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陸續續打了兩個月，白蛇教依托天時地利，狡兔三窟，乾朝大軍縱是有十萬兵力，亦是無下手，白白消耗糧草士氣。

好在十月初，總算打了勝仗。趙世奕接連攻下了昭武、高臺及駱駝城，又領了部下一百余人披了白披風于雪中，暗中尋找白蛇教大營。尋了兩天兩夜，總算找到白蛇教的蛛馬跡，當即發送暗號，與其余部將匯合，將白蛇教大營燒得都不剩。白蛇部將四下潰散，趙世奕率眾乘勝追擊，雖還是讓江伯禮等人逃了，但也斬殺上百人，連糧倉都給他們燒干凈了。

這一回，算是把白蛇教回了老巢，暫時能安頓一段時間了。

捷報連連傳來，姜姒的心也跟著驚。不被軍法置的條件便是待趙世奕班師回營要陪將士飲酒。原希趕得勝回長安，可如今又不祈禱趙世奕吃敗仗。

每日心驚膽戰，人也益發清瘦起來。

十月底，趙世奕班師回營。他此番立了大功，以傅照的名義被提拔為屯騎校尉，賜羊一百頭，葡萄酒二百罐犒軍，其所率校部可以暢懷飲酒慶賀。

趙世奕便來中軍大帳領賞，“月初殿下應了末將，若末將拿下這三座城，殿下便借這婢子一用，陪弟兄們喝酒慶功，不知殿下可還記得？”

許之洐笑道，“將軍勞苦功高，本王回長安自然賜你妻妾。”

趙世奕訕訕道，“殿下不會反悔了吧？”

見許之洐臉沉下來，冷肅著臉不說話。

趙世奕忙滿臉堆笑，“殿下不必多慮，無他，軍中寂寞，只是要這婢子陪兄弟們吃羊飲酒而已。”

許之洐掃了一眼跪在一側的姜姒，低垂著頭看不清臉上的神，片刻才淡淡道，“這婢子蠢笨，不會伺候人，怕會掃了將士們的興致。”

趙世奕便拍著脯保證道，“末將以項上人頭擔保，只是飲酒而已，必不令為難。”

許之洐便也不好再推辭。若只是飲酒，便也不會有什麼事。

因而趙世奕笑著起，手對姜姒道，“姜姑娘請吧！”

姜姒心里凄惶，低低應了一聲。只是跪在地上已久，雙酸麻腫痛，又被沉沉的鐐銬著，墜得歪倒在地，一時起不了。

趙世奕鼻子哼哧了一聲，轉頭向許之洐道，“殿下，姜姑娘怕是不太方便，殿下若不介意，便由末將將其抱回營中，不知......”

他停住話頭，抬頭看著許之洐等他的示意。

許之洐揮了揮手。

趙世奕便干笑了一聲，拱手道，“多謝殿下。”

一副削肩瘦骨被趙世奕健壯的子和鎧甲上的披風牢牢遮住，從后看去，只看得見沒有任何首飾的簡單發髻，被一支木簪子草草綰起。只看得見出來的兩只麻履，拖著重的鐐銬。

并沒有反抗，也并未回頭看他。哪怕哭一下，乞求他一聲，便是趙世奕有赫赫軍功，他也會再想法子拒絕了趙世奕的要求。

可沒有。

認命地由最厭惡的人抱走，連看他一眼都不曾。

十月底的張掖郡已是雪窖冰天，大雪盈尺。便是現在，麻麻的雪糝還依然不停地下著。

姜姒只是冷，瑟瑟發著抖。

待到了趙世奕自己的地盤，他的部將已經在帳外支起爐灶架子烤起了全羊，酒也溫得差不多了。見趙世奕抱著人回營，那幾百將士頓時放下手中的活計歡呼起來。

他們大著，“將軍！將軍！將軍！”

一時間，人馬沸騰。

趙世奕抱著姜姒轉了一圈，給全部將士展示他的戰利品，足足過了一把癮，才把姜姒扔到地上去。

他扔得毫不留，姜姒落地時因被鐐銬砸著硌著，很是吃了痛。周圍的將士將團團圍住，又不敢出聲，那西北風卷著雪糝子打在臉上上，凍得渾打著哆嗦。坐起來抱住膝頭，低低地埋著臉。

