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京城街道依然燈紅酒綠，霓虹燈將這座城市照得五彩斑斕。秦湘坐在副駕駛，車窗外的霓虹燈倒映在瞳仁里。

秦湘本以為，歷經兩世，世俗言語的刀子不會再傷害到。

可實際上，秦母那句話——【秦湘，怪不得沒人你！你就不配得到，你、你不得好死】，落在耳朵里，依然會有點輕微的難。

本以為心如磐石。

但心臟終究不是石頭。

祈白安靜開著車，琥珀眸子偶爾著秦湘的側臉，祈白攥著方向盤的手收。

車抵達秦湘長住的酒店套房。

深夜的酒店電梯沒有什麼人，電梯緩緩上升。秦湘心不太好，祈白忽然輕輕勾了下秦湘的手：“阿湘姐姐。”

指尖，呼呼。

秦湘：“嗯？”

溫暖燈下，祈白那張臉顯得格外俊秀，他眸子眼著秦湘：“你別不高興...那人欺負你，我替你收拾。”

只需手指頭，他就能讓秦母永遠從地球上消失。

秦湘輕笑出來：“你別輕舉妄，就算要收拾秦家，也得我親自手。”

祈白只是個沒什麼背景的青年，無依無靠的，秦湘可不希他以犯險。

祈白垂下眼眸，有點不開心。

祈白悶悶地說：“阿湘姐姐，你別信他們的話。你很好，真的特別好...我以前以為世界灰暗無，直到遇見你，我才有活下去的勇氣，我才看到明。”

秦湘不是秦家所說的惡人。

秦湘是祈白的。

電梯抵達樓層，祈白默不作聲張開手臂，輕輕地抱住秦湘。他個子長得很高，秦湘幾乎是被他籠罩住，秦湘能聽到他撲通撲通的心臟跳聲。

咚咚咚——

一下一下，鮮活響。

秦湘七八糟的心思，忽然就歸于平靜了。

“叮——”

電梯門打開。

安迪一邊接電話一邊邁進電梯：“在門口等我啊，我這就下樓拿外賣——哎喲我的眼睛！教授，你們倆能不能稍微注意點場合，我總不能進電梯還敲門吧！”

安迪好無奈。

以前他進門不敲門，好幾次撞見秦湘和祈白卿卿我我。安迪很快養了“敲門”的好習慣，誰知又在電梯里瞧見了。

他以后總不能不坐電梯吧！

秦湘尷尬掙開祈白，試圖給安迪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

安迪一副過來人的態度，擺擺手，善解人意地說：“我懂我懂，畢竟電梯有監控嘛，最多摟摟抱抱，你們深了解還得進屋。”

秦湘：...

解釋不通，秦湘拽著祈白回酒店的套房。

夜已經很深，秦湘困意上頭，知道祈白明天還有課，耐心叮囑他：“睡前把治病的藥吃了，明天不用給我做早餐。”

祈白很聽話：“嗯。”

秦湘想到祈白那個難以啟齒的病，鼻梁，好奇道：“你的那個病...還有復發嗎？”

xing癮癥，是心理疾病。

這段日子祈白狀態很好，活力滿滿，儼然一個開朗大學生，似乎沒有再犯病了，夜里秦湘也沒聽到浴室里嘩啦啦的水聲。

祈白眸深深，如林中窺伺的獵豹盯著秦湘，嗓音很輕：“好了一點，只是...”

秦湘：“只是什麼？”

祈白眼皮耷下，遮掩住眼底洪水猛似的緒：“沒什麼...阿湘姐姐晚安。”

秦湘也沒多想，道：“你也早點休息。等過兩天我帶你去醫院復查。”

客廳的燈熄滅，秦湘回到自己的臥室，房門輕輕關上。祈白站在客廳里，周籠罩在黑暗中，他眼睛久久盯著秦湘的房門，滿眼。

結輕微滾。

半晌，他才起一片藥丸。

藥丸口，滿腔苦。

祈白知道自己有病，在祈家野蠻生長的十多年，他的神已經瘋狂偏執。直到當年遇到秦湘，他才第一次會到人間的溫暖。

也許秦湘早就忘記了，曾經隨手幫助過的小孩，惦記了很久很久。

他是沙漠干的旅人，秦湘是唯一的甘泉。

他對秦湘的，無藥可醫。

...

房間里，秦湘沒有睡。習慣地打開手機，翻看閨發來的視頻。

糖寶是個很懂事的小孩，知道秦湘在出差，就每天發一段視頻問候秦湘。

今晚的這段視頻里，糖寶呼呼的小臉湊到屏幕前，聲氣說：【媽咪，今天糖寶和李姨去沙灘撿貝殼。你看，這個貝殼特別漂亮，我把貝殼搜集起來，都放在媽咪的書房里。

媽咪，工作不要太辛苦哦，病了一定要去看醫生叔叔，及時吃藥藥。親親媽咪，糖寶今天也最媽咪，媽咪是全世界最好的媽咪。】

視頻播放結束。

秦湘被秦母擾的緒，徹底地恢復平靜。

秦母今晚惱怒地說：【秦湘，怪不得沒人你！你就不配得到，你、你不得好死。】

秦湘又看了一遍兒的視頻，笑容溫。不是孤家寡人，有兒。

秦母和王芬香不是合格的母親，們施加給秦湘太多的傷痛。

但秦湘一定會當個合格的母親。

年缺失的母、自尊、自信和快樂，不會再讓的兒缺失了。

...

京城，秦家別墅。

自從和秦湘產生爭執后，秦母變得渾渾噩噩。自詡是一個完無瑕的母親和妻子，唯一的丑事就是秦東的世。

可秦東的世，居然被秦湘知道了！

秦母擔驚怕，生怕秦湘泄自己的，那將徹底失去貴婦人的臉面。

憂慮抑郁，滿腹心事，秦母很快病倒了。秦母一向很好，還是頭回病得這麼重，吃什麼吐什麼，神萎靡。

秦東很擔心：“媽，你以后別去找秦湘，子壞得很。”

看到親生母親病得嚴重，秦東又難過又憤怒。

都怪秦湘！

但凡秦湘能聽話一點，稍微服個，秦家也不會落到困境里。

秦東問：“媽，秦湘和你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