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有了這層疑點，在死之後，崔九珩和趙承北之間又隔了一條人命，也不知道，崔九珩後來可否會查到什麽。

然問完這話，突然後知後覺的察覺到不對勁。

裴行昭方才問...善終了嗎？

那就證明他認為他死在之前？

果然，只聽裴行昭帶著些戾氣道：“我怎麽知道，我比你死的還早。”

話落，他也立即察覺到不對，猛地看向沈雲商：“...你剛剛問我，善終了嗎？”

那豈不是說明，在那裏，死的比他早？

可他死的時候明明還活著啊。

“你什麽時候死的？”

“你什麽時候死的？”

二人再次相對無言。

“一起說？”

短暫的安靜後，二人同時道：“趙承北登基那日。”

真相大白，二人看對方的眼神逐漸複雜。

難怪不得他們都沒有聽到對方的死訊，原來是死在了同一天，還是被同一個人弄死的。

他們這還真是，兩個大怨種！

“我突然想起我們那年結拜時的誓言。”裴行昭又好笑又覺好氣道。

沈雲商角一：“不求同日生，但求同日死。”

“不是，那會兒明明行的是拜堂禮，是怎麽弄出這個誓言的？”裴行昭沒好氣道。

真是好的不靈壞的靈。

“那不都是慕淮在戲本子看到的麽？”

沈雲商嘆了口氣：“這個烏！”

之後很長一段時間，二人都沒有再開口。

沈雲商偏頭看著院外的落雪。

死那天，也是這樣的大雪紛飛，落氣的前一刻，雖昏昏沉沉但因心中的執念，想得到窗外那支帶雪的紅梅，可最終，沒有等到。

裴行昭起端著茶盞立在圍欄也看著大雪。

他死的那天從小窗戶上能看見鵝般的大雪，心脈震碎時，他最後的記憶停留在那年，他們在雪中紅梅下肩而過分別的形。

猶記得轉之時，他淚流滿面。

他想娶的人只有沈商商，也不願眼睜睜看著另嫁旁人，可對那個時候的他而言，他一心認為，只有這樣做才能保護。

那時候的他們怎麽也沒想到，他們的那個選擇錯的離譜，也愚蠢至極。

沈雲商眼中落下一行淚，收回視線垂下頭，撚了顆瓜子，故作輕松的諷刺道：“嘖嘖嘖，跑去給人當牛做馬，卻被算計死在詔獄，真出息！”

那樣的結局，如何配得上他們的忍辱負重，生離之苦。

幸好，也恩上蒼垂憐，賜予他們重生。

裴行昭低下頭，一滴淚落在茶盞中，他背靠著紅柱聲音沙啞：“貴為世家大族夫人，卻連一碗湯藥都喝不到，真有本事。”

一朝行差踏錯，便雙雙落得那樣悲慘的結局，幸好承蒙上天厚，賜他們重回今朝。

沈雲商擡手抹掉淚，道：“我那時聽聞趙承歡待你不錯，卻沒想到竟會......”

不，現在知道了，趙承歡心裏的人是崔九珩，對裴行昭一見鐘都是假的，自然不會對他手下留。

“不是做的。”

沈雲商一愣：“你不說是，你的罪名是行刺公主？”

趙承歡不配合，這個罪名如何落實？

“得到消息後便過來放我走，但晚了一步，之後以命威脅烏軒放我離京，但烏軒以沈白兩家威脅我。”

裴行昭并非為趙承歡說話，而是陳述事實：“如今想來，或許是崔九珩影響，雖不擇手段，但手上一直未沾過人命，雖頤指氣使，高傲不羈，對下人卻也不曾喊打喊殺。”

這也是為何救他的原因。

沈雲商心中一痛。

原來他有過生機，只是他為了保護沈白兩家，放棄了。

“沒想到，趙承歡竟會救你。”

裴行昭聞言沉默片刻後，道。“若我沒有猜錯，上次裴家莊壁的藥，不知。”

沈雲商擡眸看向他：“因為，喜歡崔九珩。”

“嗯，所以比誰都不想讓崔九珩上沾上污點，被與子共一夜與中藥在野外...對崔九珩來說是全然不同的概念，舍不得這樣對崔九珩。”裴行昭。

趙承歡此人矛盾，一邊兄長影響，不在乎謀手段，可一邊又因重崔九珩，他影響心底還殘存著幾善意，于是，便了現在的子。

亦正亦邪。

沈雲商盯著裴行昭良久後，起緩緩靠近他，瞇起眼，輕聲問：“你上輩子...”

邊問，邊往裴行昭下看去。

裴行昭當即意會：“.....!”

他果斷道：“我沒過！”

這個答案在沈雲商的意料之中，自從知道趙承歡心裏的人是崔九珩後，就猜到了。

“那你呢？”

裴行昭一把攬住沈雲商的腰，迫使靠近自己，沉聲問道。

沈雲商本想逗一逗他，但看見他眼底的鷙後，便認真道：“他也沒有過我。”

可沒想到，得到答案裴行昭卻只是輕輕嗯了聲，就將擁懷中，沈雲商便忍不住問：“那要是，真有夫妻之實了呢？”

那一瞬，覺自己的腰都快被他掐斷了，但很快他就卸了力道，將頭埋在的脖頸間，悶聲道：“那也不能怪你。”

“我那個時候是真心希你能忘了我，幸福的過完一生。”

沈雲商眼淚潸然而下。

那時候又何嘗不是如此。

“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裴行昭聲音裏帶著幾分哽咽：“這樣的事，再也不會發生了。”

沈雲商角輕彎，摟著他的腰輕輕嗯了聲：“這一次，我再也不會將你讓給旁人，你只能是我的。”

我也一定會保護好你。

裴行昭頭輕，笑中帶淚：“嗯，裴昭昭永遠都是沈商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