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天都沒有爬起來，耳朵嗡嗡作響，一時間什麼也聽不見，一邊臉火辣辣的疼著，連帶著耳心都疼。

“你以為你算個什麼東西，竟敢算計到自家人頭上了，你是想學你那個不學無的姑姑是不是？”沈從憲居高臨下盯著地上狼狽的沈希夷，里的話也異常刻薄。

沈希夷趴在冰冷的地板上，心很復雜。

這是生來第一次被沈從憲打，即便跟他們不夠深，可是被他沒理由的打一耳，心里還是很難，滿腔酸，說不出來也哭不出來。

“希夷，沒事吧。”吳玉芝彎試圖去扶沈希夷起來。

沈希夷不著痕跡躲開了的手，依照吳玉芝對沈從憲的了解，怎麼會不知道沈從憲會打。

從地上爬起來站穩，還是直直的看向沈從憲，無聲的挑戰著他的威嚴。

“我沒有算計自家人。”

“那就讓梁雋臣給錢救沈氏瓷業，那是你爺爺一輩子的心，你就忍心眼睜睜看著就那麼毀掉？”沈從憲的臉扭曲，也很不講道理。

沈希夷還是拒絕的態度：“梁雋臣是商人，不是傻子，我幫不了這個忙。”

沈從憲狠的眼神似是要將殺死，他怎麼會不知道沈希夷這麼氣是因為梁雋臣。

覺得現在抱著梁雋臣的大，就能揚眉吐氣了。

“你就算是嫁給他了又怎麼樣，他沒有公開你的份，你就什麼都不是，何況你的戶口還在沈家，你真的覺得你能跟沈家沒有關系？”

沈從憲依然有拿的資本，不管是戶口，還是爺爺，永遠是不可能徹底擺他們的。

“是你養大的還是我養大的？”老人的聲音忽然出現。

樓下忽然就安靜了，沈從憲跟吳玉芝一回頭，發現老爺子沈燁從樓上下來了。

沈從憲微微低眉：“爸，這麼晚了，是不是吵醒您了？”

沈希夷看著沈從憲對待沈燁的態度，心里已經有了譜。

他還是不敢對爺爺怎麼樣的，畢竟是父子，傳出去了他在南城也很難做人。

沈燁沒有搭理他，徑直走到沈希夷面前，看到一邊臉紅腫時，臉就沉了下去。

“如果梁雋臣看到臉上的傷，你怕是連現在這樣的日子都沒得過了。”沈燁回頭看了兒子一眼，話里話外都是警告。

沈從憲被老爺子一提醒才勉強恢復了理智，看了一眼吳玉芝。

“爺爺，今天很晚了，我改天再來，我先回去了。”沈希夷此刻是心疲憊，實在是沒有力繼續這對狼父母糾纏。

沈燁點了點頭，沈希夷轉就往門口走去。

吳玉芝這個時候拉住了的手：“希夷，你爸晚上喝了酒，剛剛腦子不清醒，他不是有意要打你的，我去拿冰塊給你敷一下。”

然后吳玉芝竟然直接把拉去了廚房，從冰箱里拿了冰袋敷在臉上。

“希夷，這件事，不要跟梁雋臣說，好嗎？”吳玉芝著，滿眼都是殷切的期。

沈希夷靜靜地看著母親手忙腳給自己敷冰袋的樣子，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個母親的眼里沒有一一毫對的心疼，想起來剛回來的第一天，裝出來的悲傷和失而復得的喜悅。

“媽，做家庭主婦，有點耽誤你的事業，你該去電影學院進修，說不定還能拿獎。”

吳玉芝拿著冰袋的手漸漸放了下來，不太看得懂沈希夷的心思，從前裝乖巧，扮委屈，就覺得那就是原本的樣子。

但現在忽然撕了面出另一張臉，真是陌生又人到不安。

“希夷，你在說什麼？”

沈希夷從手里拿走了冰袋敷在臉上：“這事兒他不會知道，他也不會給沈氏瓷業拿錢，轉告爸爸，別做夢了。”

吳玉芝還想住，可是沈希夷已經離開了廚房。

沈燁跟沈從憲也不在樓下客廳了，沈希夷徑直出去了。

半夜三更其實不好車，沈希夷只好給梁園打電話，半個小時后，司機就過來了。

沈希夷上車后，跟司機說了句抱歉然后就靠著車窗玻璃，一只手捂著臉。

早上梁雋臣才看了手機，除了沈希夷的還有梁家的。

盛薏靠在門口，手里端著咖啡，看著屋的男人：“你還是早點回去吧，今天是除夕。”

梁雋臣收起手機：“這個地方很安全，溫燭進不來，你可以安心住下。”

“我還能去浮跳舞嗎？”盛薏更關心自己接下來的生存問題。

“當然，你休養好了，隨時都能去。”

梁雋臣還沒說話，手機來了電話，是梁園打來的。

福媽在電話那頭語氣很小心翼翼，也不知道為什麼沈希夷大晚上的會回來。

還以為兩人是吵架了。

梁雋臣一直立在窗前，一手拿著手機，另一只手用力的捻著眉心：“昨晚我事太多，手機是靜音狀態。”

這似乎是解釋，可是沈希夷又不在，解釋給誰聽呢？

“昨晚回來的晚，這會兒還在睡，要不您在醒了再打電話。”福媽很想說看到沈希夷的臉腫了，應該是被打了，但又很猶豫。

沈希夷很累，應該是想要好好睡一覺的。

“嗯，我這邊忙完就回來。”

福媽有點尷尬，用不著跟說什麼時間回來吧。

盛薏看梁雋臣那不好看的臉就知道他的小心肝出了事。

“我這邊已經沒什麼事了，你回去吧，昨天，謝謝你。”盛薏并不想他來，但戒毒所的人打了電話，梁雋臣還真來了。

說真的，他有時候表現出來的真心真的人很不知所措。

沈希夷終于安安穩穩睡了個好覺，這一覺就睡到了中年，醒來時還像個孩子似的在床上翻滾。

結果滾著滾著就發現邊的位置有個人，嚇得趕滾回到自己的位置。

男人斜靠在床上，見醒來，慢慢放下手里的工作平板。

“你的臉是怎麼回事？”男人盯著的臉。

沈希夷想到自己還在疼的臉：“沒什麼。”

梁雋臣著的下，迫使抬頭，那邊臉還有點紅腫。

“誰打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