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瞳使虛瞇起的眸子,久久難以舒展,映著那桀驁濃烈的人兒,耳邊是天地間的風聲,和那些匯聚爲武侯底蘊的聲音。
並不想緝拿玄寒軍。
但令如此,只得照做。
“打擾了。”
“是非對錯,律與紀令,非武侯空口白牙可說。”
“武侯伶牙利,只怕世上無幾人能對上這此雌鋒。”
“來人,拿下玄寒軍!”
白瞳使一聲令下,七殺天的人蜂擁而至,殺氣森森凝神聚陣。
這些人都是擁有七殺印格的人,不管是命理還是脈,生來就比普通人的殺氣重。
鋒芒聚集,勾勒爲陣。
兩殺陣!
陣法若形,就難以破滅。
只因這是毀滅之陣。
是囚鳥之陣!
陣法鎖定玄寒軍,直衝而去。
因武侯在海神大地的威一時無兩,各方都有關注,白瞳使並未對楚月出手,只意味深長地開口:
“武侯,玄寒軍,也是你,敗也是你。”
“這因果的路上,你是不可缺的節點。”
“但你不能爲他們兜底。”
“因爲,你不夠格。”
白瞳使殘酷地說道。
什麼下界月主。
同爲洪荒三主之一,下界不如豬狗。
什麼武侯大帥,號令大地之軍就已經勉強,天梯都沒登上。
白瞳使自認爲見過拍岸的激流,暗夜一場五馬分的雨,是人的幽暗,貪婪的鋒刃,金字塔的權威是不容挑釁的,階級的鬥爭尚未開始就會被生吞活剝掉,這從遠古時期就有的矛盾不會因爲一個武侯而改變,也不會因爲千千萬萬個勇士的出現而翻天覆地,不過是歷史上的幾許波瀾罷了。
;憾地看著楚月。
“你在憾?”腦海裏,響起了悠遠渾厚的聲音。
那聲,只有才能聽見。
彷彿來自於七十二重天外的地方,穿過了諸多的雲層和枯黃落葉方纔落在海神大地的枯枝雪堆。
白瞳使嘆息。
“武侯。”
“有悍勇謀略而無大智,不知何爲韜養晦,不知何爲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過剛則易折,世事定理皆如此。”
“啊——”
“鋒芒太過,寧折不饒,於此,亡也於此。”
“當世人都知曉的野心和大義,爲衆矢之的,又當如何?”
“前路的坎坷,終將把淹沒罷。”
白瞳使目睹過這場戰鬥的跌宕起伏,葉楚月的潛能和犟骨。
“芳華既定的埋沒和枯萎,總歸是讓人憾的。”
白瞳使垂下了眼皮,不去看楚月的眼睛,安靜聆聽元神的聲音。
四方異。
則面不改。
負隅頑抗,不過是鹹魚的垂死掙扎。
倏地,一縷奇異瑰麗的曙灑下。
曙出現,大地格外的祥和。
七殺天的兩儀陣,即將聚集的前一個瞬間,煙消雲散。
諸多赫然出手的銳宛若蓄力一劍斬在棉花上的無力。
茫然地看向曙的盡頭,便見神聖的天出現了萬道符。
“萬道符,諸天殿。”羽界主心一驚。
萬道符,通如蓮,墨的蓮花之上躺著似人似的嬰兒。
嬰兒的手掌,捧著八卦圖。
“萬道諸天上,殿君側耳,聞武侯來路之暗,今朝之勇,火燒元神,斷骨重組,一人雙刀,鏖戰周憐。天殿諸君,爲之容,既逢曙,便以諸天殿之名,賜洪荒海神武侯爲——曙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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