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霧像是喝了一壺酒,只知道醉醺醺地傻笑。
笑的滿臉坨紅,然後抱著筆記本,奔近陳疆冊的懷裡。
一整個四月,清明落雨的淒涼並未縈繞在他們上。
阮霧和陳疆冊每天見面、約會,做每一對都會做的俗事。
四月的最後一天,陳疆冊來接吃午飯,驅車前往餐廳時,他問五一假期有什麼安排。
阮霧頓了頓,踟躕著說:“我要回去陪我爸媽,票已經買好了。”
“票已經買好了?”
“嗯,是我媽媽給我買的,節假日高峰期,怕我搶不到票,所以特意給我搶了票。”阮霧說的是實話。
“退了吧。”
“……”
等紅綠燈的間隙,陳疆冊轉過頭。
他逆著,臉部線條被影勾勒得尤為清晰,阮霧在他的眸間停滯了一秒,心跳也因此了半拍。
在他的眼裡,被他全心全意地著。
“正好我沒什麼事兒,送你回去。”他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落在耳里,是濃墨重彩的,“坐高鐵多麻煩,得提前去高鐵站排隊,過安檢……事兒那麼多,我可不捨得我的朋友這麼辛苦。”
阮霧的心臟好像都了的一團,繭剝地呼吸著,儘量從從容容地應,“那就謝謝男朋友了。”
“只有口頭謝嗎?”
“你還想要什麼謝?”
“親我一口。”他的要求並不多。
“你還在開車呢。”
陳疆冊壞笑著:“我倒是想在車裡干點兒別的,這不是怕你臉皮薄嗎?”
他這人,正經不過三十秒。
阮霧以為自己習慣了,卻還是無奈地嘆了口氣,“不親了。”
但到底還是親了。
在車裡。
在家門外。
一牆之隔,依稀能聽見父母的對話聲,談論著什麼時候到家。
而阮霧被陳疆冊抱在懷裡,後腰抵著方向盤,被親的臉頰紅,呼吸不穩。
陳疆冊咬舌尖,忍又克制地同說:“別有了爸媽就忘了男朋友,記得想我,記得給我發消息,記得給我打電話,聽到沒?”
阮霧趴在他的懷裡,溫順地應,聽話地點頭。
在此時此刻,瀰漫在他們的齒間。
那樣鮮活,那樣真實。
第12章
那天陳疆冊把阮霧送到家後,又立馬發車子回了南城。
高速回來的路上,他手機連接著carplay,轎車顯示屏里不斷有來電提醒。沒有備註,只有十一位阿拉伯數字。
他接電話沒有避著阮霧,不過聊的容阮霧也聽不懂。
能聽懂的,是所有人都管他一聲“陳先生”。
阮霧下車時,也學著他們他:“陳先生,路上小心。”
陳疆冊目一凜,嗓音里還是縱容的笑:“過幾天見面,看我不好好收拾收拾你。”
我等著啊。
阮霧平平淡淡地應了聲,毫不怕他。
五一勞節,三天假期。
高中班級群異常熱鬧。
不知誰來了句“咱們班好久沒聚會了,班長組織下聚會呀”,接著,一堆人在底下紛紛附和,@班長和團支書。等到阮霧洗完澡出來,便看到手機里,季司音的消息。
季司音和阮霧高中三年同班,季司音還是班上的團支書。
統計聚會人數,自然得詢問好友兼同窗的意見。
季司音:【你怎麼說?來嗎?】
阮霧:【不去了吧。】
阮霧:【我怕去了大家都尷尬。】
不想為大家茶餘飯後的談資,但知道,不管去不去,眾人都會聊起。最後又逃不過一聲惋惜的嘆息,“你說他倆多般配,怎麼就分手了呢?”
——和公認的“好男生”談又分手是種什麼樣的驗?
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他是個很好的人,不代表著他很會人。
——和高中同班同學談又分手是種什麼樣的驗?
是同學聚會再難出席,會為每個同學閒聊的話題。
季司音沒有強求。
隔日的班級群里,有了大家聚會的照片。
他們班當時是年級里唯一的重點班,班上共四十人,今日聚會來了二十來號人。超半數。
人一多,可收集到的八卦也就多。
聚會結束,季司音收到阮霧的地址,便驅車過來找。
剛落座,迫不及待地和阮霧分著自己同學聚會時聽到的八卦。描述的繪聲繪,又手舞足蹈,阮霧被的話語、神態給逗笑。
阮霧曾以為十七八歲是最好的年紀,可等到了二十多歲,又覺得眼前是最好的。
青春期的年,每個月拿著父母給的微薄的零花錢,每日穿著學校發的死板老套的校服,整日埋頭苦讀。回憶起青春,是鬱鬱寡歡的連綿雨季,極數時候,才見晴朗。
二十來歲的們,比以前漂亮太多,眼裡沒有自卑,敏脆弱的心,被自己照顧的逐漸堅強,意氣風發。們是春風裡得意盛開的花。
季司音聊的熱烈,阮霧掃碼點了杯飲品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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