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佳和顧止的婚禮先到了，樓歡還笑著說：“今年明年喜事多呀，可可你去當伴娘正好，正好看看新娘子結婚的流程，還能接捧花，接了明年開春就是你結婚。”

二十五號是工作日，蕭可可問樓歡請好假沒有，雖然網上已經宣布立服裝工作室，樓歡并沒有立即起來，依舊在F.N，說要等拿了年終獎再辭職。

“我不用請啊。”樓歡說，“你忘了嗎？F.N是外企，圣誕節放假的。”

蕭可可點頭，確實是這樣。

樓歡：“你呢？醫院會不會很忙？何況你們科室出了那檔子事，就你一個人挑大梁。”

蕭可可：“我沒這麼重要，只是還沒有人去評職稱而已，并不是說其他醫生沒有本事。”

眨眼二十四號了。

樓歡下午一下班就直接去了薛佳的家里，一時高興忘了跟老公孩子講了，還忘記看手機。

猜到去向的蕭聲坐在飯桌上給兩個孩子夾菜，說：“你媽又不要我們了。”

船船：“媽咪才不會不要我們！”

小錦鯉也跟著幽怨：“爸爸你是不是又惹媽咪生氣了？”

船船：“是不是惹媽咪生氣了！”

小錦鯉：“你總是這樣。”

船船：“你總是這樣！”

面對兩個孩子的譴責，蕭聲突然有點心虛，往常都會逮著兒子訓，今天什麼也沒說。

小錦鯉和船船更加覺得爸爸做了錯事。

薛家親戚已經來到，都坐滿了人，熱鬧地吃橘子嗑瓜子看電視，有的還在打牌，有的拉著薛佳說話。

薛佳看到樓歡這個時間過來，又聽到說今晚住這，明早送出門。

薛佳一時沒控制住表：“他竟然愿意？”

他是誰不言而喻，薛佳委實是怕蕭聲又直接過來找人，七大姑八大姨怕是要誤會，就跟大學那會一樣。

樓歡無語：“……”

“到底是什麼給了你們錯覺，好像那個家做主的是他？”

薛佳：“……哦。報告過就好。”

樓歡：“糟糕，我忘了。”

薛佳：“……”默默拿出手機，翻到蕭聲的電話號碼，打，現在快點打過去。

樓歡只能去臺打電話，自己還沒開口，對面先自一件事。

薛佳看著人生氣地回來，試探問：“他來接你了？我送你下樓。”

樓歡把人按回去坐好，“不用，沒事，沒什麼事，沒關系的，就是一幅畫而已，對，一幅畫而已，我可以重新畫。”

薛佳：“？”

樓歡終究是沒忍住，拿出手機噼里啪啦讓蕭聲把毀掉的畫拍給看，保證不會生氣。

沒一會一張照片發過來了。

原本好好的一幅油畫，作為畫中人的邊多了一個人，一幅骷髏架子。

蕭聲看到這幅畫的時候沒忍住想把自己添上去，一對站著多好。

可惜他技不過關，只會畫線條，畫著畫著就了骷髏架子。

“你看！”樓歡拿給薛佳看。

薛佳一本正經，“從某種意義上來講，這確實是你老公，很形象。”

“他經常不做人。”

樓歡：“……”無法反駁。

薛佳想了想，又覺得自己用詞不夠嚴謹，改口道：“也不能說不做人，你是人的。”

“我發現你變壞了薛佳。”樓歡收起手機，眉弄眼道，“你以前才不會說這種話，是不是顧止教你的？顧止都把你教壞了。”

薛佳笑了一下，并沒有反駁。

兩人正開心的時候，薛媽忽然敲門進來，臉有點凝重地說：“佳佳，你婆婆來了。”

來做什麼？

顧太太自詡份尊貴，是不可能下車進這棟破舊的樓，去薛佳擁的家里。

所以是派了司機上來，讓薛佳下去一趟，這些都沒避著親戚，有些人就瞧出來了，薛佳的婆婆看不上他們家，個個的臉也古怪起來。

樓歡要跟著薛佳一起下去，薛佳沒讓，有的事還是要自己去解決。

車窗緩緩打開，出顧太太畫著致妝容的臉，紅寶石耳環在夜里發著，與這個地方格格不。

顧太太沒讓薛佳上車，就讓在車旁邊站著吹冷風，眼神一如既往地傲慢瞧不起。

“我來是想告訴你，我兒子認你，我也不會認你，這輩子都不會承認你是我兒媳婦，你也別我婆婆，我膈應得慌。”

“但是我兒子的婚禮我不可能不去，如果我不去，你能想象到明天有多人會在背后議論你吧？你以為嫁豪門就像話故事里說的那樣王子和公主幸福地在一起了？”

“哼。”充滿輕蔑和嘲諷，“我是顧止的媽，我不出現等于我不認你，以后顧止帶著你出席任何場合，都有人背后嚼舌。”

薛佳聽了半天也沒明白重點，“所以？”

顧太太磨了磨牙，不高興道：“婚禮我得去。”

薛佳：“我們當然很歡迎你。”

你歡迎有什麼用！我兒子現在不肯讓我去！顧太太心梗。

“我兒子怕我們有矛盾會鬧得婚禮進行不下去，沒讓我去，不管你用什麼辦法，說服我兒子高高興興地喊我明天參加婚禮。”

“那您明天會鬧得婚禮進行不下去嗎？”薛佳素來也是有耐心的人。

”……“顧太太一咬牙：“不會！”

“我會和顧止說。”臨走前，薛佳又重復一遍，“我們很歡迎你，顧太太。”

車子咻的走了。

薛佳回頭就看見樓歡在樓梯口那里等。

“你怎麼下來了？”

“怕你被欺負。”樓歡看，“聽這話，顧止是站在你這邊，這樣也好，不過他們母子關系就不好了，顧止竟然不讓去參加婚禮？”

“嗯。”薛佳想著顧止那天的難，“不知道怎麼讓他們和好，顧止在乎他媽媽。”

樓歡：“他夾在中間為難了。”

“婆媳關系我不會理，你會嗎？”薛佳認真請教。

“別看我，我不會，去問問可可，還有樂樂。”樓歡仔細想一下，“不過好像也不太行，們的婆婆從一開始就喜歡們，沒遇到這個問題。”

薛佳忽然有點發愁。

樓歡語重心長道：“婆媳關系是世界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