀的加班費,但現在不再是一個人。
出職業微笑:“對不起老板,我今晚有事。”
“嗯。”
謝容琢沒有強求。
*
回到住,沈謐把謝容琢送的對聯上。竟然有種蓬蓽生輝的覺。
張芷青發來視頻,沈謐接通,看到穿一紅斗篷的大小姐,笑:“你好,福娃。”
張芷青被這聲稱呼逗笑,小聲埋怨:“我爺爺說孩子過年就是要穿紅服,我都二十多歲人了,他還把我當小孩兒。都怪我小叔,他不回來過年,我爺爺凈逮著我叨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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