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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臣》第一百零二章循序漸進

公堂上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都落到馬縣令的上。馬友直有萬箭穿覺,如果能回到從前,他寧愿沒有遇上江安義。

只是現實沒有如果,馬友直只能用幽怨的眼神看向江安義,看看這位不按常理出牌的狀元爺有沒有辦法,實在不行的話他可準備將江安義的份揭穿,反正已經夠了,索再添把火燒沸些。

江安義籌謀已久,當然留有后手,只是后手來得有點滯后,現在依舊毫無靜。沒辦法,只得自己墨登場,將水攪渾,爭取一些時間。

“大人,既然要先抓黃老,那先把田契還俺,那塊地俺家可花了一千四百兩銀子,田契還在秦書吏那里,俺們不想賣了。”江安義憨厚地道。

張自良不屑地看了眼江安義,向馬縣令道:“此契牽涉伯府債務,請府暫為扣押。”

“那把暗契還俺。”江安義不依不饒地道。張自良怒氣沖沖地瞪了一眼旁的田義雷,暗契這種東西怎麼能出現在公堂之上,這不是給伯府添麻煩嗎?

“什麼暗契,我伯府遵紀守法,從不與人簽什麼暗契。”張自良大義凜然地道:“田義雷,是不是你私下做的手腳?”

帶著警告,田義雷心領神會,看來這黑鍋自己背牢了。“張管事,小的剛才已經向太爺坦白了,確實是小的瞞著伯府偽造了暗契,想撈點好。小的該死,寧愿罰。”

張自良滿意地點點頭,田義雷還算識趣,轉對著江安義道:“你私下與府中管事勾結,行不法之事誣陷伯府,罪不可恕。還想拿回地契,我看很有可能是你與黃老勾結,想謀奪伯府產業。請大人明察。”

李明善看明白了,原來攪屎子是這個何安義,不但貨賣兩家,言語之中流出對我李家的不滿,此人絕不可輕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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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李明善接言道:“大人,張管事言之有理,這個何安義眸子轉,以我多年斷案的經驗,此人必是之徒,偽良善之輩必有所圖。請大人將其收監,嚴加審訊,看看是否還有同黨。”

要是不知道江安義的份,馬縣令或許順水推舟,將江安義和石頭爺爺收監,至于田地你好我好大家好,人人有份。可是這位假何安義是貨真價實的江狀元,清仗副使,自己如果這樣做,豈不是找死。此時此刻,只能著頭皮當清了。

一拍公案,馬友直道:“是非曲直,本自會明斷,爾等勿需多言。”

很反常,馬友直是個場油子,現在該順臺階下了,怎麼還梗在那。李明善詫異地向馬友直,無意中捕捉著馬縣令與何安義流的目。明白了,問題出在這個何安義上,看這小子言行,不像是本地人,估計還不清楚李家的權勢,以為馬縣令能做主,說不定私下還給了姓馬的好,所以馬友直才會拼命地護著他。

李明善被引了歧途,杮子先挑,自己先全力對付這個姓何的小子,不給馬縣令可趁之機。剛才趁張管事發威時,李明善過侄子,略略了解了一下況,知道那老頭是平嶺村的土財主,年人是他遠親,只是個生,沒有什麼背景。

李明善一聲斷喝:“何安義,你是何功名,因何見不跪?”

“三年前俺中了秀才。”江安義弱弱地回答道。貨真價實的大實話,聽在不同的人耳朵中反映卻不同。

李明善瞪了侄子一眼,這小子做事越來越不牢靠了,一天到晚只知道把力耗在人的肚皮上,何安義的年紀不過弱冠,如果是個秀才,還真是個麻煩,得快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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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東狠狠地瞪了一眼萬老五,這小子信口開河,打聽個事都打聽不清楚,還想當都頭,做夢去吧。萬老王怨恨地瞪著江安義,這小子滿謊話,分明清楚地告訴自己是個生。江安義聳聳肩,自己是生,不過是多年前的生。

轉瞬間李明善已經有了決斷,絕不能容許這個何安義興風作浪,一個秀才,自己還能對付。想到這里,李明善冷笑道:“何安義,你狂悖無禮,用心險惡,枉讀圣賢書。來人,去請吳教諭來,革去他的秀才功名。”

一個衙役立時奔了出去,馬友直坐在公堂上這個氣啊,簡直是把自己當空氣,不過他喜歡,你李明善不是強橫嗎,還能強過狀元郎去?看著顯出驚恐神的江安義,馬友直真心佩服。

功夫不大,吳教諭提著前襟匆匆趕到,向馬縣令拱手示意后,轉向李明善,笑問道:“不知大人找卑職來有何事?”

