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幸?”
鄒苗他們走到燒烤店門口,見黎幸還站在后面沒,轉頭了一聲。
黎幸收起手機,打算先不回他,小跑著過去,“來了。”
這家燒烤店是他們之前聚餐來的最多的地方,一進門前面的大桌那邊就有兩個男生朝著們這邊招手。
其中一個戴著眼鏡的男生最先看向黎幸,朝著笑了笑。
等他們幾個過去,男生紳士的幫忙拉開椅子,又把自己旁邊的位置讓開給黎幸,主開口道,
“黎學妹,好久沒看見你了。”
黎幸彎了下角,在對面椅子坐下,
“學長畢業快樂。”
林嘉澍是比他們高兩屆的大四學長,大一剛學的時候幫過黎幸幾次,之前學院的獎學金申請名額也是林嘉澍告訴的。
“都坐吧,客氣什麼。”另一個穿著白籃球logoT恤的男生笑著開口,是他們學院學生會的主席顧風,平常跟顧蕎子他們來往比較多。
許久沒見,但大家也都沒怎麼客氣,各自落座。
“林嘉澍學長,你是下個月就出國了是嗎?”顧蕎子落座,開了一瓶啤酒,直接開口好奇道,“我也想出國,但目前不知道去哪個國家會比較合適。”
林嘉澍溫和的笑了下,不聲的給黎幸換了一瓶沒有酒度的飲料,回答顧蕎子的問題,“這個看你想往哪方面發展,如果打算進公檢法,那就不用考慮出國的問題,如果是國際法相關的,英法系那邊可能學到的東西會更多點。”
瞿喬在一邊也認真的聽著他說。
黎幸一直沒怎麼講話,只低頭吃東西,手機上樓崇沒有再給發消息,猶豫著要不要告訴樓崇那邊自己的位置。
“是燒烤不合胃口嗎?”林嘉澍側頭看,溫聲開口道。
黎幸搖頭,禮貌的笑了下,“沒有。”
林嘉澍笑笑,神很淡,又幫倒了杯溫水,“大三有什麼打算,你們現在應該開始準備實習了吧。”
黎幸接過水說了句謝謝,但沒喝,只開口回答他的問題,“嗯,我目前還是比較傾向去律所實習的。”
有考慮過要不要像瞿喬那邊進公檢法,這樣時間會相對律所工作要輕松一些,也有空回家照顧外婆,但是考慮到實際報酬問題還是更傾向去律所那邊。
京市這邊的本科應屆生去公檢法一年的薪資加上各種福利待遇下來,到手不到15k。
別說是照顧外婆和養活自己,就連還給樓崇的錢不吃不喝也得十年。
林嘉澍沒說什麼,只淡聲開口,用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見的語調道,
“導員有找過你嗎?”
黎幸微愣,側頭看向他。
林嘉澍在幫忙大家烤魚,鏡片下溫潤斯文的眉眼看不出什麼緒,跟他平常給人的覺一樣,理又克制。
他轉頭,視線跟黎幸對上,手指扶了下眼鏡,語調平淡道,
“名額你應該知道吧,我建議你可以好好考慮一下,這個機會不錯。”
“說什麼悄悄話呢。”顧蕎子在旁邊開口,打趣道,“學長你兩年過去了,還是這麼偏心黎幸啊。”
黎幸沒說話,只低頭喝了口果。
林嘉澍笑著給顧蕎子夾了一塊吃的東西,“我覺得我比較偏心你。”
顧蕎子被逗笑,又跟他聊起留學相關的事來。
黎幸在旁邊低頭安靜的吃飯,放在桌上的手機震了兩下,有消息進來。
拿起,翻開看了眼,是樓崇的,
【我看到你了。】
【有其他男的。】
【我吃醋了。】
黎幸愣了愣,下意識往后看過去。
燒烤店大門被人從外面推開,外面應該是晚上降溫了,他穿著件黑沖鋒外套,眉眼冷淡狹長,視線準確的落到他們這桌。
黎幸心口跳了跳,他視線也捕捉到這邊,沖著散漫的抬了下眉,直接邁步往這邊走過來。
“幸幸,怎麼了?”鄒苗發現半天沒,開口問道。
黎幸回過神,從椅子上起,“我有點事,先……”
“林嘉澍學長,這麼巧?”后響起悉的冷淡閑散的聲音。
黎幸后背微微僵了一下,看向已經不知道何時走到后的人。
樓崇單手兜站在一側,眉眼閑散,視線淡淡掃過,沒有過多停留,反而落到一旁的林嘉澍上。
“阿崇?”林嘉澍看見他也愣了愣,起開口道,“你怎麼在這兒?”
樓崇散漫地笑了下,神淡淡,“路過。”
林嘉澍似乎跟他認識,拉開旁邊的椅子,“吃飯沒,一起吃點?”
桌上另外幾個人都面面相覷,沒有人說話,只有鄒苗目落在黎幸上,眼神似乎不解。
黎幸也不知道他搞什麼,但也沒說什麼,只僵直的站在一旁。
樓崇聞言頓了下,勾了下角,沒拒絕,“好啊。”他說完,拉開黎幸邊上的椅子直接落座,
樓崇一到場上原本的氣氛頓時有些尷尬,一時之間除了瞿喬還在若無其事的吃東西,其他人都面有些異樣。
林嘉澍主開口打破沉默,
“我跟阿崇很早就認識,今年他剛好也轉學到了我們法學院了,大家可以互相認識一下,彼此了解。”
他話說的比較委婉,但其實也是想間接表達樓崇跟大家認知里不太一樣。
顧風比較自來,最先拿了一瓶啤酒,遞給樓崇,“既然跟林嘉澍是老朋友,那大家都是兄弟,喝一杯。”
樓崇掀起眼皮掃了眼對面的人,微微挑了眉,也沒拒絕,接過啤酒,仰頭一口喝完,沖著他晃了下空酒瓶。
顧風笑起來,也跟著一口飲盡。
場上氣氛稍稍松弛幾分,顧蕎子膽子比較大,吃了兩串烤也主開口,有些好奇,
“林學長,你跟樓崇學長是怎麼認識的啊?”
樓崇如果沒有轉院系的話,應該也是馬上大四。
林嘉澍原本在專心的給大家烤,聞言作頓了下,笑著道,“我跟他初中就認識了,說起來還久遠的。”
他邊說,邊把烤好的串放到黎幸的餐盤里。
黎幸看著跟前烤好的串,愣了下,剛準備說什麼,一只骨節清晰的手掌過來,直接很自然的拿起餐盤里烤好的串。
“……”
“沒什麼久遠的,他爸是我的辯護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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