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宇來的特別早,估計是直接空了一天出來。李澤坤給他開門的時候還愣了愣:“怎麼這麼早就來了?”
宋宇一臉一言難盡,嘆了口氣:“可別提了,你這有什麼能吃的嗎”
“你鬧什麼呢你家不有兢兢業業給你做飯的嗎?”李澤坤側讓他進屋:“你自己去廚房看看吧。”
宋宇還真了把掛面出來,到也不嫌棄,清水煮了一鍋:“我他媽就是躺槍。欸,你吃面嗎”
李澤坤搖搖頭,他這幾天煙太多了,一點胃口都沒有:“跟簡淼吵架了”
“我哪敢”宋宇皮笑不笑的攪了幾下鍋,他自己也委屈:“我不知道他天胡思想什麼媽的天天看著誰家門不幸都往他自己上聯想,你有的心理醫生嗎給他治治被害妄想癥。”
“不過簡淼也就鬧個三五天...我就是擔心老楊。”
“楊彥學怎麼了”李澤坤把煙灰抖在碗池里,擰了擰眉。
“前段時間被甩那小姑娘你知道吧又是割腕又是發微博控訴,現在那些熱心網友哪個不是人手一個鍵盤,那恨不得把老楊上學時候是不是優秀干部都給出來。老楊家那位鐵娘子臉半個月都沒正常,一個電話打回娘家,老楊被老丈人電話里罵了半個小時。”
“活該。”李澤坤把煙頭扔進垃圾桶:“簡淼因為這跟你生氣”
“說咱們沒一個好東西,我冤不冤”宋宇把火關了,沉思半天才再開口:“但這不是我擔心的...我怕是有人想搞大作。”
李澤坤的心突地一下。
“前段時間你是有什麼事去到聯系人”宋宇知道的并不多,不過要是到了他都一五一十知道的地步,李澤坤離被買兇殺人也就不遠了。
“這段時間有什麼你也小心一點吧...我懷疑老楊后面是有人盯著想搞他,要不微博熱搜能掛超過半個小時我都不姓宋。搞這麼一出,老楊搞的公司想上市又要多等好幾年。”
李澤坤良久才回道:“我知道,謝謝你了。”
“說什麼話呢這是”宋宇端著碗出來順勢搡他一把:“我就多說一句,程夏回來之后你離喬銘越遠越好。陶然的事我聽說了一些...但那些委屈也過了,你對人家好一點就行,可別想著攢著火給人家出氣了。”宋宇知道李澤坤這人最護短,可有的時候不忍真的不行。
李澤坤沒接這句話:“你吃吧,我先去稍微躺一會,最近太累了。”
宋宇張了張口還是停住了話題,把電視打開隨手調了個頻道,打掃干凈了清湯寡水的一碗面。
李澤坤這些人顧慮其實比誰都多,鮮的時候咳嗽一聲整個四九城都有回響,可只要有一個致命的錯誤,永遠都不可能再站起來。講到底,他們的退路都不如喬銘多。
李澤坤躺在床上,給喬銘的東西還在柜深的保險箱里。他連合眼的力氣都積攢的很勉強,李澤坤突然覺得自己很可笑。無能的覺自從程夏走之后又清清楚楚的被他會了一遍。
陶然在醫院的時候跟他鬧過一次。李澤坤現在都記得自己說過什麼,說過了這段時間一定給他出氣。
放在現在的形勢看,李澤坤的承諾就跟個笑話一樣。
李澤坤煎熬著等到時間差不多的時候從床上起了,他把東西拿出來,換了服。
宋宇手指飛快地正在發微信,他這種拖延癥回短信這麼快,一看就是在哄簡淼。
“,給臉了!”宋宇把手機扔出去,屏幕直接扣在地板上。
“你從我這摔簡淼也看不到。”李澤坤淡淡道,從玄關拿了把車鑰匙。
宋宇跟著李澤坤出去,手機撿起來一點事都沒有,自己悄悄松了口氣。
李澤坤開了輛奧迪a8w12,玻璃改的防彈的,都能直接拿去給他爸坐了。
宋宇調侃他:“你這該不會給我找了個陪你上刀山下火海的活吧”
“你在車上等我。”李澤坤沒有一點開玩笑的心思。
喬銘回來的第二天喬野就被趕出去了,喬野又作又鬧的手段用了不,喬銘理他都沒理。
喬野走了之后基本就沒人太在意陶然了,喬銘從這邊住了三天,陶然的神狀態越來越不好。他天有一種又抑又令人骨悚然的覺,渾都不舒服。
再出門的時候陶然眼睛上又蒙了塊黑布,他什麼都看不見,邊的人沒輕沒重的把他往車上帶,還不如喬野有分寸。
但陶然的心卻難得明朗起來,這樣一個場合,平日一個字都不愿意說的人,竟然出口問了句:“是有人來找我嗎”
沒人回答他。
喬銘提前在倉庫里等了。周圍圍了十幾個保鏢,那個小保險箱還在他手底下,那重視的態度不知道的人看了估計還以為里面裝了一箱子鉆。
陶然一被帶進去,那種窒息又涌上來,有什麼哽在嚨里的覺,刺激到陶然干嘔了幾聲。
“來了?”喬銘招了招手,陶然就被帶到他邊。
喬銘輕輕了陶然的臉頰,輕笑道:“我這還什麼都沒做呢,你抖什麼?”
