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已至,寒風凜凜。
周菁宓一襲鏤金如意月,站在桌案前。
屋里彌漫著淡淡的墨香,將手中的狼毫放下,滿意地看了眼剛剛完的畫作。
屋外傳來劉管家的聲音,“殿下,鋪子的人來了,給您重新量下尺寸。”
周菁宓第一次在滄州過冬天,盡管此前已經做過好幾套冬,但裴牧和向佩英仍舊不放心,這幾日又讓鋪子過來給重新量尺寸。
繞過桌案,聲道,“進來吧。”
外頭鋪子的嬤嬤應了聲,帶著工。
然而才剛開始量,合上的房門就被人推開。
男人高大的影出現在房中,雖是還隔著一屏風,但里間的嬤嬤丫鬟連忙停下手中的作,向他行禮。
裴牧大步繞過屏風,視線在桌上那一堆量尺寸的工上掃了眼,目復又回到周菁宓上。
為了方便量尺寸,將外衫褪下,此時上僅著里。
屋里炭爐燃著,倒是不覺寒涼。
一眾下人見他面無表,個個大氣不敢出,也不敢繼續作。
須臾,他才開口,“都先下去吧。”
鋪子的嬤嬤不敢猶豫,躬退出。
行至半道,又聽到里頭傳出一道低沉的聲音,“要的尺寸明日再來拿便可。”
“是。”
連忙應道,跟在芍藥和薔薇后離開。
待出了房間,被院子里的冷風一吹,這才回過神,拍了拍口。
裴將軍往那兒一站,不怒自威,不說話看著格外令人發怵。
芍藥見此,勾緩和笑了笑,“嬤嬤明日再來便好。”
老嬤嬤不再久留,順著將軍府下人的指引,離開暖院。
屋——
周菁宓見他讓其他人退下,就知道他“沒安好心”。
于是眼疾手快地拿過放在一旁的外衫,正要披上,便被一只大手按下。
“量尺寸,穿外衫不方便。”
周菁宓梗了梗,“尺寸已經量好了。”
裴牧低頭掃了眼桌上那本登記尺寸的本子上空白的頁面,勾笑了出聲,“宓兒說謊。”
扯謊被當面拆穿,周菁宓臉頰微紅,“你讓們出去,沒安好心。”
“宓兒冤枉我了。”
他拿過一旁的尺子,緩步靠近。
男人的氣息逐漸靠近,周菁宓攥著外衫的手指握得越來越。
與的張不同,裴牧顯得格外氣定神閑。
他像是真的要給量尺寸,低聲道,“宓兒,手張開。”
周菁宓眼睫了,下意識抬手。
淺外衫隨著的作落,堆積在腳邊,無端添了些旖旎。
裴牧傾靠過來,熱息噴灑在發頂和頸側。
尺被拉直,上周菁宓的肩頸和手臂,復又下,來到前。
長臂環住,繞了一圈,似是將擁在懷里。
那雙骨節分明的長指不經意過,引起的一陣戰栗。
裴牧低聲笑,“宓兒不經。”
周菁宓抿了抿,“你胡來。”
“這怎麼是胡來?”
他轉,將量出來的尺寸記錄下來。
周菁宓眼皮微抬,那冊子上被他填滿尺寸。
看起來,像是真在一本正經量尺寸。
可那些不聲的小作,只有知曉。
待所有尺寸填完,周菁宓正要彎腰將外衫撿起套上,腰間一熱,已經被一只大手錮住。
“裴牧...”
男人從后靠過來,溫熱的膛著單薄的脊背。
周菁宓渾一,察覺到有熱的吻落在后頸上。
本能地抬手握在他手背上,掌心能清晰到他手背上突起的青筋和脈絡。
周菁宓倏地想起昨夜這雙手是如何在上作的,耳子紅得徹底。
屋里炭爐還在繼續燃著,本就溫度適宜,如今因為他的靠近,額間出了淺淺的汗。
“宓兒不想嗎?”
“你怎麼老是想著這種事,昨夜不是才...”
裴牧抬手解了里的衿帶,將人轉過來。
二人面對面。
因為這個作,襟大開,盡數暴在他眼底。
漆黑眼眸中藏著洶涌的浪。
掌心毫無阻礙地直接覆上,他的吻亦跟著落下來。
含糊的、卻義正言辭地糾正,“此事如同飲水進膳一般。”
“昨夜飲了水,今日亦得飲,昨日進了膳,今日亦得進。”
所以,昨日同歡/,今日亦是想要。
周菁宓被他的理論驚到,小口著氣,“...你、你強詞奪理...”
裴牧扣的細腰將人抱起,直接上了床榻。
被褥之間,有與上類似的淡淡香氣。
周菁宓整個人被在他懷里,還未反應過來,白皙纖就已經被他抬起。
“嗯...”
本能地抱他,咬著想要抑制住即將出口的哼聲。
卻被他以長指抵住。
裴牧俯下,行徑強勢,看染上的眉眼,吻卻十分溫。
輕搖慢晃,疾風驟雨,皆由他掌控。
周菁宓被汗浸,只覺自己上亦染上男人清冽的味道。
直至月上枝頭,房中的靜才停下來。
在暖院伺候的下人們已經習以為常。
將軍和公主深,又正值壯年,食髓知味,一發不可收拾。
收拾時,尚能聽到將軍低聲細語地哄人。
應是適才弄得狠了,惹得殿下鬧小脾氣。
床榻上的被褥已經換過。
周菁宓紅著一雙眼悶在干凈清爽的被窩之中,背過去,沒有理他。
裴牧倒了杯水,坐在邊,輕聲道,“不,喝水好不好?”
也不知這句話是哪個字讓周菁宓炸,將錦被拉得更,任憑裴牧怎麼喊都不愿意轉過。
可確實口,只能悶在被子之中了微微紅腫的瓣。
裴牧大抵是知曉在惱些什麼,了鼻尖,想著該怎麼做才能讓消氣。
適才他確實過分了些,只是前些日子來癸水,昨夜又說腰酸,兩人便只是淺嘗輒止。
今夜一上,便有些停不住。
“宓兒。”
周菁宓抿了抿,甕聲甕氣道,“接下來三日,不準你...”
接下來的幾個字,實在說不出口。
但想,裴牧必會明白。
裴牧輕咳一聲,微一思忖,還是應下,“好。”
適才他看好像有些腫,即使沒有的這“三日令”,也是得好好養一養。
周菁宓見他答應得這麼干脆,愣住。
他趁機拉下被角,把人扶起來,將杯盞遞至邊。
周菁宓狐疑地看他一眼,聽到他的聲音,“我的錯,是我沒忍住。”
默了默,耳紅,自顧自垂眸喝水。
連飲了三杯過后才算是解了。
裴牧將杯盞放回桌上,這才重新回到榻間。
幔帳輕垂,亮被遮掩大半。
男人長臂將撈至自己懷中,低頭在發間吻了吻,“莫生氣了,我聽你的罰。”
周菁宓嘟了嘟,“說話算話。”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話落,他又加了句,“藥記得抹。”
剛才他要給,偏不讓他手。
現下那瓶子亦被自己鎖在妝奩之中。
周菁宓不自在地轉過頭,嘟囔著應了句,“會記得的。”
兩人又輕聲說了會兒話,周菁宓不再惱著,這才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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