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選擇小野是我做過的最正確的決定。
那麼當初對周寒之執迷不悟,就是我今生最大的錯誤。
是不可饒恕的錯誤,因為這個錯誤,讓我付出了巨大的不可挽回的代價。
一想到周寒之,我的心底就掀起浪,林西西炫耀的臉,強勢的質問,還有周寒之那雙幽深哀傷的眸,那道快要與夜融為一的高大卻又孤寂的影都在我眼前浮現。
心湖難以平靜。
“寶貝姐姐,你怎麼了?”小野察覺到了我的異常,握住了我的手腕。
“沒,沒事。”只是不小心想到了某個令人厭惡的男人,才會影響到我此時的心。
不應該想這種令人厭惡的男人的。
不應該讓這種人影響到我和小野之間平穩的幸福。
我努力控制緒,卻覺得鼻頭有點,便掙了小野的手,手去包里取紙巾。
手腕上有什麼東西落了,我聽到小野滯的語調:“寶貝……”
我猛然抬頭,小野正抓著我的手腕,他的眼底盡是心疼。
我這才意識到,落的東西是我一直戴在手腕上的腕帶,出了手腕上細暗紅的傷疤。
細的,織的,藏許久重新出還會讓人覺得目驚心的痕跡。
此時,小野正抓著我的手腕,盯著那些疤痕,眼底盡是心疼。
“哎呀,這腕帶怎麼突然掉了。”我飛快地將自己的手從小野手里走,拉起袖子,用袖子遮擋住手腕上那些讓人心驚的疤痕,用笑做掩飾,“肯定是我這段時間伏案工作太久了總是磨它,線給磨斷了,回家我就把它給補好。”
小野的目從我的手腕上挪走,可他抬頭,那雙桃花眼里的心疼又撲在了我臉上,細細碎碎的在他眼底涌,最后他卻什麼都沒說,只是輕輕拉過我的手。
堅定地握在他掌心。
溫暖的寬大的掌心。
車子穿過市區,又駛大學城,小們雙對,或牽手或相擁,在這溫的春天里肆意著甜的幸福,隔著車窗我都能聽到他們歡快的甜的笑容,充斥著青春的涌。
車子里,小野一手握著方向盤,另外一只手始終牽著我的手,車廂里安靜極了。
車子駛過大學城,到達我所居住的小區,車外的空氣逐漸變得安靜,車子里,小野停了車,轉頭看向我,那雙漂亮的桃花眼底是一片堅定。
“寶貝姐姐,以前是我不好,沒能在你邊保護你,但是我保證,以后的每一天我都在,我會永遠守護你,不會讓你到任何傷害。”他的目堅定,但他的聲音在抖。
不只是聲音在抖,就連他握著我的指尖也在微微抖:“把過去忘掉,咱們一起向前走,好不好?”
他不問我手腕上的傷疤到底從何而來,也不過多煽,他只是堅定地握著我,努力用溫暖包裹我,誠懇又笨拙地問我,可不可以忘掉那些痛苦的過去,與他一起向前走。
我怎麼能不愿意呢?這樣真摯熱烈又細膩溫的小野,是世界上最好的小野,與他在一起,我越來越安心,越來越舒適。
“好。”我迎著他的眸,輕輕點頭。
我當然愿意。
丟掉那些過去,與他一起前行,走向屬于我們的幸福。
我的回答似乎讓小野很開心,他一把摟過我的脖子,將我擁他懷中,的落在我鬢角,我聽到他如雷如鼓一般的心跳聲,也聽到他低低的溫聲音:“我絕不讓你半點委屈。”
我相信,小野一定做得到,他對我的心意赤誠純粹。
這個擁抱持續了很久,除了抱著我輕吻我的鬢角,小野再也沒有做什麼,最后還是我輕輕推他:“好了,天不早了,早點回去休息吧?咱們明天見。”
“明天?”小野顯然怔住了,他有些不解又有些不確定地看著我。
我朝他展一笑,點頭肯定了他的猜想:“嗯,明天我跟你一起去老宅。”
明天是周末,我和小野原定的計劃,我們要跟元老爺子和敏姐提提前訂婚的事。
之前因為元老爺子和敏姐出去度“月”旅行去了,這個計劃暫時擱置,但是如今元老爺子和敏姐又返回家中了,我想,這個計劃可以繼續提起來了。
我想讓小野定心,想給他一個更加心安的名分,而我自己,也覺得自己應該先前再走一步了。
小野的眼底盛滿驚喜,又猛然抱過我,在我額頭落下一吻,激又興的:“好,明天我來接寶貝姐姐。”
這小子,還是怎麼容易開心。
我笑著答應了,等我回到家以后,隔著窗戶,我還能看到小野站在車邊,朝我的方向著。
這個覺讓我越發覺得安心,我知道,小野的心系在我上。
可我,卻并不能全部答應他。
那些過去,我還不能輕易抹去,因為只有帶著這些痛苦,我才能更加清醒,更加有力去完我既定已久的那個計劃。
那是必須執行的計劃,也是支撐我從痛苦的深淵里爬出來,走到此刻的力。
我必須完它,才能安心去新生。
我發信息催了小野,他才駕車離去。
我洗漱完畢,在床頭燈下拿出針線盒,細細地補那只已經破舊的腕帶。
雖然出生在清貧家庭,可是一直都很寵我,并不舍得讓我吃苦,小時候跟一起撿破爛純粹是沒人陪我一起玩,我喜歡膩著,撿破爛就當是玩了,包括做菜也是因為我喜歡做菜才跟著學了幾手。
可別的家務活,都不舍得讓我做。
所以,我的針線活不好,補的這一塊針腳忽大忽小,歪歪扭扭,放在這只親手做好的腕帶上,顯得那麼突兀,笨拙。
沒錯,這只腕帶,是為我的。
兩年前,我經常被沈華蘭出去當小工用,有次陪逛街幫拎了一大堆東西,不小心扭到了手腕,知道以后就給我做了這只腕帶,要我好好護著手腕。
走之后,我的腕傷終于好了,可這只腕帶再也沒有從我手腕上取下。
不只是為了緬懷,也是為了遮擋我手腕上那些嚇人的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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