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你覺得我僅僅是在跟他鬧脾氣嗎?”沈唐垂下眸子,里面一片暗,苦笑了一聲。
“你以為我每天很好嗎?我每天看著自己的病不斷加重,還要看著傅聿瑾和許婉綰每天在我面前晃悠。
他之前一句失憶了就要娶別的人,要跟我離婚,甚至一次次相信許婉綰,一次次傷害我,我憑什麼原諒他。
霍,不是我要鬧,我現在連鬧的力氣都沒有,我只是真的失了……
你說得對,我不否認你的說,我是想報復他,看到他懊悔,看到他痛苦。
但這一切都是因為他做了讓我無法原諒的事,即使事出有因,我也無法接。”
霍延州看著沈唐,聽著說的話,他清楚,是傅聿瑾先對不起。
他有什麼權利讓沈唐原諒傅聿瑾,不要再鬧,好好跟他過日子呢。
“抱歉,是我僭越了。”霍延州不再提這個話題。
“但你的病,作為醫生我還是要勸你盡快治療,不能再拖了,你就算不為自己,為你的父母,為一向疼你的傅老爺子老夫人,也要好好接治療。”
沈唐知道霍延州是還不清楚的病,已經嚴重到醫生說達不到手標準的地步,才會繼續勸。
沈唐還是很謝他來跟說這些的。
但有自己的打算。
“謝謝你,我真的會考慮的。”
霍延州急得都要抓耳撓腮了,可這個人又給他來一句,謝謝你,我會考慮的。
如果真的考慮的話,現在就應該答應他,而不是敷衍他。
“許婉綰,你站在這里干什麼?”
門口突然傳來婁月嵐的聲音。
許婉綰被嚇得一激靈,站在門口聽里面說話,但因為門是關著的,隔音又好,聽得并不清楚,只聽到他們在討論什麼病,里面那個男人在勸沈唐去治病。
接著婁月嵐就在后面了。
許婉綰來不及多想,連忙回頭看向婁月嵐,“婁阿姨,沒什麼,我就是路過這里,聽到里面有靜,原本想詢問一下里面是誰,結果您就來了。”
沈唐推開門走出來,就看到許婉綰正站在門口很近的位置,額頭上還都是虛汗,顯然是做賊心虛,被嚇的。
沈唐的心一。
許婉綰在聽,那是不是聽到什麼了?
沈唐不聲地看了眼那扇門,別墅里的門都是隔音的,除非很大聲地喊,不然很難聽清。
思及此,沈唐和霍延州對視了一眼。
婁月嵐看了眼霍延州,“延州,你怎麼在這里?你們在聊事?”
霍延州掃了眼許婉綰,看向婁月嵐換上一臉笑意道:“伯母,是阿瑾我過來的,您也知道,我是醫生,沈唐這不是有胃病嘛,他拜托我來幫看看。”
沈唐有胃病這一點婁月嵐也是知道的,但是,婁月嵐好奇地看向霍延州,“你不是神經外科醫生嗎?什麼時候胃病也能看了?”
婁月嵐沒那麼好糊弄,霍延州有些汗流浹背,“是啊,阿瑾這什麼,病急投醫,他肯定是連我的專業是什麼都忘了。”
霍延州呵呵干笑了兩聲,好在婁月嵐沒有再問下去。
“唐唐,你的胃病還沒好嗎?要不要再去醫院看看。”婁月嵐也覺得沈唐最近憔悴了許多,很是擔憂。
沈唐眨了下眼睛,“不用了,我前幾天剛去看過,已經拿了藥,醫生說繼續吃藥就沒事了。”
婁月嵐看向霍延州,霍延州連點了兩下頭,“對。”
“那就好,有什麼不舒服你一定要說,媽陪你去醫院看。”婁月嵐拉著沈唐的手輕輕拍了拍。
“嗯,好。”沈唐淺淺回應一笑。
婁月嵐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繼續說下去,晚餐好了,就是上來他們下去吃飯的,“好了,下樓吃飯吧,延州你也一起吧,正好阿瑾馬上回來了。”
霍延州一口答應下來,“好的伯母,我最喜歡蹭飯了。”
婁月嵐和沈唐一起下樓,霍延州深深地吐了口濁氣。
無奈地搖頭。
若真像沈唐說的那樣,能治好就好了。
正下樓,霍延州瞥了眼旁邊的許婉綰,轉過,正地看著,“你喜歡聽啊?”
“沒有!”許婉綰連忙擺手,“我剛剛真的是路過。”
霍延州才不相信說的這番話。
呵呵了兩聲,帶著譏諷,轉下樓。
許婉綰剛剛被嚇出了一冷汗,同時本不相信他們兩個剛剛說的那番話。
若僅僅是一個胃病,兩個人為什麼要去書房關起門來單獨談,而且他們剛剛在里面說話的聲音時響時輕,明顯的緒激。
單單聊個胃病,有必要緒激嗎?
顯然不會。
沈唐一定瞞著什麼。
胃病,治病……
到底是什麼呢?
許婉綰還在回憶著剛剛約約聽到的聲音。
樓下,傅聿瑾從外面回來。
傭人立刻上前接過傅聿瑾下來的西裝外套,并且道:“先生,晚餐已經準備好了。”
“嗯。”傅聿瑾點頭。
走進客廳,一眼就看到正好走下樓的霍延州。
傅聿瑾邊解著袖口的袖扣,邊大步走過去,直接說了一聲,“跟我來。”
霍延州來找他,不用想都知道是讓他查的藥有結果了。
霍延州也沒多說什麼,轉又跟著傅聿瑾上了樓。
許婉綰走下樓跟傅聿瑾撞了個正著,“阿瑾,你回來啦。”
“嗯。”
“可以吃晚餐了。”
“你們先吃。”
傅聿瑾跟霍延州進了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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