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神奇無奈：“可你自己訂布料，那本上去得可不是一點半點……能賣得出去嗎？”

“麥哥，”千岱蘭笑，小虎牙篤定，“放心吧，我能賣得出去。”

麥神奇搖頭。

千岱蘭不是頭腦發熱，的確做過調研，不單單是豆瓣，百度，新浪，還有漸漸不再繁盛的天涯社區，都轉過，都發現不想求購同款的帖子，皆一無所獲。

不是沒有淘寶店賣，零星倆仨的店在賣，用的還是盜取該網紅的圖，看評論，一堆罵貨不對版的。

機會稍縱即逝，千岱蘭決心好好把握住。

麥神奇幫聯系到了做布料的廠子，因需求量，價格不好往下砍，千岱蘭上個月剛分到手的十幾萬，算了算，這次做服全投進去了；麥神奇本來還想接著勸，可看鐵了心，也不好再說什麼，只能隨繼續。

千岱蘭算了算存款，覺得不能再這樣下去，手上現金流一直不多，現在倉庫里積著一批森系風自然系的服，這個節骨眼上，銷量下跌，賣不。

找人借錢？

也不現實。

自從上次電話中和殷慎言吵架后，千岱蘭就再沒和他聯系過；葉熙京倒是在上海，可上一秒找他借錢、恐怕下一秒他就會自薦枕席。

葉洗硯？更不可能。

他的幫助已經太多太多了，再這樣下去，真要寄生的藤壺了。

薅羊也不興逮著同一只羊薅禿嚕皮的。

千岱蘭看過楊全的朋友圈，知道葉洗硯現在非常非常忙，不想給他添額外的麻煩。

機靈的腦筋一轉，千岱蘭決定開始用之前一直維護的關系，主聯絡梁曼華——梁亦楨的養。

上次夜店狂嗨后，梁曼華對印象很好。

千岱蘭時刻關注著對方的IG，知道梁曼華這幾天在上海，陪著方琦英一家人在上海祭祖。

方琦英的母親方清芷方博士，祖籍上海。

梁曼華一口答應了千岱蘭的邀約，約周六晚五角場某西餐廳見面。

赴約之日，千岱蘭專程穿上了店鋪里最好賣的一款拼布連，頭發也重新用卷發棒卷過，蓬蓬松松地，還別出心裁地戴上兩枚天然松果和小果莢做的手工發夾。

一切都進行得非常順利。

除卻赴約的人。

千岱蘭并沒有見到梁曼華，而是見到了的養父，梁亦楨。

他新修剪過頭發，仍舊坐在椅上，臉比上次見面時還要蒼白。

“千小姐，別來無恙，”梁亦楨微笑著看，“我等你很久了。”

作者有話說：

Ps：：

查了查，沈的房價大規模上漲在16—17年，現在還沒開始猛漲呢。

不過2022年后，房價也開始疲了。

很多非一線城市，好像也都是15年左右，棚改開始，房價一路飆升，直到2022年，之后才開啟了緩慢或快速的下跌。

上章提到的“死亡筆記”，也是真實的事，就山東的。

一對夫妻行賄時在筆記本上記下了每一筆行賄的錢、賄者的姓名，后來中央的組來巡視，抓到了他們，順藤瓜翻到了沒被銷毀的筆記本，沿著挨個兒查。

某領導前一天還在意氣風發地開會呢，第二天就被抓走雙規了。

第53章 接近

“是我不讓曼華告訴你，因為和千小姐見一面，超乎我想象的困難……”梁亦楨告訴千岱蘭，燈打在他臉頰上，縱使保持清瘦，但長久的病毒和疾病，仍在加速著他的衰老，“我很抱歉。”

今天晚上，他說了很多次抱歉。

千岱蘭有點討厭抱歉了。

這種“抱歉”像什麼呢？像盜版電影在片頭加的免責聲明，提醒下載的人在24小時刪除；像學校里老師的“自愿上自習”，像殺人犯手前的祈禱。

好像只要說一句“抱歉”，就可以把已經做過的、接下來要做的錯事全都抹除。

——如果他真的對此到抱歉，那麼應當選擇告訴，或者，不要這麼做，不要阻擋梁曼華和的見面。

如果千岱蘭足夠有錢，或者，像葉洗硯那樣，一定會有底氣這麼講。

可惜現在沒有。

只能笑著說哪里哪里，能見到梁先生才是我的榮幸。

蘋果都要笑木了。

“這次請千小姐來，實際上，是有件事想詢問千小姐，”梁亦楨的中文措辭依舊緩慢，語調發音很準，不至于像那些生的外國人，可部分語序還是有點奇怪，像直接漢譯英、再漢譯英，“關于千小姐先前曾售賣過的部分無標產品，我想知道它們的來源，可以嗎？”

千岱蘭想，他說的話很適合被放在初中語文試卷上，用來讓學生們做病句修改。

但仍理解了梁亦楨的意思。

冷不丁地心跳，像一顆葡萄重重落在鼓上。

千岱蘭說：“抱歉，我不知道那些產品是JW的高仿；檔口掛版的服沒有標——”

“其他人說不知道，或許是真的，”梁亦楨說，“可是，千小姐，我記得，三月份，我們見面時，你曾告訴我，你很喜歡JW，你曾為JW工作過很長時間，而且，在離職后，仍購買JW的服。”

千岱蘭啞口無言。

夜路走多了，總會撞見鬼。

只是沒想到，這個鬼會這麼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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