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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鳴朝》第101章

第101章

指尖還掛著藥, 謝瀾安倉促撥開他作的手。

“前兩番,一次武勝一次文勝,都由你胡鬧了。”說話時還要仰頭避開他拱來拱去的鼻梁, 聲音沾了他噴在皮上的熱, 還鎮著冷靜, “今日又算得什麽慶祝日子?”

長此以往, 別是把他慣得無法無天了吧。

“與郎挨著, 心便高興, 便想慶祝,行不行?”

胤奚說道理,尤其在這種時候。冷語著熱皮越冰冷端莊,他的子便燒得越火熱,恨不能加快撥守的泠弦,聽鳴。

胤奚就勢帶過指尖,將散發著清苦氣息的明膏,勾抹在自己尖。

簾外燃著燭, 氤氳的進紗帳,謝瀾安直被這幅場景激得頭皮發麻。

這是故意的引

悉他含在眼裏的浮花浪蕊了, 恣厲的心境霎然冰消, 一腳踩上他羅, 從堆疊在胤奚腰間的中胡帶, 一腦綁住他雙手。

高興?高興得太早了。

胤奚輕笑一聲, 沒去阻止,在郎一心研究綁結手法的時候,致力于用齒尖叼開的中領口。

沒有手,他還有旁的。

“把我眼睛也綁上吧, 阿奴今夜不敢看。”

又要玩花樣。謝瀾安自詡看了他的花招,索如他所願,翻出一條帕子,不憐惜地纏縛住胤奚眉眼。

扣子在腦後系死,胤奚眼前驀然漆黑。

他低哼一聲,遮住了臉上出彩的墨韻,愈顯白。

謝瀾安心悸了剎那,忽又領悟出什麽,笑罵:“心裏暗爽呢吧爺?”

縛手遮目的胤奚搖頭,瓷娃娃一樣乖巧。

他閉著眼睛,側耳聽見偎在近前的呼吸,仿佛能看見郎微微傾頭,要親不親他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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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輕仰,故意後躲,“我什麽都看不見,心裏害怕,郎會弄哭阿奴嗎,求你……”

那曼妙如的聲調,仿佛在說:求你快點弄哭我……

謝瀾安再忍不住,手將這勾魂的狐魅推倒,咬上他可口的紅

是個大膽的人,百無忌,興之所至願意玩一場冒險的游戲,在鬥智鬥勇的過招中愉悅自己。可同時又是保守的,過去刻在骨子裏的忌經歷,對的影響遠遠超出謝瀾安自己的想象。雖已改了命,卻忘不掉那種束平自己脯,將襟裹得嚴的記憶。

所以被人觀察、剝開、吃,遠不如自己掌控主來得放松。

“不許這麽會調……”

甘心縛的小郎君又乖又危險,他實在很懂,如何以退為進。所以謝瀾安沒有喪失警惕,落款的同時告誡胤奚。

不許調只能更賣力地親吮,黑暗的眼前爍出金星,胤奚所有都集中在舌尖,雖在下面,卻強勢主導著上人隨他呼吸深淺。

屋角更滴答,水聲耐人尋味。

是曲水瀠回,流溢齒痕。

是紅暈山痕,煙鬟繚

“也不許這麽會……親。”謝瀾安著他,卻使不上力,錯覺舌不在自己上了,變點進洪爐的雪。

郎是個難取悅的人啊。胤奚無奈又配合地低嘆一聲,既不許他蓄意引,那滾燙的只好漫然向下,在膩脂香上隨心播下一串火種。

謝瀾安鎖骨,低下頭,蒙住眼睛的人已準咬住了的系帶。

謝瀾安腦筋慢了一剎,胤奚已笑著叼開。

“小賊!”謝瀾安含惱起,卻正助長了輕羅小而去的速度。

還淩偎在肩頭,底下卻已空無一,白生生的雪,映了滿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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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胤奚只能憑空想象,他憾地輕嘆一聲,猛然翻,反將謝瀾安下,就含了上去。

的瞬間,兩個人都靜了。

謝瀾安眼前天旋地轉,腳趾忍不住蜷

怪不得……他說今夜不敢看。他是看不見,不著,卻以津唾吃遍了

“賊在哪裏?!主君?”門外盡忠職守的鐵鈕兒耳尖,直不愣登叩門。

主君安危難明時,近衛有不問而之權。這一聲讓謝瀾安推拒胤奚的手一,下意識轉而去音沙啞:“站住,無事……嗯……”

胤奚伏在燙人的雪間笑。

他的姿勢已變為捆縛的雙手護在謝瀾安頭頂,分跪在子腰側,後背微躬,將完全困于自己膛之下。這是野進食的樣子。

他含著漉漉的珠蕊,眼布著謝瀾安,聲音難以形容:“郎,月亮好圓……”

那竟約有些觳觫的哭腔。

謝瀾安不了這個,在這一瞬從靈臺打個激靈,順著後脊一路麻下去。

不過是比之前缺一層布,便全然不同了。在失控中抗拒,又在刺痛裏痛快,仿佛的某個榫卯被打開,發出支扭的音,幹枯百年的朽骨重新被膏脂潤澤。

胤奚白紗下的雙頰似盛開的夭桃,則更嫣紅,癮般停不下來,當控制不住地咬重了,又馬上變換力道。謝瀾安,卻不能示弱求饒,指尖將床褥勾出了褶痕,膝彎也下意識屈起,在滿眼的迷中想到了反制的辦法。

“右邊。”低聲命令。

這命令,如同一道大赦。

胤奚子一僵,隨即如被解開了所有天,聽令而行,并且不恥求問:“這樣是嗎?還想要什麽,說,說出來……”