馬友直很生氣,李明善很得意,江安義很無助。

“吳教諭,請你來是為了這個秀才。”李明善用手一指江安義,道:“此人居心險惡,行事歹毒,枉穿了這儒衫,縣學之中革去他秀才的功名。”

吳教諭上下打量了一下江安義,又上前幾步,仔仔細細地看了一番,詫異地道:“大人,我怎麼不記得縣學中有這樣一個秀才?”

李明善一愣,這小子居然還敢信口胡說,道:“可是縣學中的生。”

吳教諭搖搖頭,堅定地道:“卑職雖然老眼昏花,但縣學中七十三名學生個個認識,此人不是我縣學中人。”

“二年前,不才又中了舉。”那個欠揍的聲音又在眾人耳邊響起。

“什麼,舉人?”眾人神頓時張起來。

李東杰突然狂起來:“兩年前本縣并無人中舉。”他在二年前參加過鄉試,對此知道得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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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善的神沉下來,事到如今,這個何安義信口胡說的可能反而極低,要知道冒認舉人是要治罪的。片刻慌之后,李明善靜下心來,掃了一眼公案后面帶微笑的馬友直,已經可以肯定,是馬縣令與此人勾結來對付自己了。

李東杰箭步竄到江安義的面前,一把薅住江安義的服,狂笑道:“生,秀才,舉人,小子你倒是能編的,再過會估計你該說是進士了。”

江安義無語,為了拖延時間,他還真準備再問幾句拋出進士的份來,實在不行狀元的份也得往外掏。石頭唉,讓你做點事怎麼這麼慢。

“東杰,不得無禮。”李明善喝道,江安義一臉平靜,越發顯得深不可測,李明善的心忐忑起來。

衙門外響起喧鬧聲,有個小吏飛跑進來,大聲稟報:“啟稟大人,門外來了一群鄉人,說是要更換田契,正鬧著往里闖呢。”

總算來了,江安義用手平被李東杰弄皺的前襟,松了口氣。

李明善腦袋“嗡”的一下,轉瞬間想明白了許多事,絕不能讓這群人進來,一旦他們手中的暗契呈于公堂之上,那一切都完了。

馬友直歡喜,場面越大李明善越難收場,舉起驚堂木一拍,喝道:“放他們上堂來。”

“大人且慢。”李明善急了,目示意李東杰出去找人。李東杰也知道到了生死關頭,不理會馬縣令的怒喝,徑自出了大堂,快步走到儀門道:“來人,來人啊。”

從六房和班房中涌出不人,刑曹的李來強道:“七叔,什麼事?”

“外面來了一群泥子,對咱們李家不利。”李東杰眼中閃著狠毒的兇,道:“不能讓他們進衙門,要是進了大堂咱們就完了。”

同脈相連自然同仇敵愾,李來強對邊的小吏和衙役道:“現在事急,需要倚仗諸位,事過后,李某定當重謝。”

李來強的人緣不錯,眾人轟然應諾,衙役在前,小吏在后,大伙向大門趕去。大門已經作一團,幾十個人揮舞著手中的契書要往里面闖,幾個衙役手挽手形人墻,堵在門前,一個小吏正聲嘶力竭地吼著:“鄉親們,那是謠言,沒有的事,大家不要信,趕散去,沖撞進縣衙的罪名可不輕,快離開。”

石頭和爹娘站在街對面的屋檐下,謠言自然是因他們而起。

一大早,江安義和石頭爺爺等人就進了城,江安義和石頭爺爺前往伯府,石頭一家三口前往集市。林縣的集市也在東城門不遠,太還沒出工,集市上已是熱鬧非常。

石頭爹佯裝買鋤頭,與攤主閑聊道:“我聽村里人說,朝庭派了清仗使。”

“這事我知道,村正到跟大伙說過。”

“聽說清仗使要清查那些掛在當人名下的田地,說是查實之后一律將田收為田。”

“什麼?真的假的?”攤主急了,他有十畝田掛在伯府名下,自家的兄弟姐妹家也有人將地掛在伯府,如果田地被收為有,那日子就沒法過了。

“我也不知真假,俺們村里有人拿了田契到縣衙重新登記過了,說是補了田稅就既往不究。”石頭爹見起了效果,假裝沒有選中,站起離開。

賣鋤頭的沒了心思,沒抓沒撓地向旁邊的人打聽,結果旁邊那位也急了。集市的另一邊,菜攤上,石頭娘也在向賣菜地大嬸說著同樣的話。

謠言的傳播是迅猛的,半個時辰之后整個集市人心惶惶,謠言又洐生出無數的新版本,說的人一個個如同親歷。今天的集市散得特別快,等收稅的衙役踩著朝來到集市,發現整個集市空沒有幾個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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