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打算說，你就只能自己著，即便出了獄，也沒有安穩日子過。”

“別想指我爸，自從你被抓走后，他有來看過你哪怕一眼嗎？恐怕早就已經把你忘的一干二凈。”

江若若的話，徹底擊碎了徐文雪的最后一道防線。

一想到自己要在監獄里呆上十年，無人問津，就到無比的絕。

而更讓絕的，是出獄后的晚年人生。

到時候容貌不在，也不再年輕朗，還能靠什麼活下去？ 只怕真的連一個安穩日子都沒了。

想到這兒，用力咬了咬牙，面難看地仿佛開了染坊，赤橙黃綠青藍紫的變。

江綰已經在這里耽擱了很長時間，這會兒已經失去了耐。

看了眼價值不菲的腕表，涼涼道，“時間差不多了，你要不要說？想清楚，如果這次不說，就再也不用說了，這是你最后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機會。”

徐文雪牙都快咬碎了。

“你除了從我這兒得到消息，還能從哪兒得到消息？” 江綰挑眉，“還想拿喬呢？除了你，不是還有江永嗎？你在里面花不了錢，可江永卻急需要錢，只要我肯給他錢，他肯定什麼都會說。”

頓了頓，調笑道，“怎麼？你是想讓他敲我一筆？我是不介意，畢竟你知道的，我最不缺錢。”

徐文雪目眥盡裂，呼吸都是急促的，口起起伏伏。

片刻，才勉強讓自己勉強冷靜下來。

“好，我告訴你！” 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出這句話，的口吻里滿是怨恨。

江綰心里涼涼一笑。

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徐文雪當初才被警察抓走，江永就恨不得立刻跟斷了關系。

如今徐文雪就算不說，心里肯定也已經恨毒了江永。

既如此，怎麼可能讓江永好過？ 不好過，誰都別想好過！ 江若若看在眼里，只覺得可笑。

自己曾經引以為傲的家庭，其實這麼不堪。

是自作孽不可活，投生到這樣的人家，也是自己不爭氣，把路走窄了。

江綰淡道，“要說就快說。”

徐文雪重新坐回到椅子里，手攥了攥拳又松開，卻沒有立即和盤托出，而是看向江若若。

“我幫了你，你可別忘了你說過的話！” 知道威脅江綰是不可能了，只能拿此來提醒江若若。

江若若角扯了扯，“知道了，我會記得。”

徐文雪深吸一口氣，這才看向江綰，心不甘不愿卻又不得不開了口。

“你猜的沒錯，當年……你的確是被我們強抱回來的，若若剛出生就在醫院被人抱錯了，而若若養父母的那個孩子，不過兩天就夭折了。”

“我們最開始不相信，明明生下來的時候是個健康的孩子，怎麼沒幾天就夭折了？所以就查了一下，這才發現原來那本就不是我的孩子，而我的兒早就已經不知去向，即便有監控，但當時醫院設施不完善，有很多盲區，所以本查不到。“

“我也是沒辦法，天知道我和江永有多期待這個兒的到來，只要有了這個兒，我們攀上墨家就是板上釘釘的事兒，墨氏向來說話算話，有婚約在，他們一定會娶我的兒。”

“江家和墨氏相差十萬八千里，能和墨氏搭上勾是多人做都做不來的夢，我們好不容易才得了這麼個兒，并且已經跟墨家說過了，絕對不能讓這個兒就此消失，所以……” 說到這兒，似是有些心虛，低下頭看著自己的手，說話的聲音也變輕了。

“所以我們就抱走了你。”

避重就輕，但江綰不讓，厲聲質問，“說清楚，從哪兒抱走的，知不知道抱走的是誰家的孩子？” 徐文雪咬著，半晌才說，“我不知道。”

“不知道？！”江綰等了半天就等來這麼個回應，自然是不可能相信。

“徐文雪，你敢誆騙我，后果你是知道的。”

“我不是騙你，我是真不知道你是誰家的孩子，當時我還在月子，還沒出院，我自己怎麼可能去抱走你？我當時是收買的人，去別的城市抱走的。”

“你——”江綰然大怒，“你這不就是拐賣人口？” 徐文雪梗著脖子，“是又如何？那照這麼說，江若若的養父母也是拐賣人口，他們也把我的兒抱走了！如果不是他們抱錯了，我又怎麼可能會出此下策！？” 江綰冷笑，“你還有理。”

“我也是沒辦法！我不這麼做，回頭墨家問起來我要怎麼說？” “是哪座城市？” “……云城。”

云城…… 江綰愣了下，原來的家鄉不是京都，而是云城嗎？ “哪家醫院？” “這個我不確定，因為我收買人的時候，說好哪家醫院都可以，不過應該不是大醫院，因為大醫院丟了孩子太容易被發現，所以應該是一些小型醫院，或者一些監管不嚴格的衛生所。”

江綰眉頭登時蹙，急聲追問，“抱走的時候，難道沒看到名字嗎？” 徐文雪神不耐，卻又不得不忍著。

“當時他辦事急的，又是晚上，怎麼可能看的清楚？后來你回國后，我也有找過雇傭的人，想要問清楚，我是想要拿這個信息要挾你，讓你離開墨家，可是因為已經過了太多年，當初的人已經聯系不上了。”

二十多年前的事兒了，辦事的人去了哪里都不知道。

江綰不自覺抿起了，面發白。

這些消息聊勝于無，但因為太過模糊，無異于大海撈針。

就在這時，江若若忽然開口，“我記得你不是說過，之前把江綰抱回來的時候，脖子上掛著一塊玉？” 聽到這話，徐文雪的面一僵，看向江若若的眼神里閃過一怨憤。

江綰敏銳地捕捉到不對勁，眸一瞇，“怎麼回事？” 徐文雪吸了口氣，口吻生道，“是，當初你被抱回來的時候，脖子上是掛著一個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