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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燼》第601章 當年

殷遲舟一如既往地笑得溫和:“對于你來說,不是。”

要是被陳品清知道了,可能會算上他一筆。

“可你怎麼知道……”

“大概推算到,按你哥哥的格,那是事態的正常發展方向,我想要你過來,但也不希你們為了我撕破臉。”

陳穎芝瞪大雙眼:“那這個合同……”

“我可沒那麼大的本事,只是討了一個小人而已,你這話要是被你哥聽見了,可是會傷心的。”

話雖這麼說,語氣里卻沒多責備的意思,含著淡淡地調侃。

嘖了聲,心道果然是只老狐貍,善于偽裝。

現在想想,哥哥的那些手段恐怕都是這人教的,還沒本事,實在太謙虛了。

不過,肯為用心就好。

陳大小姐角抑不住地上揚,表卻很傲氣:“說吧,費盡心思把我過來,究竟是因為什麼事?”

男人目沉了沉,浮起幾分嚴肅。

“我想帶你,去見一位長輩。”

次日一早,龍潭山。

當殷遲舟說見長輩的時候,陳穎芝就已經猜到對方是誰。

顯然這世上,能讓他以長輩相待的,只有一個人。

雖然他們之間的年紀差,其實不太夠得上當父子的標準。

“為什麼……不讓你認他當兄長之類的?”

殷遲舟向遠方連綿的青山,似沉浸在過往的回憶中。

半晌才幽幽道:“大概是覺得,只有這樣的份,才足夠制當時的我。”

陳穎芝:“?”

制?

這個詞,是不是用錯了?

察覺到孩疑地打量,殷遲舟慨道:“以前的我,脾氣可是很差的。”

陳穎芝搖了搖頭。

不信。

殷遲舟笑了笑,沒多解釋,只出手道:“前幾天剛下了雨,路有些,當心點。”

沒多想,乖乖出手。

一大一小兩只手握在一起后,便沒有再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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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潭山這邊是一自然景區,但也是港城數一數二的墓園。

依山傍水,風水極好,是不大佬安排后事的首選。

“今天是義父正式下葬的日子,之前為了引蛇出,也擔心骨灰會被人惡意銷毀,一直藏在的地方。”

陳穎芝能到對方此刻的心不知道該怎麼安,憋了半天,別別扭扭地吐出一句:“今天天氣不錯。”

殷遲舟愣了下,隨即笑道:“是啊。”

是一個土的好時候。

抵達的時候,儀式已經進行到一半。

來的人不算多,都是霍擎生前的至

大家默默上前,獻上手里的花束。

靜靜地致哀后,各自離開。

“你不過去嗎?”陳穎芝不解道。

那個劉福的老人提過,霍擎的雙親早就過世,沒有兄弟姐妹,膝下也沒有其他子

如此一來,殷遲舟便算是唯一的親屬。

這種場合,他不是應該站在那里,對來者予以回禮嗎?

“不,我說過,我不是霍家人。”

“你是怕殷家那邊……”

殷遲舟再次搖頭,淡聲道:“我不屬于任何一方。”

沉默了會兒,他補上一句:“奪取原本不屬于自己的東西,是要付出代價的。”

陳穎芝聽不懂,但也沒有繼續追問。

對方的決定,必然是正確的。

莫名地,這個道理,深的信念。

談間,祭拜的人越來越,直到寥寥無幾。

漸漸爬上頭頂,空氣變得炎熱起來,幸好四周不缺參天大樹,遍地是涼。

最后,工作人員整理收拾好東西,也離開了。

陳穎芝站得腳酸,發現殷遲舟似乎在等人,剛想問等誰,一道影出現。

是個人。

是之前那個,風韻猶存的人。

對方一改風格,穿得格外……端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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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底鞋,連頭發也染了純黑順地披散在肩頭。

從背后看,像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

陳穎芝忽然意識到,那句人關系,不是隨口的戲言,只是對象一直是那位霍先生。

突然,被拉著往前。

殷遲舟牽起,來到對方面前。

人似到驚嚇,猛地抬頭,見是他們,才緩了表

掠過兩人肩頭的落葉以及腳底沾染上的泥土,最后停留在陳穎芝臉上,葉鵑道:“你的脾氣還是那麼犟,明明愿意帶著心孩過來,以家人的份送他最后一程,卻不愿意面,看來當初你的決定,在經過這麼多年,這麼多事以后,依然沒有任何改變。”

