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青遇懶得掰扯那些彎彎繞繞。
開元慎之的袖子,看了看他手腕上的表,快凌晨一點鐘了。
再不回去,老爸那張臉該臭得不能看了,說不定還要挨罵。
虞青遇打了個哈欠,說:“天大的事,等睡醒再說吧。你有地方睡覺嗎?沒地方睡,去我家,放心,我不會給你下蠱。下蠱傷,你長得這麼帥,我舍不得傷你。”
元慎之納悶,現在的年輕小孩,都這麼甜嗎?
不對。
這丫頭前幾天還冷冰冰的,惜字如金。
元慎之道:“我去我二叔家睡。”
“嗯。”
虞青遇轉就走,臨走時還把掛在樹梢上的那幾包葷菜帶走了,帶回去喂爸爸養的那些蛇蟲。
走了幾步,忽然扭頭。
元慎之仍立在樹前不。
莫名有些生氣,折返回去,拉起他的手臂架到自己肩上,拖著他就往前走,邊走邊問:“你二叔住幾棟?”
元慎之忙按住的肩膀,“你松開我。”
虞青遇不松,又說:“你這麼做,我表姐不會,只會覺得你稚。你若真,最好的辦法就是別熬夜,好好養生,比活得久。元崢比大九歲,熬到元崢死,你上位。”
元慎之哭笑不得。
小屁孩這張發揮極不穩定。
有時說的話很安人,有時很氣人,有時讓人啼笑皆非。
他報了元峻的樓號,又說:“我的拐杖。”
虞青遇幫他取了拐杖,接著架著他,朝元峻家走去。
手里拎著拐杖和打包的菜,另一只手還能架起高高大大的元慎之,走起路來輕輕松松。
把元慎之扶進家門,虞青遇道:“明天想吃什麼?我給你送。”
元慎之搖搖頭,沒胃口。
虞青遇一抬眉,“養生,活得久,上位!”
元慎之想了一下,說:“白粥吧。”
這麼說不過是快點打發走,誰敢吃送的東西?
虞青遇點一下頭,轉就走。
出了庭院,走著走著,虞青遇哼起歌來,哼的是國歌。
因為只會哼這麼一首。
學校音樂課,從來不張,是讓音樂老師最頭疼的學生。
回到家,冷冰冰的臉帶著喜,收都收不住。
青回掃一眼,“很開心?”
虞青遇點點頭。
青回梆梆道:“他不行!”
虞青遇語氣更,“你管不著!”
撂下這句話,噌噌上樓。
有電梯不坐,跑樓梯,現在渾使不完的牛勁兒。
跑到自己房間,把拖鞋甩到門口,朝床上撲去。
接著翻向上,仰面著天花板。
抬起自己的,回味剛才親元慎之臉的覺。
不自地笑。
開心!
心花怒放!
追什麼顧近舟、顧楚帆和秦霄啊,元慎之不比他們好玩一百倍?
又想欺負他了。
到手機,撥通蘇驚語的電話,想告訴,要追元慎之。
號碼剛撥出去,又掛斷了。
這會兒凌晨一點多了,蘇驚語肯定早就睡沉了。
卻睡不著。
滿腦子都是元慎之,元慎之,元慎之。
那男人真帥啊,又高又帥,上有一種很好聞的氣味,像開春新長出來的葉,清新,干凈,朝氣,新鮮。
同班同學追星的很多,輒花巨款為那些男明星包機包巨額廣告牌,送貴價禮,斥資買他們代言的商品,對那些包裝出來的男明星無。
以前也沒喜歡過誰。
可今天,開始喜歡元慎之。
原來喜歡上一個人,不過是幾個瞬間的事。
門外突然傳來敲門聲。
不用問也知是父親青回。
虞青遇不耐煩道:“又干嘛?”
青回冷冰冰地說:“元慎之,不行!”
虞青遇坐起來,隔著門沖他一字一頓道:“要麼元慎之,要麼獨孤城,你二選一!”
青回快要被這個兒慪死了!
跟他的德一模一樣,連說的話,都跟他當年對師父獨孤城說的分毫不差。
直到這時,青回才明白,人是有報應的。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虞青遇就是他的報應。
青回氣得一夜沒睡,想把元慎之趕出國,又怕虞青遇生氣。
次日一早。
青回來虞青遇的房間喊起床,一會兒出門去機場,回島城。
喊了幾聲,虞青遇沒答應。
青回推門而,見虞青遇的床鋪得整整齊齊,連床鋪防塵套都套上了,人卻沒影了。
他挨個房間找,找到廚房,看到鍋里有煮的白粥,還剩一點。
小丫頭在家連廚房都不進的,居然開始煮起了粥。
青回盯著那點粥,臉越來越冷。
此時虞青遇已經拎著一桶白粥,躍墻跳窗,悄悄溜進了元慎之的臥室。
元慎之虛,睡眠多,此時仍睡著。
他長長的出來,在被子外面。
一條好,一條打著石膏。
他在國外酷打籃球,部形狀修長健壯,十分,連上的汗,虞青遇都覺得好看。
相比顧近舟無懈可擊有距離的帥,虞青遇覺得元慎之這種帥,更讓心。
看課外書時,虞青遇偶然看到過一句話,說懷總是詩。
虞青遇心想,屁哩,的懷全是顧近舟的白眼。
可是今天站在床著,靜靜地著元慎之那張年輕帥氣氣方剛的臉,覺得自己的懷里真有了詩。
忍不住想詩一首:金風玉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
覺得心窩里那團綿綿熱乎乎扯不斷理還悠悠長長的東西,大概就是似水吧。
真稀奇。
這麼梆梆的人,居然也會似水。
又看了會兒元慎之,見他一時半會兒醒不了,把盛白粥的保溫桶輕輕放到地毯上,接著輕手輕腳地走窗戶出去。
找了個僻靜,撥通蘇驚語的手機號,說:“姐,那小子給我了。”
蘇驚語以為要收拾元慎之,急忙說:“慎之不壞的,你別打他,也別罵他,更別給他下蠱。”
虞青遇問:“你喜歡他嗎?”
蘇驚語頓了一下,說:“我喜歡阿崢。”
“你不喜歡他就好,我喜歡他,等我考上大學,我追他。”
蘇驚語安靜一瞬,道:“好,好好對他。”
然后就沒話說了。
虞青遇掛斷電話。
一向單細胞的,不知為何,突然覺得蘇驚語對元慎之不可能一點都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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