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換了一張,上面的詞就更奇怪了:團團、小乖、兒子……
顧青昀眼角微,道:“這都是些什麼?”
蘇玉音嘆了口氣,解釋道:“這些都是我給小兔起的名字呢!”
蘇玉音曾經有過一只小兔子,可惜后來死了,聽說名字和運道有關,這一下午,便想了許多名字,可都不大滿意。
一想起顧青昀是學霸出,便早早打定主意,等顧青昀回來,讓他幫忙起名。
顧青昀突然明白了晚飯的殷勤從何而來……果然,不會那麼平白無故地等著自己!
顧青昀有些無奈,道:“不過是只小兔子,你喜歡什麼,取什麼便好了。”
蘇玉音鄭重其事道:“那怎麼行?名字多重要啊!我每日都要喚它呢!”
顧青昀嘆氣:“好好好,我的大小姐,你要我如何幫你?”
蘇玉音想了想,道:“我來說條件,你來想。”
顧青昀還沒點頭,蘇玉音便一把收起了桌面上的紙,推著他坐下。
長發順,立在他旁之時,有一綹秀發,到了顧青昀的肩頭。
顧青昀心底微,淡淡幽香,沁鼻尖。
蘇玉音毫沒有注意到這方細節,只心心念念著小兔的名字,道:“首先,這名字要好記。”
顧青昀疑道:“難不還會忘了?”
蘇玉音愣了愣,氣了幾分:“府里那麼多下人,你府衙也有不差役,若沒有一個郎朗上口的名字,難不都它‘喂’?”
顧青昀忍不住笑了:“一只兔子而已,你還想讓它家喻戶曉?”
蘇玉音語重心長地看著顧青昀,道:“我說顧大人,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怎麼能這樣看不起人啊不,看不起兔子?”
顧青昀:“……”
行吧。
顧青昀道:“還有別的要求麼?”
蘇玉音又道:“其次,這名字一聽,就要人見人。”
顧青昀:“……”
蘇玉音見他蹙起了眉,又補充道:“對了,還有一點,這名字不能太過于普通,我蘇玉音的兔子,不可泯然眾兔矣……”
一面說,還一面學著學堂先生的樣子,轉了轉頭。
顧青昀眉頭皺得更深了,道:“所以,你的要求是:過耳不忘,人見人,還要別一格,是不是?”
蘇玉音站在一旁,輕拍他的肩,笑道:“我夫君不愧是狀元郎,一點就通!”
顧青昀失笑。
他略一思索,道:“玉兔邀月,喚作‘玉兒’如何?”
蘇玉音想了想,搖頭:“不喜歡。”
蘇玉音前世清宮劇看多了,一聽到這個名字,腦海里就會固定想起某個主題曲。
顧青昀思忖片刻,提筆在紙上寫下二字,道:“若取詩詞古意,‘識月’呢?”
蘇玉音琢磨了一瞬,還是道:“這名字雖然文雅,但總覺得了些活潑。”
“況且,這‘識月’聽起來,更像是金秋十月,一般人可能會不到它的意境。”
顧青昀看了蘇玉音一眼。
發上步搖輕晃,眼尾飛紅,口脂嫣然,這一張芙蓉面,總著一華矜貴的氣質。
前面兩個名字,于的風格來說,實在有些寡淡。
顧青昀細細思量一瞬,重新提筆,寫下了兩個字。
蘇玉音抬眸一看,頓時睜大了眼:“這個好!”
白紙上,赫然落下“元寶”二字,字跡行云流水,力紙背,落筆十分篤定。
蘇玉音拿起白紙,笑了一朵花:“夫君真厲害,這名字深得我心!到底是狀元之才!”
這嗔的語氣里,還帶了幾分莫名的驕傲,讓顧青昀都有些不好意思來。
顧青昀道:“你喜歡就好。”
蘇玉音立即展開聯想,道:“這名字多好啊,以后,我可以說‘元寶,快來!’,它子圓滾滾的,朝我奔來之時,可不就是財源滾滾麼?”
顧青昀忍俊。
他忽然覺得……自己開始了解蘇玉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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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眾自從加了顧青昀的筑橋隊,便一直積極幫他招募匠人。
在他的努力之下,幾乎把之前從長水街去江州務工的人,大半都招了回來。
但他們人雖然回來了,愿不愿意留下為孟縣修橋,還是個未知數。
畢竟,顧青昀暫時還給不起江州那麼高的工錢,這筑橋也比不得修屋搭臺,要比尋常的活計辛苦多了。
今日一早,顧青昀便等在了縣衙,他要親自接見這些匠人,說服他們留下。
王眾領著眾人,自縣衙正門而。
這些匠人們,都著樸素,曬得黝黑,不人上還沾染著洗不干凈的泥點。
他們雖然是孟縣人氏,但大多數都沒有來過縣衙,聽聞要見知縣大人,多有些忐忑。
顧青昀坐在廳中,給十幾位匠人都看了茶。
匠人們平日里在外面風吹雨打,任由東家驅使,還從未過這般禮遇,一個個都寵若驚,連聲道謝。
顧青昀看了眾人一眼,道:“本還不認識你們,王大哥可否介紹一二?”
王眾連忙站起來,他指著一位棕裳的魁梧漢子道:“顧大人,這是我們的工頭,魯榮。”
魯榮生得五大三,個子也比尋常人高了不,見王眾提到自己,便站起來,向顧青昀行了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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