殷遲舟垂著眼,算是默認。

“呵……”葉鵑笑了,忽然想到什麼,取下手腕上戴著的玉鐲,像是丟什麼不重要的東西似的,丟進了陳穎芝懷里。

“小丫頭,收著吧,當做賠禮。”

陳穎芝下意識接住,手一就知道,是個價值不菲的古董。

慌忙看向邊人,對方輕點了下頭。

“謝謝。”陳大小姐有些張地說道。

這是頭一次收禮收得這麼局促不安。

葉鵑沒再說什麼,靜靜地立了片刻,轉便打算走。

的人都在墓地外等著,一旦離開,恐怕今生都不會再踏這里。

“等等。”一只小盒子遞了過來,殷遲舟平靜道,“義父保險箱里發現的,我想,應該是你的。”

“好。”

葉鵑沒有當場打開看。

因為無論里面是什麼,都無法阻止的腳步。

大步走出墓園,汽車的后門已經敞開,靜候多時。

坐了進去,車隊緩緩駛向機場。

港灣迷人的風景如流水般往后飛掠,對司機道:“來點音樂吧。”

太安靜了,人容易胡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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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葉總。”司機立刻點開播放

指尖到盒子,遲疑了下,低頭打開。

戒指映眼簾的那刻,瞳孔驟

“怎麼會……”

葉鵑喃喃著,抖著手向脖頸,拉出那條項鏈。

下,鏈子上墜著的戒指微微刺目。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是……對戒……”

猛然明白了什麼,淚水一下子涌了出來。

這時,音響里傳出淡淡地歌聲。

“……那天我沒有回頭,從此和你只剩問候,終于明白一句再見意味著什麼……”

“原來那時的你和我,已經互相著,卻連自己都騙過……”

“原來你也曾經想過,我們會有結果,不只是煙火……”

“嗚嗚……”人捧著兩枚戒指,將臉深深地埋進掌心,再次痛哭出聲。

有些錯過,是一生。

汽車緩緩駛離龍潭山,陳穎芝坐在副駕座上,手里攥著那只玉鐲。

左思右想還是覺得不太好,遲疑著提出自己的疑議。

“這東西,恐怕是人家的傳家寶。”

殷遲舟沒多解釋,只道:“想當我的長輩,你就吧。”

“……”

陳大小姐這才恍然大悟。

哪里是什麼賠禮,分明是見面禮。

臉頰不有些泛紅,咕噥道:“這才哪到哪啊,本沒走到那一步呢……”

話雖然是這麼說,卻沒有猶豫地收好了鐲子。

殷遲舟直視著前方路況,角微微勾起,眸卻有些發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接下來我們去哪?”

他看了眼正趴在窗邊欣賞風景的孩,聲道:“帶你去吃好吃的。”

十幾分鐘后,他們站在了一家小面攤前。

掌大的門面,里面本坐不下,只在外面擺了幾張桌椅。

客人倒是不,來來去去,鬧哄哄地。

好不容易到他們,殷遲舟先把桌子往人群外挪了挪,然后用餐巾紙仔仔細細了一遍。

由于早上是去祭拜的,他穿得很正式。

西裝革履,十分面。

做起這些事來,卻沒有毫的尷尬,相當坦然。

陳穎芝攥著擺,雖然心里面多還是有點嫌棄,但對方這樣,便也不再矯,大大方方地坐下。

點的東西很快就做好了,是由一個小姑娘送過來的。

對方大概十六七歲,扎著的麻花辮兒,笑得很甜。

“還是其阿婆在做面嗎?”殷遲舟話家常般問道。

小姑娘搖搖頭,雙手快速地比劃,最后指了指湯,又拍了拍口,再次出一個甜甜的笑。

“好,謝謝。”

等人走后,陳穎芝好奇道:“你認識這家店的老板?”

“談不上認識。”殷遲舟拆開一雙筷子,遞了過去,“只是以前,會經常過來吃。”

“很好吃嗎?”挑了點面放進里,嚼了幾下,眼前一亮,“是不錯,這就是你說的正宗竹升面?”

“嗯,你喝一口湯試試,湯頭很鮮甜。”

不止面,桌上還有幾樣小菜,也都不錯,清淡爽口。

“那年,我是被拐到這里的。”

冷不丁地一句話,陳穎芝一怔。

桌對面的男人笑了笑:“船只停泊在港口,作為中轉,目的地是個更加危險的地方,據說很需要十歲出頭的小孩子,活人有活人的下場,尸也有尸的用。”

“那天晚上,我帶頭砍斷了一個人的,逃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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