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莉剛剛看見一群土里土氣的壯漢上樓,便覺得他們不是好東西。
原以為是季家雇來干活的,卻不想代替主家攆人,馮莉仗著和季家是親戚關系,攔著賓客們,不讓他們走。
“今天誰都不許走!我倒是要看看,天化日,他們想干什麼!”
季默彤此刻在人群里,茫然不敢吭聲。
認識宋坤,知道事鬧大了,可今天賓客若走了,日后讓他們家如何在貴族圈抬起頭?
宋坤站在樓梯上,依舊笑呵呵的,“接下來的場面可不方便外人看,季家不介意的話,我也不介意!”
宋坤對著壯漢們一聲令下,幾個壯漢當即進沈蔓西之前的房間,開始往外搬東西。
季默彤見狀,連忙沖上樓,“你們干什麼!憑什麼我家的東西!”
賓客們見有熱鬧看,都不肯走了,指著樓上議論紛紛起來。
“這是出了什麼事?”
“怎麼明搶呢?”
宋坤站在臺階上,臉上掛著標志的笑容,“各位莫要見怪,我們可不是土匪,是他們家欠了我們點錢!我們特地過來收賬。”
樓下賓客議論聲更大了。
堂堂季家,辦這麼大一場壽宴,請了米其林星級大廚,各式味珍饈,季默言又剛剛喜提影帝,居然欠錢不還,讓追債的找上門。
賓客中一個穿香檳長的,悄悄出門打了一通電話。
“他們在搬東西!陣仗鬧的很大!安這是在為誰出頭?我很好奇!”
“好好,我不問,安只管說,如何報答我?”
安慕洲懶洋洋坐在直升飛機里,摘掉墨鏡架在頭盔上,上叼著一煙,吸了一口,吐出白蒙蒙的煙霧,瞇著狹長的眼。
“讓許鶴請你吃飯,怎麼樣?”
高興極了,“一言為定。”
安慕洲掛了電話,給于兆打了一通電話,讓于兆安排幾個收二手高檔家的老板,到汀香園會合。
汀香園正是季家所住的別墅區。
安慕洲代完一切,啟直升飛機,帥氣地揚長而去。
季家。
季林見家里一團,又攔不住宋坤,只能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對賓客們解釋。
“家里有點事,抱歉了各位,今天就到這吧!”
賓客們看熱鬧沒看夠,都不想走,季林來雇來的服務員,把人送出門。
馮莉沖上樓,急得跺腳,“季伯父!他們是什麼人啊,我們報警吧!怎麼能讓他們在季家作!”
“還有那個沈蔓西,就是那個傭,怎麼進季的房間一直沒出來?是不是耍手段勾引默言哥哥了?”
“你給我閉吧!出去!”季林都要煩死了,憤然怒喝一聲,嚇得馮莉肩膀直抖。
不想走,今天還沒見到心心念念的默言哥哥。
默言哥哥為影帝,還想拍他們的合照發朋友圈炫耀。
長脖子往里面看。
好不容易看到季默言一道側影,正要撲上去,卻被季默言的嬸嬸,的親姑姑馮春榮拉著下樓。
“姑姑!季家到底出了什麼事?默言哥哥好像很低落!你就讓我去見見默言哥哥吧!”
馮春榮知道,但自家老公發話,季默言的婚事是天大的,不能對任何人說。
有心撮合自己侄和季默言,宋家鬧的越大越好,都到這程度了,不信沈蔓西和季默言還不離婚。
“哎呀,我的好侄,你就等好消息吧!用不了多久,你的默言哥哥就是你的了。”馮春榮拽著馮莉的手臂出門。
盛夏躲在拐角,聽到這話,不屑冷哼,輕蔑地嘀咕一句,“不自量力,你也配!”
盛夏很得意,那麼多人喜歡追捧的季默言,很快就是盛夏的準老公了!
盛夏悄悄從角落里出來,走向愁眉苦臉的季林。
“伯父,這是?”
盛夏想探聽一下況,雖然東西被搬走,也疼,但那些都是沈蔓西用過的,搬走也好,才不用沈蔓西用過的東西!
季林重重嘆口氣,揮揮手,示意盛夏趕走,別在這添。
盛夏口一噎。
剛來季家時,季林對別提多客氣恭敬,怎麼現在搭不理,一反常態了?
鐘慶蘭哭著阻攔那些人,“別搬了,別搬了!這都是我們家的東西!”
見攔不住,又哭著撲向季林,“你怎麼還欠那麼多錢,你之前怎麼沒和我說?”
季林心煩道,“和你說什麼?公司的事你懂嗎?我說了多次,讓你善待蔓西,善待蔓西,你是怎麼做的!你就沒聽過我的話!現在好了,把宋家人惹急了!”
“這怎麼能怪到我頭上?離婚又不是我提出來的!”鐘慶蘭看向盛夏,仿佛看到了希,一把抓住。
“安小姐!現在能幫我們家的只有你了。”
盛夏一臉茫然,“伯母,我怎麼幫您?”
鐘慶蘭一抹眼淚,“你能不能和安家借點錢?先把宋家人打發掉?”
盛夏一聽借錢,臉上的表不自然了。
“伯母,這事……”直接拒絕不太好,盛夏又問,“不知阿姨想借多?”
鐘慶蘭心中一喜,出一手指,“一個億!就一個億!”
季林也希冀地著盛夏。
如果安家愿意施以援手,他們在宋家人面前也能直腰桿!
不就是一個億,季家現在是遇見難了,不然早還了,何故讓宋家人當眾這般打他的臉。
卻不想,盛夏被這個數字嚇到了,連連搖頭。
“什麼?這麼多!我實在拿不出來這麼多。”
在安家,除了安博海沒人待見,可安博海每次給零花錢,從來都是幾萬幾萬的給,連六位數都沒給過。
也暗示過,想多要一些,安博海卻裝作聽不懂,本不接茬。
堂堂頂級豪門安家,摳門的要命。
別說一個億,就是一百萬,只怕都要不來。
季林一看盛夏的反應,眼底的芒暗淡下去,一甩手,走人了。
“安小姐……”鐘慶蘭還想央求盛夏,哪怕借不來一個億,千八百萬的應應急也好。
盛夏手里確實有點錢,但不會傻到給季家填前兒媳的窟窿。
“抱歉阿姨……這個,我只能回家問問!”盛夏搪塞道。
季林喊了一聲,“干什麼呢?還不過來!”
鐘慶蘭見盛夏態度模糊,抹著眼淚走向季林,被季林用力拽了一把。
“還求做什麼?丟不丟人!”季林低聲音喝道。
“我不是……不是沒辦法了麼?”鐘慶蘭也沒想到,盛夏不幫忙。
若不是因為,季默言會和沈蔓西離婚嗎?
家里糟的難,可都是因為盛夏。
季林哼了聲,“我算是看明白了!我給了安家請帖,結果只有盛夏自己一個人來!安家本就沒看上我們家,沒準已經知道默言結過婚,不同意這門婚事了!”
“不然,就算安先生不適不方便出門,安爺,安太太總要來一個人和我們家走走!”
季林是會審時度勢的,如果安家這門婚事保不準,那麼為今之計只有一個辦法了。
季林連忙回到季房間,對宋老夫人道。
“伯母,要我看兩個孩子還有,離婚的事就算了吧!小年輕出現矛盾,最喜歡用離婚說了!誰家夫妻過日子,吵架沒鬧過離婚!”
季林說著,悄悄對依舊站在原地,默不吭聲的季默言使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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