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幾天的觀察,余景行忽然明白了德叔為什麼這麼看重程珠,做事腳踏實地,效率還奇高。
人不僅不木訥,還很聰明,那種不帶鋒芒的聰明。
你吩咐一件事下去,不僅僅是照做,會做風險評估,會做預案,做一個書確實屈才。
難過德叔每次開會看都要一臉惋惜地嘆氣。
程書卻樂得自在。
相反的,做書其實最不自在,凡事都要以他為先,公司要有什麼突發事件,他在哪里,程書就得跟到哪里。
程書卻一點怨言沒有。
這天程書跟著他加班到晚上十一點,余景行問:“財務部不好嗎?為什麼想來做書。”
書很難出頭。
程珠眸微,說:“喜歡。喜歡就來了。”
余景行:“德叔總跟我念叨,說你拿自己前途開玩笑。”
“沒有,我深思慮的。”程珠說,“想做的事總要去做一做,省得憾。”
余景行微笑著贊同。
下班回到家里,四合院還亮著燈,都十二點了,一家老小半數都還沒睡。
余景行是這一輩里最小的,看見大哥在換鞋,問:“怎麼也才回來?”
余家大哥:“跟程部長吃個飯。”
他們這些從政的,吃飯也不是簡單的吃飯,不過說什麼肯定不能輕易。
提到這個程部長,沒睡的余家二老倒是有話說了,余母問:“我記得程部長是兩個兒,小兒還沒結婚吧?”
一到這個話題余景行就要找借口遁走,“爸,媽,大哥,我去休息了。”
余母:“急什麼,坐會。”
余大哥笑了笑:“對,今兒個吃飯程部長還提了一,說他小兒在國外不愿意回來呢,快三十了也沒找個人,要愁死了。”
余大哥看了小弟一眼,“程部長還問我景行是不是也還沒結婚。”
余父:“程部長兒什麼來著?”
余景行張了張,本不上話。
余大哥:“大兒程薇,小兒程珠。”
“程珠?”余景行略微驚訝。
余父余母立馬想起來了,程部長大兒在教育部工作,倒是常見,小兒倒是沒見過,十多歲就出國了,很回來。
“其實景行見過的,就在程部長大兒出嫁那天,五年前,景行不是去了嗎?我記得你們好像坐了同一桌。”余大哥說。
余景行仔細想了想,“我沒什麼印象。”
“你能有什麼印象,你那會又看不見別的姑娘。”余母拆穿他,“看中的又追不到,眼看著都要三十五了,你哥哥們的孩子都上初中小學了,真是的。”
這些話余景行耳朵都聽起繭子了。
他素來尊敬父母,默默地不吭聲,隨他們念,自己的思緒反而有點神游。
程珠,程書?
應該只是同名吧,程部長小兒在國外。
而且他怎麼看程書,都覺得不太像是程部長家的千金。
程珠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夠好,這幾天余總看的眼神總帶著點探究。
心里悸,又擔心是做錯事要被開除。
好不容易才來到這里,坐在抬頭就能看見余景行的地方。
“程書,你在發什麼呆?手機響了。”劉助理提醒了一聲。
“哦,抱歉,謝謝。”程珠一看來電顯示,沒有備注,但這號碼早記于心了,拿著手機出去接電話。
中午沒午休,余景行有些犯困,本想喊書泡杯咖啡,抬頭發現人不在,只好自己去弄。
偏不巧,撞到了程書在打電話。
程珠:“姐,姐,求求你了,再幫幫忙吧,一定要瞞好爸爸,不能讓爸爸知道我很早就回國了,不然他會親自來抓我的。”
程珠:“這麼多年都瞞過去了,再多瞞幾個月行不行?”
程薇:“我真是服你了,幾個月又幾個月,都五年過去了,人要學會及時止損,該放棄的時候就要放棄。”
程珠:“再給我點時間,我已經有進一步發展了。”
程薇沒好氣道:“說你勇敢吧,有時候像個頭烏,掛了,我只幫你瞞這最后一回。”
程珠高興了,對著手機喊姐姐都喊得甜。
掛完電話回去,余總依舊坐在辦公桌前,不過多了一杯熱騰騰的咖啡,程珠覺得是自己的失職,趕忙去道歉。
余景行說著沒事,“剛剛去哪里了?”
程珠:“家里給我打了個電話,不過沒什麼事。”
余景行:“嗯,之前讓你準備的合同準備好,待會我們要去見傅總,會騎馬嗎?”
“會!”程珠不僅是會,還騎得很好,穿著騎馬裝在馬場里英姿颯爽地跑了兩圈,贏得眾人贊許的目。
傅總笑呵呵道:“余總,你這個新書深藏不,我剛剛半點沒看出來。”
余景行笑笑:“一開始我也看走眼了。”
可能連程部長都想不到自己兒本不在國外,而在余氏集團里打了五年工。
雙方合作本就有意合作,來馬場只是想放松一下心而已,簽合同握手都很愉快。
傅總的目在程珠上轉了兩圈,忽然說:“程書,你這眼鏡不配你,我送你一副新的。”
余景行知道傅總這心又上來了,程珠形好,哪怕眼鏡擋住部分五,閱無數的人一看就知道底子很好,換裝扮就不一樣了。
程珠婉拒了。
在傅總看來多有點不知好歹,然而余總站出來說他也有這個想法,并且眼鏡都買好了。
傅總一聽,哪敢和余總搶人,余氏集團在帝都不算龍頭企業,可人家家庭背景殷實啊。
這事就這麼過去了。
程珠知道余總是在替自己解圍,可還是心頭跳了跳,尤其是第二天真的收到一副珍珠白框眼鏡,心頭更是悸得不像話。
以為余總只是說說。
程珠看著上面的標識,知道這個品牌,好幾萬呢。
“余總,你,送我的?”
“嗯。”
“謝謝余總!”程珠高興地戴上,是平鏡,忽然意識到什麼,“余總,你怎麼知道我眼鏡沒度數?”
“劉助理說的。”
“哦。”程珠有點失落,不過收到喜歡的人送的禮,足夠吊打這點失落好幾遍了。
只是一副眼鏡,余景行不知道程書有什麼好高興的,程家買什麼樣的眼鏡買不起。
高興歸高興,余景行也沒見戴,也沒問為什麼不戴。
不過程書的名字最近老出現在他耳邊,還是從父母那里。
“老大,程部長小兒你問了沒?”
余家大哥:“問了,沒戲,程部長說他兒之所以留在國外,是那里有喜歡的人,喜歡好幾年了,不過沒在一起。”
“聽說是一見鐘,對方還有喜歡的人。”
余母掃一眼自己小兒子:“又一個癡種。”
余景行一直沒說話,他要是搭個腔,下面能被念叨死。
倒是余母左思右想,對小兒子說:“你們倆況還像的,這也是一種緣分!等程部長小兒回來你們見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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