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遇寧將母虎妥善安葬好,再滿懷欣喜地抱著小虎崽下了山。
二人下山騎的鯤雪,已經是如履平地的穩當,但陸遇寧生怕小虎崽被顛簸到了,一直低著頭,小心翼翼地揣在懷裏。
謝昶宸送過陸遇寧無數禮,準備過好幾次驚喜,還是頭一次見到這般喜形於的模樣,比小藍更甚。
仿佛嗜財如命之人陡然得了萬兩黃金,眼睛眉都快飛上了天。
“這麽喜歡嗎?”
“嗯!”陸遇寧重重點頭,雙眸似有繁星閃耀,“我特別喜歡,鈞之,謝謝你!”
說著,偏頭在謝昶宸側臉上吻了一下,然後將注意力重新放到小虎崽上。
驚喜送到了心坎上,本該是開心的,但謝昶宸背後卻浮現出一不妙的預。
阿寧這個反應,看來是喜歡的,或許比小金還要喜歡,他本來就排在小金後麵,如今怕是更低一等……
這個設想讓謝昶宸脊背發寒,忍不住想要確認一番。
“阿寧,你是更喜歡我,還是更喜歡小老虎?”
“喜歡它。”陸遇寧頭也沒回,沒有毫猶豫地回答道。
謝昶宸宛如被會心一擊,痛徹心扉,他終於會到“自作孽不可活”是什麽樣的覺。
他要是不送這小東西,什麽事兒都沒有!
如今卻……
謝昶宸恨恨地盯著懶洋洋睡在陸遇寧懷中的小虎崽子,心裏逐漸扭曲暗起來,嫉妒如野草般瘋狂滋生。
陸遇寧卻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哈哈,騙你的還真信啊!再喜歡它,也不可能超過你啊,鈞之,你怎麽這麽好玩兒……”
謝昶宸仍是不依不饒,“那它和小金比起來,誰更重要?”
此話一出,小金仿佛有靈一般,從陸遇寧懷中爬出來,“嘶嘶”昂首立在的肩頭。
一人一蛇目炯炯地盯著,好似在等一個確切答案。
“呃……”陸遇寧哭笑不得,隻是想養個可大貓,為什麽還要經曆如此這般修羅場。
謝昶宸笑容和善,“阿寧,你說啊……”
小金:“嘶嘶!”
陸遇寧將小金薅過來,任由它立在手掌心裏,“平起平坐好吧,小金很重要,小白也很重要,你們都是我最重要的家人。”
“嘶嘶嘶~”
似乎明白了什麽,小金從的手腕一路下去,重新鑽進的服中。
而謝昶宸也得到了滿意答案,心舒暢。
阿寧說小金和小白平起平坐,而他比小白重要,就說明他排在小金小白以及神醫穀二十八個“小寶貝”之前,縱然比不上師傅師娘,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無上地位。
再者,小金小白隻是“家人”,而他是人,這完全沒有可比之力。
綜合來說,他方方麵麵都是贏家,他才是阿寧心中最重要的!
不接任何反駁。
陸遇寧是不知道他的腦回路,要是知道,更會無言以對。
也不知道他一個大活人一天糾結這些幹什麽,蛇蠍猛再厲害,還能和夫君相比嗎?
傻貨。
……
等回到莊子上,陸遇寧馬不停蹄地給小白置辦了溫暖小窩,又讓管事的去尋些有的母山羊。
小白還小,沒了母虎喂養,喝山羊也能行。
絨絨的小家夥呼呼嚕嚕的,腔微微起伏,睡得正安穩,本沒察覺到換了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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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遇寧伏在虎窩旁邊,用手了它的小耳朵,喜歡極了。
“鈞之,你看小白是不是特別可,反正咱們也不會有孩子,就把它當我們的孩子好不好?小白好乖乖呀……”
這般模樣,輕言細語的,得不像話,和先前的颯爽肆意判若兩人,倒讓謝昶宸覺得是可居多。
“我沒意見,不過要看嶽父嶽母認不認這個虎孫子了?”
謝昶宸也順勢蹲在旁邊,輕聲笑道,“還有,沒有哪家父母會給孩子起名‘小白’的……”
陸遇寧知道的起名水平不咋地,“無所謂,賤名好養活,我覺得有這麽可的孫……話說它是公是母?”
陸遇寧說著,就想手查看一番,卻被謝昶宸捂住了眼睛。
“我看,你不準看!”
須臾後,謝昶宸道,“是公的。”
陸遇寧接上先前的話,“有這麽可的小孫孫,爹娘怎麽會反對呢?虎頭虎腦的,多可啊……”
謝昶宸忍俊不,是啊,的確是純粹的虎頭虎腦,還有一條虎尾。
“對了鈞之,你怎麽知道我喜歡白虎的?”
不記得有和他提過啊。
謝昶宸笑意微微收斂,怕勾起的傷心事,但思索片刻,還是開了口。
“師兄給我留了封信,說你憾過沒能養隻吊睛白虎……珍禽園裏也有老虎,但無此類品種,我私下派人去尋,直到這兩日才有了些蹤跡。”
師兄……
陸遇寧著小老虎的手頓了頓,就猜到了,果然是師兄。
“師兄對你還真是不錯,連這種事都和你說……”
陸遇寧歎了口氣,“其實也算不上憾,我小時候癡迷那些奇幻話本,覺得裏麵的主角不是騰龍,就是騎虎,格外霸氣,就纏著師傅要,師傅說後山隻有野狼猛,讓我死了這條心……”
謝昶宸手肘撐著下頜,安靜聆聽著,“然後呢?”
“然後我就去找了師兄,師兄說龍和虎是沒可能了,但可以帶我去抓鱔魚,多養養,指不定就能變龍……”
陸遇寧年無知,自然是興高采烈地去了,除了淩紓外,師兄妹一行人風風火火地趕去抓鱔魚。
大鱔魚是得手了,還抓了條大草魚,滿載而歸。
但回去的路上,陸遇寧不小心跌進一個泥潭裏,把一新裳弄得髒兮兮。
回去把鄧芷給氣個半死,讓眾人麵壁思過。
“鈞之你知道嗎?最好笑的是,廢了一裳,麵壁那麽久,結果那條大鱔魚被師娘給紅燒了……雖然味道還不錯的。”
想起過往的糗事,陸遇寧臉上多了些懷念的笑意。
“龍自然是得不到了,我再也沒敢說要老虎來騎……隻是沒想到,師兄會一直記在心裏。”
想起那幅信背後的陳舊畫像,謝昶宸心念一,原來如此。
他就說阿寧緣何得條鱔魚就笑得那般開心,原來這背後還有如此一番趣事。
隻不過師兄故去,這歡笑回憶或許也摻雜了不苦。
想到這裏,謝昶宸長臂將陸遇寧攬進懷裏,額頭相,喟歎般地呢喃道,“會好的,老虎有了,師兄們在天之靈也會開心的。”
陸遇寧了小白的墊,眼睛微微發酸,“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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