趙世奕得意道，“兄弟們這段時間隨我吃了苦頭，也立了大功。我便將這奴隸向燕王殿下討了來，兄弟們都快活快活！”

有人便怪笑著道，“將軍！怎麼個快活法！”

趙世奕捋著胡須狂狷大笑，“除了不能上，兄弟們想干什麼便干什麼！”

雖有人捶抱憾，但想干什麼便干什麼，依然令這些久未過子的人起來。

這塞外的風卷到人上生疼，有人便起哄道，“這奴隸伺候兄弟們飲酒！”

其余人也怪著附和，有人拉起姜姒，便將拖到爐灶旁，喝道，“倒酒！”

姜姒臉蒼白，這帳外沒有大氅斗篷，幾乎快要了的命。不住地打著寒戰，跪坐正了，依言抬手去倒酒。天兒太冷了，把鐐銬凍得冰涼刺骨，的手哆哆嗦嗦不聽使喚。

有人喋喋怪笑，“看來這奴隸太冷了。”便開姜姒的，提起酒罐向灌去。這酒又烈又辣，姜姒被嗆得連連咳嗽，那人也沒有端穩，竟灑了不酒到上去。冷風裹雜著大雪卷來，便越發覺得冷。但喝了酒，上竟不再那麼涼了。

見被人灌了酒，也老老實實地服從，其余人膽子便大了起來。

又有人給灌去，“再喝！”

姜姒被灌了一肚子酒，臉不再那麼慘白，倒慢慢泛起紅暈來，前也被酒灑的漉漉的。那些人偏偏不放過，一邊啃著烤羊，一邊飲著烈酒，還琢磨著戲耍的花樣。

“唱支小曲兒給軍爺們聽聽！”

“奴不會唱曲兒。”姜姒囁喏道。

“不會？”那人氣惱著踢了一腳，又道，“狗總會吧？”

姜姒倒吸一口涼氣，在這冰天雪地里，雪糝砸在臉上睜不開眼，難地想哭，可哭了又有什麼用。許之洐同意趙世奕將帶走，必不會再管的。

已經被拋棄了。

如今只不過是最低賤、可任人辱的奴隸罷了。

“哭了哭了！”周遭的將士大笑道。

方才那人還不放過，將啃剩下的羊骨扔給，“像狗一樣用叼起來！”

姜姒咬著，屈辱地看著地上那沾滿雪土的骨頭。其他人也起哄道，“叼起來！叼起來！”

遲疑的工夫，那人已自頸后掐著的脖子將往地上按去，“叼起來！”

若是他......若是他能來帶走該多好。

的臉被到地上去，不得已順從地咬起骨頭叼在里。

瘦削的人跪在雪地里，里叼著男人啃剩的骨頭。西北風裹著雪打到上，額間的發因被雪打，結了細小的冰柱。前漉漉的酒此時亦結了冰，有人扯走了的木簪子，那一頭早便喪失澤的烏發忽地一下散了下來。

垂著眸子，跪坐著一不，整個人都似要破碎了一般。

那人又從腰間解下了束腰的綁帶，在脖頸上打了一個死結，拴著就走，“給軍爺們爬！”

姜姒被扯得不過氣來，只得朝那人爬去，沉重的鐐銬和冰冷的雪地使爬起來尤為艱難。眾人獰笑著好，飲起酒來也比方才更加盡興。

也不知爬了幾個來回，最后停了下來。有人站在跟前，抬起戰靴挑起的下，高高在上地俯視。

“你可想過有今日？”

是趙世奕森森的聲音。

他俯下來，手覆在翹起的上挲，“因為你這賤奴，我妻子淪為了支，我也必不你好過。”

他那骨節厚的手在眾目睽睽之下肆意游移，姜姒渾戰栗著，不堪辱，為躲開他的手朝后退去。趙世奕卻一把扯過脖子上的綁帶，將拽到自己跟前。

“呸！”

他朝臉上吐了一口唾。

“呸！”他又吐了一口。

他抬腳踩在按在雪地中的手，狠狠踐踏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