“李澤坤要來接我了嗎”
喬銘先是愣了下,他覺得陶然跟之前在自己邊時候確實不一樣了,有趣了很多。他把陶然的眼罩扯下來,聲音輕緩:“他會來,但會不會帶你走我不知道。”
陶然僵在那里。
喬銘指了指那個保險箱:“這里,是他心上人的一抔灰。”
陶然的臉白的像張紙,全泛著寒意,他連舌頭都麻了,半個字都吐不出。
李澤坤來的很準時,踩著時間給喬銘打了個電話。喬銘找人把陶然綁了,手機響第二遍才接。
“我到了。”
“東西拿了嗎”
“你想要的,一樣不。”
喬銘用手指扣了扣沙發扶手:“我找人帶路,您親自來一趟吧。”
陶然被架到幾個堆疊起來的集裝箱后,勉強可以看清正門。他心跳的很厲害,太多緒擰著讓他口發起疼。
一刻鐘之后,那扇鐵門從外面被推開,軸承不好的門扉吱嘎吱嘎的響了一陣,聽的人心里發。陶然的視力很好,過那些貨箱的遮掩和不短的距離,他似乎都可以看到李澤坤的表和眼下睫的影。
“沒什麼好說的了。”李澤坤道:“就這樣吧,咱們算平了,從此井水不犯河水。”
喬銘笑著迎過去:“李果然爽快。”
李澤坤環視了一圈:“人和東西呢。”
喬銘的眼神落在保險箱上,帶笑不笑的開了口:“...估計,得為難您選一選了。”
“我怎麼可能,把自己的退路全給堵死呢。”
李澤坤想發火,但生生忍了下去:“談條件吧。”
“你給的東西分量夠了,我只想要退路。”喬銘道:“選擇權在你。”這是喬銘的主場,他有資本有恃無恐。
李澤坤幾乎一瞬間就知道該怎麼選了。喬銘想要的只是對他的一個制衡,所以如果陶然留下來暫時肯定是沒有生命危險的。程夏他虧欠了那麼多,又讓程夏在外面流落了四年,于于理,還有心里的,李澤坤絕不可能拋棄程夏。
甚至就連討價還價都不能再多一點。
對陶然的放棄也只是暫時,畢竟一個大活人,以后還有的是機會去補償,急也不能急在和程夏做選擇的時候。
或者說這樣的結果,李澤坤其實早就有了預。
所以他只問了一句,這一句也包含了他的選擇:“程夏呢。”
喬銘似乎毫不意外李澤坤的選擇:“我的東西。”
李澤坤猶豫了兩秒,先把u盤放在了桌子上:“我能弄到的全部了,你看著辦吧。”
那個小箱子遞進李澤坤手里的時候,李澤坤打了個冷戰,眼圈瞬間就紅了。
那扇門緩緩打開,喬銘道:“李請吧,時間長了,從我這總不是什麼太好的事。”
李澤坤沒有再回頭,他的腳步很穩,很重。手背上一條一條的青筋。他們的易看起來很順利,看起來很公平。
門又被關上。倉庫里昏黃的燈照下來,莫名讓陶然有些眩暈和刺眼。
他的出現過,但是又消失了。
“真可憐。”喬銘的話和喬野的竟完全重合上:“你都不如死人的一把灰。”
陶然被帶出來扔在喬銘的眼前,他出神地了好久那盞高高的燈,緩了良久才出聲:“你要殺了我嗎?”
喬銘連忙搖頭,表甚至有些無辜:“怎麼可能”他笑:“我沒騙人,你可是我的...退路。”
人他不可能弄死,但要是好好藏著指不定哪天就被李澤坤救出去,喬銘最厭惡的更是喬野對陶然的態度。所以該怎麼將這個制衡的關系永遠保持下去呢?
讓李澤坤就算救出去陶然也要吃了這個啞虧。
讓喬野心里永遠惡心這個人。
“麻煩你,還得幫我最后一個忙。”喬銘半蹲下來了陶然的頭發:“真是辛苦你了。”
“去吧。”喬銘拿著那份文件站起來,坐在稍遠巨大的沙發中央。
有人拎著攝影機站出來。幾個黑西裝的保鏢隨手擰了瓶礦泉水吞了莫名的藥。
陶然的扣被一顆一顆的解開。
喬銘拆文件的時候突然想到什麼,很好心的吩咐了一句:“他那麼滴滴的,別玩壞了。錄全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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