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
席姣鈺等人幾乎是激的一夜未眠,第二日卯時剛到,便早早就梳洗打扮,起來等候。
消息傳來的時候,謝昶宸也剛起,就算不早朝,他每日也差不多是這個時辰起來。
他言又止,其實很想著人告訴他們,不等到巳時,阿寧絕對不會爬起來。
剛開始阿寧同他不太,礙於份,還有些許收斂,每天早上就算困倦,也會爬起來給他紮針,後麵稔之後,就完全“暴”了本,非常自然地將紮針的時候往後延。
以至於越延越後……
最後改每日晚上紮針即可,早晨自然是呼呼睡大覺。
謝昶宸肯定是半點意見都沒有,相反,他非常高興,他知道如果不是阿寧把他當了“自己人”,是絕對不會這樣放鬆的。
他也樂於見到把這裏當自己家的覺。
隻不過……如果阿寧真的找回了自己的親人,還會繼續住在這裏嗎?
謝昶宸心中陡然湧上一抹焦躁的危機,本來以為一年時間還很長,現在卻覺時間的沙子如水般流逝不停。
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
謝昶宸的思緒打了個轉又飄回來,既來之則安之,他總會找到辦法的,即便天天用都行,眼下自然是要去安好的“疑似”親人。
雖然份未完全確認,但也不可怠慢。
謝昶宸更完畢後,就去了正殿。
眾人看到他來,自然是行禮問安,“太子殿下晨安。”
但目都向他後,盼看到想見的人。
謝昶宸自然察覺到了,溫聲道,“父皇一早遞了消息,今日不必早朝,國公無需起這般早……阿寧,最早也得巳時才醒。”
眾人心中期待的皮球被破,陡然泄了氣。
巳時……還有好些個時辰呢。
“早膳已經準備妥當,不如移步西暖閣,再慢慢等待。”
他如此妥帖,眾人哪有異議,“多謝殿下意。”
謝昶宸的禮儀自然不必說,而席家眾人也是名門世家,一頓飯吃得是安靜如,眾人心中都各有想法。
【席丹臣:闊別十數年,從未陪伴長大,對這個孫虧欠良多,不知可還認他們一家人?】
【席姣鈺:昨日宴席上,太子對姝兒甚是妥帖,二人濃意,陛下娘娘也未曾有異議,難道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那步?】
【席君羿:這往日裏,他和殿下明麵是君,私下是好友,這往後……他莫不是要改口稱“妹夫”了……?】
【席則靈:恩人姐姐竟真是自己的親姐姐,好酷!】
早膳後,一行人在西暖閣說話,雖然眾人很想多問些席姝言的事,以及與他之間的關係,不過礙於太子的份,他們昨晚來此就已經是極大的叨擾,也不敢過於放肆。
直到謝昶宸展開話頭,“諸位匆忙來此,想必對阿寧知之甚,可願聽孤講講的喜好?”
“願意,願意!”
席姣鈺正愁對兒了解不多,既害怕又忐忑見到。
在外苦這麽多年,最重要的人生階段皆沒有父母陪在旁,麵對突如其來的母親,可還……願意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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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昶宸道,“阿寧從小在神醫穀長大,得袁穀主悉心養……子獨立,喜歡玩樂自由,平素阿寧很好說話,但外人也無法輕易走進的心……”
就像他,努力這麽久,也隻得了個“好朋友”的位置。
“阿寧喜好甜食,也能吃辣,不好金玉之,尤善用毒,上隨時攜帶著一蛇一蠍,此乃的,輕易莫,也別近的……”
宛如孩聽老師講課般,幾人聽得聚會神,就差當場掏筆記錄。
……
這邊發生的事陸遇寧一概不知,昨晚回來洗漱完畢倒頭就睡,毫睡困難的癥狀都無。
巳時過,暖呼呼的被窩裏才拱出個茸茸的腦袋。
陸遇寧了個懶腰,看著窗外悉的天,在床上坐了好半晌才消去睡意,緩緩挪下床。
雲杉和雲柒輕手輕腳地進來,為擰好帕子,服侍著洗漱穿。
陸遇寧迷迷糊糊地任由他們擺弄,歎一句,“浮華權勢害人吶,被你們這麽伺候著,以後離開了可怎麽習慣?”
雲柒眼眸微閃,為將頭發從領中拿出來,笑道,“那大人就帶上咱們姐妹,天涯海角,不相棄。”
陸遇寧睜開眼睛笑了下,“那還是算了,讓你們的,跟著我浪跡天涯苦,吃了上頓無下頓,我可舍不得……”
雲杉給理好衫,道,“對了大人,殿下今日休沐,說讓您醒後去趟西暖閣,有人找您。”
“找我?何人。”
陸遇寧有些疑,在盛京也沒有其他認識的人,如果師兄師姐有事,直接就讓人送信了,斷不會找回來。
“聽說是鎮國公府的,個中緣由奴婢們也不清楚。”
陸遇寧不在意,“行,我去一趟。”
多半是來求醫的,聽說在太子府,就直接找上門了,想來鈞之也不好拒絕。
陸遇寧慢悠悠地往西暖閣而去,剛過一道垂花門就遇到謝昶宸朝這邊來,展一笑,道,“鈞之,後日是師兄生辰,師父師母和師姐都會來,這兩日我就不回來了,你最近不用針灸也無大礙。”
謝昶宸一怔,他本來是提前來給打招呼的,免得等會兒手足無措,沒曾想聽到這番話。
後日便是臘月二十八。
“那……除夕呢?”
陸遇寧道,“自然也在那邊啊。”
還沒等謝昶宸出失落的表,就繼續道,“所以我想問你,除夕那天,你……想跟我同去嗎?”
謝昶宸腦海中刮過一陣足以掃所有理智的狂風巨浪,霎時間忘卻了還在等候的眾人。
他心髒咚咚狂跳,連手都在發,說出口的話小心翼翼。
“阿寧……是我理解的那個意思嗎?”
他莫不是還沒睡清醒,阿寧居然要帶他回去見長輩!
陸遇寧輕輕哼笑,故意道,“什麽什麽意思?”
就知道這人這般沒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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