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一看就知道,這里面一定藏著不為人知的。
鄧峰將拐杖平放在地上,開始回憶起從前的事。
“當時的我們很窮,當然,現在也一樣,不過,從生下兒子之后,也沒有怎麼虧待他,有好吃的好穿的,統統都會留給他。或許就是因為這樣,他后來變了,整天跟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我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可就是一點用都沒有。我知道他是被這些人帶壞了,可沒想到他竟然真的會打死人。”
“后來法院判了他十年,我跟我老伴覺天都塌了。我老伴是給富貴人家做保姆的,其實也能賺一點錢,自從兒子進去后,一直都不好,可那個人家心地好,沒有因此開除,還時不時的給買一些營養品。我們都覺得自己跟對了人,他們也想著,等我們兒子出來之后實在找不到工作,可以給我們介紹。”
“是不是韓家?”葉景州問道。
“對對對,就是韓家。”鄧峰回應道,“可是突然有一天,我老伴回來的時候神匆匆的,好像是發生了什麼事。我就問怎麼了,說好像闖禍了,要我收拾東西離開這里。”
“我心想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嗎,怎麼突然就要走了。但是什麼都沒說,拉著我收拾東西。”
“后來呢?”林夕皺眉問道。
“后來……”鄧峰想了想,他微瞇著眼睛,似乎是在思考,“后來我們逃到了一個地方躲著,我實在不了了,就問原因,一開始不愿意說,后來才支支吾吾地說明理由。說有個人給五百萬,讓把一個東西給韓家,并且只要這麼做了,不單單是五百萬,還能讓坐牢的兒子出來。”
“我一想,哪有這麼好的事啊,可是我老伴偏偏就被錢迷昏了頭,便答應了下來,覺得只是送一個東西罷了, 應該不會出事。可后來,才發現自己太天真了。”
“是什麼東西?”林夕忍不住問道。
鄧峰卻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但是看的表,應該是什麼不得了的東西。不過我后來也沒問,還以為事就這樣過去了,畢竟我們不可能一輩子躲躲閃閃。我們回到老家,發現兒子真的回來了。正在喜極而泣的時候,我老伴突然接到了一通電話,只是說要回一趟韓家,什麼話也沒留下就走了。”
“所以,你也不知道為什麼要突然回到韓家?”夏意突然開了口。
鄧峰用力地點點頭,“之后就是我們接到警方的電話,說我老伴殺了人。我們兩個都是老實人,怎麼可能會殺人呢,于是我趕去拘留所看,問到底發生了什麼。可是我老伴卻讓我好好照顧兒子,可以的話,就離開這個地方。”
聽到他這些話,三個人都沉默了。
“那你兒子為什麼后來就消失了,他是你們兒子,你妻子被審判的時候,他竟然連面都沒有?”夏意問道。
鄧峰突然停頓了一會兒,隨后才搖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我兒子一直都很叛逆,他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
“你兒子帶著五百萬走了,你一點都不在乎?”葉景州突然開口問道。
鄧峰頓了頓,低頭看向自己的拐杖,“總之在那之后,我就沒見過我兒子,不過他時不時會寄點錢回來,后來我存了點錢,就住進了養老院。”
“可是你現在出來了。”葉景州繼續問下去。
鄧峰卻已經有點不耐煩了,“這是我自己的事,我沒錢不住了不行嗎?”
說著,他拄著拐杖巍巍的又站了起來,一臉不悅,像是要趕走他們,“好了,我能說的就是這些了,其他的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見他這個樣子,他們也知道問了也等于白問,索先撤退。
他們剛轉,鄧峰就直接用力將門關上。
臨走前,林夕還看了眼那棟破舊的房子,發現在 窗戶邊,似乎有個人影在窺他們。
再仔細一看的時候,那個人影已經不見了。
“現在怎麼辦?我們來的這一趟似乎沒有什麼進展。”夏意了自己的頭發,顯得有些疲憊。
可葉景州卻始終皺著眉,聽到他開口,便說道:“我總覺得,他在說謊。”
“說謊?”林夕看著他,口而出。
他們坐上車,扣上了安全帶,葉景州只是將鑰匙孔中,并沒有立馬發汽車。
“嗯,他說的聽上去很完,可是他卻忽視了一點。”
“什麼?”林夕也夏意異口同聲。
葉景州看著前方的視野,將雙手放在方向盤上,凝視著前方,說道:“這個張曉琳究竟是拿了什麼東西給韓家,才會突然要跑路,可后來兒子回來后,突然又要回到韓家。這幾點,你們不覺得很奇怪嗎?”
“確實很可疑。”夏意也發現了問題所在,“如果真的做了什麼對不起韓家的事,應該會直接拿走五百萬離開這個地方,而不是突然又回去殺人。”
“所以,你們覺得這個鄧峰其實在說謊?”林夕側過頭,問道。
葉景州也不太確定,只能道:“也有可能在刻意瞞什麼。所以認為,有必要繼續調查他兒子。”
“可是他兒子現在下落不明,我們要怎麼找到他?”夏意問出了問題的關鍵點。
眾人再次沉默下來。
過了好一會兒,林夕突然想到剛剛看到的人影,于是將這件事告訴他們。
葉景州聽后立馬拉住的手:“有可能那個人就是他兒子鄧凱杰!”
夏意低頭思考了一番,才開口道:“我們現在還是不知道那個孩子的下落,既然警方并沒有找到孩子的尸,就證明孩子并沒有死。但是又是什麼原因,讓韓家夫婦突然放下孩子回家,又是什麼原因,張曉琳要殺了他們。”
明明之前關系得這麼融洽,突然殺人滅口,一定有其他原因。
“你們有沒有想過,這一切都是建立在張曉琳殺了人的條件下的構想。可如果殺人的不是張曉琳……”葉景州突然拋出了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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