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澤坤深深呼吸著程夏脖頸里的氣息,他緩了好久才平息下心頭那極難忍的陣痛。他捧著程夏的臉親了親,啞著嗓子道:“沒事…沒事了…”
程夏好歹跟他在一起幾年,或多或也能窺進李澤坤心里一二。晚上纏綿的時候李澤坤總有意無意上程夏頸側的舊傷,眼睛里約約著憐惜,程夏就知道李澤坤可能是發現了真相。
他把李澤坤用一種保護的姿態圈進懷里,聲音溫:“我沒事了,也不想你有事。求你別讓我擔驚怕的好不好?”
李澤坤很小幅度地搖了搖頭:“我沒騙過你。”這句回話聽起來驢頭不對馬,可兩個人都清楚什麼意思。李澤坤說過要保護程夏的,至死都不會忘。
程夏沒再勸他,哄孩子一樣哄他睡了。只是第二天說什麼也要拘著李澤坤不讓他出門,李澤坤著急去陣,他搜集到了不喬銘的犯罪證據。只是這些證據下的水太深了,無事時看著古井無波,一旦出事就是驚濤駭浪。李澤坤也有些震驚喬銘竟然有能耐把那麼多領導或自愿或被迫的拉進渾水里,從局長到部長,幾乎都有。這時需要的就是一個對于這個過于震撼龐大圈子有真正了解并于作的人細致地將證據里的核心人剔除,只有這樣才能讓那些員迫于力一起打喬家。
這個人只能是李澤坤。
“我早點回來,你拿著卡自己出去逛逛。”李澤坤沒掰開程夏握著他睡的手,就俯下在程夏脖子上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
程夏錘了他一下,坐起來往李澤坤懷里一窩,閉著眼睛又不了:“難,你得陪我。”
“別撒,今天真有事。”
程夏睜開眼睛,語氣幽幽怨怨:“哦,還有事比我重要啊。”
李澤坤嘶了口涼氣:“呦,這給我冤枉的。您這樣兒可不。”
程夏不搭理他了,冷著臉下床去收拾東西。李澤坤的手機靜音呢,可來電一個個打進來,屏幕閃個沒完。
他沒辦法,手把手機拿過來回了個短信就放下了。李澤坤喊程夏:“行行行,我不出去了,咱倆干嘛去呀。”他推開浴室的門,程夏正在洗漱,李澤坤從后面了把程夏的,笑著道:“我可以陪你在床上滾一整天。”
程夏曲著手肘往后懟了他一下,漱干凈口里的泡沫,足足隔了很久,他才開口:“我想去看看我的骨灰。”
李澤坤的臉瞬間就沉下來,看著竟然還有幾分戾氣:“大早上胡說什麼。”
程夏轉過去拿手扯了扯李澤坤的臉:“你這幅狗德行給誰看呢我看看我自己都不”他力氣不小,給李澤坤臉上掐出了紅印子,偏偏這男人還不敢有火氣,蔫頭耷拉腦地挨訓,反駁也若聲弱氣。
“我這不是怕你心里膈應嗎…”
程夏轉出去換服,李澤坤嘆了口氣去沖澡了。
程夏的骨灰還沒有葬,擱置在程夏生前住過的最后的那間別墅的床頭柜上。這個冷的四方骨灰盒,李澤坤摟著睡了好幾夜。他的前四年似乎一直在為它奔波。
李澤坤所的教育很寬松,可好歹也是馬克思主義普照下長起來的。他做過的所有荒唐事都是在程夏去世后,他甚至去找樂于此道的老首長要了幾個道士的電話。
求托夢求轉世甚至求鬼魂歸來。
是管用了嗎李澤坤端詳著程夏的面目,這張臉看起來一直都不陌生。他的臉上浮起淺淺的笑意,沖程夏張了張右手。
“好好開車。”程夏道。
“沒事,我就一把。”
程夏不知道他想干什麼,還是把手遞了過去。李澤坤從程夏無名指上挲了兩遍,就收回了手。
“比之前細了一些,戒指還得重新做。”
程夏沉默了一瞬,想開口問什麼,卻還是閉上。
李澤坤有些疑的側頭看了他一眼:“怎麼了?”
程夏笑笑:“沒什麼事,自己見自己,有點小張。”
這個時間早高峰堵車,李澤坤一路應急車道還花了一個多小時才到。
程夏推開房門,很奇怪,他不像闊別已久,反而像距離上一次離開到現在只是買了個菜的時間。
“我爸找警衛砸過一次。”李澤坤握住程夏的手,十指扣:“我費了大力氣弄回原來的樣子,但看著總歸跟原來的不一樣。”
“已經很像了。”至在程夏看來一切都沒有變。桌上的小花瓶是程夏在MUJI花了三十塊錢就買來的,的锃亮,只是看起來里面的花久沒換了,白玫瑰似乎一葉子就會碎掉。
“我很你。”
程夏一愣:“怎麼這麼突然啊。”
李澤坤了他的手掌:“所以你有什麼害怕的或者是疑問不要憋著不講,你這樣會讓我覺得作為一個人很沒用。”李澤坤靠過去親親程夏的眼角:“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程夏怔怔地點頭,他在李澤坤溫的目下醞釀了良久,才能發聲:“我覺得自己很可怕。”
程夏問李澤坤:“你和我在一起的時候,想起我原來的臉,在你心里看的到底是誰呢”
“我看的是你,不是程夏的臉,也不是陶然的臉。哪怕有一天我瞎了,只要你站在我邊,我出手第一個抱的就是你。”李澤坤搖頭苦笑:“我也覺得這話好聽到虛偽。可就是這樣啊。你興許不知道,只是一把骨灰,我都能抱很久。”
程夏眨眨眼,眼淚細細地順著下頜流下來:“我總覺得失憶的那段時間不是完整的我。我想承認,但你確實是這個人,我不想你喜歡別人。我不想承認,因為我不想沾上喬野的痕跡。”
李澤坤的眼睛慢慢染上痛,他過了一會兒才恢復語言能力。他嘆了口氣:“你不第一時間告訴我的原因也是這兩個吧真是…傻東西。”
“這很難講,可如果四年后第一次見面不是帶著你氣息的人我,我是不會停下腳步的。喬野…我…”
程夏打斷了他的話:“我很自私,想在你面前留下的都是最好的一面。我想把壞都推給陶然…我真是太壞了吧,用的人家的,嫌棄的還是人家。”
程夏吸了口氣:“我也覺得咱們徹底說開了就好,我自己以后肯定能慢慢想開。”他邊說邊上樓:“現在我該看看我自己啦。”
他將她救出地獄,又瘋狂的把她佔為己有白日里那個翻覆雲雨的男人每到晚上都會變成在她枕邊和她耳鬢廝磨的人他用沾滿血腥的手緊緊的抱住她的身體,像要把她揉進骨血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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