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七,大婚前一天。
可能是婚前接收的知識過於雜,陸遇寧這兩天做了好幾個七糟八、莫名其妙的綺麗幻夢。
早上起來神萎靡,頂著個碩大的黑眼圈,看上去像是半夜去當了小。
鎮國公府紅綢高掛,張燈結彩,丫鬟婆子就算忙碌也皆是滿麵喜,更襯得陸遇寧好似遊魂一般。
袁可登門看到這副模樣,被嚇了一跳。
“我滴個乖乖,你昨晚幹什麽去了?!”
陸遇寧隨便找了個角落蹲下,了把臉,沉沉歎了口氣。
袁可也跟著蹲下來,了的肩膀,“你這是怎麽了?活像個行走,不會臨到頭,又不想嫁了吧?”
“那倒沒有……”
陸遇寧歎了口氣,小聲蛐蛐道,“我問你,你……第一次是什麽覺?”
“第一次?什麽第一次?”
袁可恍然大悟,壞笑道,“哦~你是因為這事魂不守舍啊……”
陸遇寧擰了一把,“說事,別扯東扯西的,還有,小聲點!”
“行行行,你讓我想想。”
對於袁可這種經百戰的人來說,頭一次都不知道是哪年的老黃曆了,這要回想起來,對這種腦容量不大的人真算是一種考驗。
“嘶,嗯……那應該是四五年前了吧。”
袁可抵住下回想,“那男子長得俊朗的,還有幾分妖孽,材孔武有力,當時怕是中了春藥,神誌不清,勾著我在荒郊野外就……”
慨道,“嘖,那是一個昏天黑地啊!”
陸遇寧無語,“你確定是他勾你,而不是你趁人之危,自己撲了上去?”
袁可道,“嘿,瞎說什麽大實話!不過你要問驗的話,剛開始不咋地,除了痛沒啥滋味,後麵還銷魂……”
剛開始隻是想看看那人死了沒,誰知道被他一把抱住,也不是掙不開,隻是看著他那張臉,袁可也沒打算拒絕,後麵的事半推半就……
說起來,也是算個半個失足。
畢竟是他主的,隻是勉強、配合、罷了。
也不知道過去這些年,技長進了沒?
“話說你怎麽突然問起這個,不會是在擔憂明晚吧?”
袁可揶揄道,“想不到鼎鼎大名的雲神醫也會擔憂這種事,不是你的做派啊……”
在袁可的想象中,這個彪悍的小師妹,應該是會霸王上弓,讓喜歡的男子唯命是從,說一不敢二的主兒,誰曾想臨到頭,倒糾結上了。
陸遇寧道,“神醫怎麽了,神醫還不是人!再說了,大姑娘上花轎誰還沒有個頭一回。”
袁可連連點頭,憋著笑,“對,您老人家說得都對!”
陸遇寧聽著沒有誠意的附和,當即想來踐行一番“姐妹深”,背後就傳來宋祈年的聲音。
“你們姐妹倆聊什麽小需要蹲在此種蘿卜?”
宋祈年虛弱擺在明麵上的,這幾日就住在了鎮國公府,免得來往顛簸,子雪上加霜。
“哦,是寧寧問我,唔唔嗚——”話沒說完,就被捂得嚴嚴實實。
陸遇寧湊在袁可耳邊,語氣帶著威脅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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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姐要是敢將我賣了,我就將你從小到大做的好事全部告訴師傅師娘,你自個兒掂量著辦。”
“唔唔唔!”袁可猛地點頭,保證不會泄半分。
“這還差不多。”
陸遇寧將袁可放開,邊笑意和,“沒什麽,就聊點陳年往事,師兄怎麽出來了?外麵下雪冷得很,裏麵多暖和。”
宋祈年微微無奈,“你也知道在下雪啊,兩個小傻瓜,落了一頭的雪。”
“走吧,師兄,咱們進去!”
袁可挽著宋祈年的手臂,親親地走在前麵,還是師兄好,某個人簡直太過分了!
“好……”宋祈年無奈一笑,被袁可攙扶著朝裏麵走去。
“子胥,進來了。”
宋祈年在廊簷下轉,覆著狐裘大氅,笑得清潤,但封子胥卻最知道那日漸清瘦的姿中,生機流逝得何其之快,用盡方法都留不住。
滿頭銀比漫天白雪還蒼白幾分,冰涼枯敗,猶如燭火燃燒到盡頭,每一寸都在熄滅邊緣。
也讓封子胥的心寸寸墜落到底。
“好,來了。”
……
傍晚,芷苓院。
陸遇寧下午被抓著去試了大半天的妝,然後同眾人去祠堂上香,告先祖。
遵從陸遇寧自個兒的意願,席家沒有讓改名,但宗祠肯定是要的,如今出了個太子妃,更是給先祖長臉,肯定要好好敬拜一番。
陸遇寧也是頭次知道大家族有那麽多祖先要拜。
這一套拜下來,整個人已經宛如鹹魚,直躺在床上,半點不想彈。
這婚真是累人,幸好這輩子也就這一次。
夜幕已深,整個鎮國公府從白天的喧鬧忙碌安靜下來。
陸遇寧也洗漱完躺在床上,是累得很,但卻莫名沒什麽睡意。
按照習俗,大婚前三天新郎新娘不宜見麵,加上兩個月前從太子府搬回了鎮國公府,這段時日府人員往來眾多,他也不好明正大過來。
這算起來,也有將近十多天沒見他了。
嘖,還怪想的。
也不知道某人如今在幹嘛?
“阿寧……”說曹曹道,陸遇寧正想著,最蔽的那扇小窗外就傳來某人悉的聲音。
陸遇寧當即掀開被子,起走過去打開小窗,果然見到謝昶宸悉的俊臉龐。
“你怎麽過來了?”
隔著半人高的牆壁,謝昶宸傾過來半個子,與鼻尖相抵,裹挾著深夜的霜氣息。
“我好想你,本睡不著……”
陸遇寧沒取笑他,因為也是。
攬住謝昶宸的脖頸,湊上去氣息融,暖意於冰涼的四肢蔓延開來。
淺淺一吻後,謝昶宸的好似被緩解了幾分,在的頸側低聲道,“阿寧……”
陸遇寧輕輕拍了拍他的臉,“好了,你該回去了,明日還要早起的。”
這麽點時間的接本無法彌補謝昶宸這段時間的思念,但他還是直起子,虔誠地在陸遇寧眉心印下一吻。
“阿寧,等我明日娶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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