——這方法錯了,對不利!謝瀾安意識到的時候已經晚了,忍得很當心,還是難忍地溢出一點輕哼。胤奚很高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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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瀾安閉上眼不想聽,門外又響起衛低低的聲音:“郎歇下了嗎?王家人在府外……”

之後似是得到了回應,陸荷獨有的輕甜嗓音低:“啊,還沒出來,這個時辰……”

後面的話聽不到了,續上的是從隔壁府宅飄來的斷斷續續的哭靈聲。

這聲音胤奚從小聽到大,不覺忌諱,反助了興,謝瀾安心也沒有一點不安愧怍,還慵懶地調整了一下姿。

他們是一樣的人,骨子裏的又熱又冷。他們都可以眼也不眨地設下一場殺局,又能毫無負擔地在別人失親的痛哭聲中尋歡作樂。

謝瀾安倏爾意識到這件事,睫,可胤奚從前也是這個樣子嗎?他剛來時,連多看一眼都不敢……

教壞了他?

“停,停下。”

胤奚恰到濃時,很難停下,但不用謝瀾安說第二聲,立即止住了作。

他擡起盲然遮紗的眼,餘韻未平地上輕扭。

郎……”聲音竟一點不啞,曼妙通心撓肺。

謝瀾安想著事,擡抵開他,到一灼然玉舉。愣住。

胤奚背脊的,比僵得還厲害,一霎之後,立即向後彈起,雙膝抵住床褥。

他腕上的綁帶竟還沒掙開,擡指勾住眼帕邊緣,頓了下,那伶仃扣在一起的雙手卻沒勾下來。

像要留住一層遮布。

此景,恰如一絕盲郎在榻上罰跪。

先前濃稠的曖昧冷卻窘迫,謝瀾安隨手扯過裳系上,瞥了床尾一的塑像一眼。

不說話,他便也不吭聲。

原來孟浪子還知道張呢。

謝瀾安對男兒那種事的認知,皆來自前世做游魂時,目睹胡人欺漢,幕天席地,可惡不堪。可從沒有將那種骯髒往胤奚上聯想過。

因為的小郎君這麽幹淨。

盯著胤奚張的神,有點想笑,冷冰冰問:“故意的?”

胤奚一聽這語氣,都沒了,不敢想郎會如何看待他。

更難堪的是,不由自主,還在翹首盼

他艱難地申辯:“不是。這事故意不了。”

就有反應。

以前都藏得好,只是今夜太忘乎所以,才現了原形。

“上一次——從前每一次,都這樣?”謝瀾安繼續審,回憶之前種種,卻一點頭緒都沒有,覺得不可思議。

胤奚沒吭聲,忽然扯下眼上的帕子,直視

幸虧謝瀾安已經穿好了衫,卻還是笑斥一聲,把人踹下床。

垂掩的帳幔乍分又飄落,在簾落之前,謝瀾安對上那雙心虛到烏沉的漉眼眸,胤奚看清了臉上的戲弄。

胤奚骨碌到地上,靜了靜,隨意掙開哄郎開心的綁帶。他上未消,一條屈著,一只手向後撐著地,就那麽洋洋散散地笑起來。

“我去沖個子。”

“去啊。”謝瀾安心不在焉,這不是他的屋子嗎?

胤奚忽然又笑了,盯著朦朦的紗帳,和帳裏朦朦的影,若有所指地問:“真的可以?”

那是一種要做壞事的笑,謝瀾安隔簾不清,聽卻也聽出來了。開始沒懂,但被胤奚屢次三番地推進防線,一悟竟也意會了。

一只枕挾著風砸出床帳,正中胤奚上。

胤奚順著枕頭綿綿的力氣仰倒在地毯上大笑,真正像個放肆無愁的年郎。笑過後,他盯著屋頂,又斂正神:“衰奴對你,從不輕佻。”

他自己也覺得這解釋好像有點站不住腳,往下一瞥,加了句:“是之所鐘,之所向。”

“住口吧!”謝瀾安終于慍了,豁開帳子瞪他一眼。

胤奚被罵得用,“我的意思是,太寬縱我了,郎……有時我會懷疑這是一場夢,這夢太了,我憑何得到金陵第一人如此憐顧?我會不會其實還是羊腸巷的一個挽郎,只是在半夜三更,還沒睡醒?”說到這裏,他聲音微抖,“如果是這樣,我該怎麽辦……”

得了便宜還賣乖。

謝瀾安前發黏,也想回房洗一洗,卻還是耐著子聽完他的野狐禪,“依你的意思,我該生氣,狠狠治你一頓才好。我有法子教你分辨是不是夢。”

胤奚擡起眼。

謝瀾安憶著自己那些除了白骨髑髏再無活的夢境,抑或不是夢境,說:“你若還是個挽郎,惡人迫,邊便無人助你,對嗎?”

胤奚點頭,悄然從地上挪到腳踏邊,雙臂著榻沿,仰起春水泛濫的桃花眼。

謝瀾安垂睫與他視線相接,普天之下沒有比那雙眼更清醒的眸子了:“那麽只要你看見我,便不是夢。”

難得如此認真人,胤奚心翻湧。他說記住了,又有複萌的跡象,爬上榻。

謝瀾安唯恐他再來,然而胤奚只是抱著黏了一會。

忽而輕扯袖:“裳還我吧。”

謝瀾安這才留意到方才胡披上的,是胤奚的外衫。

誰家的小氣鬼。“還不都是我的。”

好霸道啊,胤奚笑。“是啊,之前郎送我那麽些裳,我高興了好一陣子。那時太傻,忘了這些是要穿一輩子的。豈曰無、豈曰無,衰奴這輩子再不會穿別的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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