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很多男人都喜歡你,被關進監獄的宋家小子,為了你甚至不惜與國外恐。怖。組織為伍的陸家小子,還有個什麼齊風的學長?你應該不難找到人結婚。結了婚以后,興許明年,你就能生下新的孩子,這不是很好麼?”
老爺子淡淡地嘲諷道。
四周的空氣仿佛被什麼走了似的,越來越稀薄,夏淺只覺得不過氣來。
只是一次次地搖頭,低聲道:“不……”
這樣的選擇,不接。
宸寶才三歲,他剛剛還在哭著媽媽,怎麼能夠答應,怎麼可能當自己從來沒有生下過他?
耳畔是他一聲聲呼喊媽媽的稚的聲,腦海中,是他張開雙臂跑向自己的景。
怎麼可以……
怎麼可能……拋棄他?
老爺子冷戾地睨著,淡淡地道:“你可能一時想不通。沒關系,我可以給你一天的時間考慮。一天之后,這桌子上的這些資料,可能還有有一些別的,都會出現在海城警察局長的辦公桌上,并且……會是重點偵查案件。你如果想要毀了宸寶的人生,大可自私到底,一意孤行。”
說完,老爺子抬了下手,他后年輕的護士推著他,和忠叔一起離開了。
夏淺被送到一件房間‘考慮’。
房間中沒有窗戶沒有燈,只有一個屏幕,播放著宸寶的實時監控視頻。
眼淚仿佛無法止住一般,一直流,后腦因為缺氧,仿佛要炸了一般。
知道自己沒用,可是除了流淚,毫無他發。
如果執意不肯答應老爺子替安排的‘選擇’,那麼,會被那些莫須有的卷宗和證據送進監獄,宸寶會變罪犯的兒子,依舊無法留在宸寶邊,看著他長大。
所謂的‘考慮’,只不過是給了垂死掙扎的時間罷了。
結局,一開始就注定了。
夏淺不吃不喝,眼眸一瞬不瞬地盯著監視屏幕。
知道,以后只怕自己只怕都沒法子這樣看自己的孩子了。
一天的時間仿佛一瞬。
房門‘吱呀’被打開,夏淺驚恐得幾乎跳起來。
仿佛是死神推開了的房門。
如果上天要這樣折磨,為何……不手失敗,直接讓真正的死神帶走?
這是個沒有答案的問題。
再殘酷的現實,都不得不面對,哪怕需要承筋碎骨般的痛楚……
“夏小姐,時間到了。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詢問的人不認識,但他將手機放在耳畔,顯然是打算立時將的回答匯報給電話那頭的人。
所以,無論是誰來問,都無所謂。
夏淺呆愣了好一會兒,才輕輕地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我……離開。不過,我有一個請求……”
前來聽的回答的男人愣了一下,想電話那頭低聲匯報了一遍,然后問道:“什麼請求?”
“我想要……再陪宸寶一天……只一天時間。一天之后,我就會離開。”
宸寶看到夏淺的瞬間,先是笑,笑著聲氣地喊‘媽媽!’,然后撇了撇,又撇了撇,終于忍不住,大聲委屈地哭了起來。
一邊哭,一邊拼命地張開雙臂跑向他。
“媽媽!媽媽!媽媽你去哪兒了!”
夏淺想笑,只有一天的時間,不想讓宸寶記住的是一個哭泣的媽媽。
可是……只是彎了一下角,卻在下一秒霎時間淚如雨下。
將跑過來的宸寶地抱進懷里,生怕一松手,他就會消失得無影無蹤。
宸寶哭了一會兒,許是累了,就趴在的肩頭睡著了。
將他抱起來,像小時候哄他睡覺似的慢慢地搖。
這小子原來已經長得這麼大了,這麼重了,抱得都有些吃力了。
是個小男子漢了。
“媽媽,我要多多吃飯,長一個小男子漢,保護你!”
他像個小蠻子似地含糊不清地和說。
家的小男子漢……真的越來越大了……
眼淚仿佛不要錢似地落下來,只能拼命地咬著,直到口中腥味散開,才能抑制住自己不發出哭聲,不吵醒宸寶。
明明只有一天的時間了,這小子,為什麼那麼貪睡,為什麼不肯醒過來,陪多說幾句話,多幾聲媽媽?
可是,即便心中這樣佯裝生氣地吐槽,也還是小心翼翼,生怕吵醒他。
好在,宸寶睡了一會兒,還是醒來了。
不知道做了什麼難過的夢,他一醒來便傷心地哭了起來。
“媽媽,嗚嗚……你不要不要宸寶,好不好?你不要再找不見了,好不好?”
夏淺心臟霎時間仿佛被一雙大手攫住,勒,模糊地痛。
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能將他地抱在懷里,一遍遍溫地哄道:“宸寶別怕,媽媽在這里。媽媽在這兒……”
哄了好一會兒,宸寶終于停止了哭泣。
小孩子心,傷心一過,便拿了新得的圖畫書給夏淺,讓給自己講故事。
看了圖畫書,又去游樂場玩兒,去買了新的玩和服鞋,買了好多,連幾年后穿的也都買齊了……
小孩子一天一個樣子,不買好的話,現在合的很快就不能穿了……
去拍了照,全程錄了宸寶的視頻……
一天的時間,短的仿佛白駒過隙。
剎那間,就從白晝到了黑夜。
宸寶跑了一天,累得在回來的路上便睡著了。
夏淺背著他慢慢地走,時間若是能夠定格在此刻,該多好?
然而再遠的路途也會有盡頭。
午夜還是來臨。
沒有開燈,只有月穿過窗欞灑下一片雪白的房間中,夏淺一下一下,輕地著宸寶睡著的小臉。
“夏小姐,時間到了。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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