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初八。

    昭錦帝在太和殿設宴，主角自然是晉王世子以及即將大婚的世子妃，出席宴會的還有黔國公夫妻二人。

    陸遇寧和謝昶宸隻能算是“打醬油的”。

    雖然陸遇寧以這未來太子妃的份出現在此不算特別恰當，不過上麵的都沒有異議，底下自然不敢有人置喙。

    “謝茂參見陛下，願陛下洪福齊天，萬福萬歲！”

    昭錦帝端坐在龍椅上，“平吧。”

    “謝陛下！”

    昭錦帝笑容和藹，似有些慨，“清淮也是朕看著長大的，如今竟也到了婚的年紀，當真是歲月匆匆，朕也不得不服老了。”

    清淮是謝茂的字。

    如此一番寒暄之言，謝茂自然會有所表示，當即舉杯相敬。

    “皇伯父哪裏的話，您正值鼎盛之年，何來服老之說，清淮敬皇伯父一杯，祝您福壽安康，壽延永年！”

    昭錦帝滿意地點點頭，飲下杯中酒，示意謝茂坐下。

    “清淮也是個命苦的孩子，自小就沒有母親疼，偏偏你父王……唉，不說了，有皇伯父在，自然不會薄待了你，必定讓你的婚事辦得風風。”

    謝茂恭敬地行禮，“謝皇伯父。”

    “還不知清淮的心上人是哪家姑娘？快讓朕瞧瞧。”

    謝茂側的子站起，優雅地福了福子，“臣楚雙兒參見陛下，太子殿下，家父隻是黎澤一小小通判，有勞陛下垂詢。”

    聲音婉轉，容貌也是清麗俗，站在謝茂側宛如璧人。

    “楚家……”

    昭錦帝滿意地點點頭，微笑著道，“楚家不錯，讀書人，同清淮也有話說。”

    “今日你二人也是投意合，朕看三月初八就是個好日子，正好全一段良緣，讓翰林院擬旨，賜婚，婚期就定在三月，同襲爵儀式一同辦。”

    “說起來，宸兒是正月婚，正好在清淮前麵，你們兄弟倆的終大事也算是都定牢了，朕也算了了一樁心事。”

    謝茂和楚雙兒一同下跪叩首，“謝陛下恩典！”

    “坐吧。”

    接著，昭錦帝舉杯，眾人紛紛舉杯祝賀，氣氛熱烈。

    陸遇寧覺像是誤了什麽奇怪的地方，不是說這是鴻門宴很危險嗎？

    看這有說有笑的，活像是家宴般，和諧地不得了。

    不過……這謝世子的未婚妻，怎麽覺有些奇怪。

    “阿寧，怎麽了？”

    謝昶宸一到正事上，基本就像是個調試到標準的機，有時全程掛著溫和但疏離的笑容，更多的時候麵無表，模樣比麵癱好不了多，隻在陸遇寧的事上會流出別樣的緒。

    陸遇寧湊到謝昶宸耳邊，小聲道，“你看謝茂旁邊的子，是不是有些悉，但我好像又沒見過？”

    謝昶宸眼裏向來不旁的子，此時才分出點注意力看過去，隻一眼，漆黑眉宇便蹙了起來。

    “你也覺得悉對不對？”

    陸遇寧沉默片刻，微微擰眉，“就是突然想不起來了……”

    突然一愣，和謝昶宸異口同聲道，“柳玥。”

    二人的聲音很低，倒沒有讓旁人聽見，隻不過陸遇寧背後陡然冒出一涼意。

    柳玥不是沒見過，不管是長相格還是容貌聲音，同眼前的子本就是兩模兩樣，但是上的氣場覺，又的的確確就讓人覺是柳玥。

    說不清道不明的。

    難道這世上的易容已經進到如此地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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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遇寧輕輕問道，“我記得你不是把柳玥抓到暗牢了嗎，逃走了？”

    “嗯。”

    謝昶宸不由自主將陸遇寧摟了些，聲音泛著冷意，“不過在數月前就死了。”

    段雪亭早就將柳玥做了，首也理得幹幹淨淨。

    他也很好奇，一個已死之人，是如何“死而複生”，還渾然另一個人的模樣。

    無妨，能死一次，他就能讓死第二次。

    ……

    “係統，剛才男主是不是在看我？”

    【是。】隻是稍微瞟了一眼。

    楚雙兒，或者說是胎換骨的柳玥，暗自竊喜，卻又咬牙切齒。

    “遲來的深比草都輕賤！等我幫助謝茂奪了皇位，再殺了他，我就是帝！要多男人沒有，男主是什麽東西，我才不稀罕！”

    【……】

    【宿主，你想多了。】

    說實話，係統已經做好任務失敗的準備了，綁上這個宿主算它倒黴。

    早就勸過，不要和男主正麵對上，這個世界原先的任務不算簡單，但也不是不能做，任務完後它也能獲得兩百的評級積分。

    要知道那可是兩百啊！

    任務世界的積分和係統積分不一樣，這兩百抵得上低級係統十次任務的總積分了，要是真能完任務，它閉著眼係統核心都能笑醒。

    可非要一意孤行，去攻略男主，壁之後又想涉足權謀當帝。

    就這腦子，就算有再多的攻略，也不起作用。

    楚雙兒發愣之時，謝茂傾過來幫夾菜，笑容溫潤，但語氣卻格外沉，“注意你的眼神，你現在是我的人，不是他太子的相好。”

    楚雙兒回過神來，笑盈盈靠近謝茂，“不用世子提醒，我心裏有數。”

    “知道就好。”

    突然，一陣刺耳的咳嗽聲打斷了所有人的作。

    “咳咳——”

    昭錦帝看過去，“雲霓這是怎的了？看著比以往清瘦不。”

    何止是清瘦， 如今的雲霓郡主，或者說是黔國公夫人，明明隻有二八年華，但麵容竟顯出與年齡不符的蒼老和疲憊，周更是縈繞著一難以言說的怨氣。

    年已七旬的黔國公起回話，“謝陛下關心，賤隻是偶風寒，病中思念兄長，如今看到世子，自然是喜不自勝，悲喜加之下，不免有些激。”

    “……是吧，夫人。”

    他說著，輕輕拍了拍雲霓的手背，似乎在安的緒。

    雲霓的子莫名抖了一下，曾經那雙靈的眼睛，此刻卻顯得空而迷茫，仿佛失去了焦距，隻是機械地回應著，“是，是……”

    “賤殿前失儀，還請陛下恕罪。”

    昭錦帝道，“無礙，坐吧，左右也算是家宴，晚些時間朕命太醫去瞧瞧，這總病著怎麽行。”

    黔國公忙躬道，“謝陛下。”

    席宴上一片觥籌錯，好不熱鬧。

    陸遇寧百無聊賴地看著眾人吃吃喝喝，不住打了個哈欠。

    到底什麽時候開始啊……

    “哐當”一聲，側的小宮一個手抖，將一壺酒盡數灑在了的擺上。

    酒香氣息迅速蔓延開來，小宮登時臉煞白，跪在地上，子不住地發。

    “姑娘恕罪，奴婢不是有心的……”

    陸遇寧眼神微微一亮，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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