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高氏皺眉,下意識地替嗣子說話:“你也是脾氣太壞,哪個人不是這麼過來的?人家能忍你怎麼就不能忍?”
周秋萍嗤之以鼻:“照你這麼多,千百年來都是雇農給地主上工,他們沒田能活,你為什麼要分田啊?”
周高氏翻了個,堅決不看兒。鬧心,這丫頭心要噎死。
迷迷糊糊間,睡覺淺的周高氏聽到院子門響,下意識地喊兒:“秋萍,周良彬回來了。你看,要不讓他去馮家說說,你就別跑縣里去了。這家里……”
周秋萍剛好起床撒尿,在大爹家吃了西瓜,聞聲隨口接話:“說他啥時候把欠我的五千塊錢還給我嗎?”
周高氏氣得口一起一伏,又扭過頭去,睡覺。
看作死,看以后孤家寡人眾叛親離要怎麼辦。
周秋萍呵呵,指周良彬?腦子進水了靠這種人。人家肯過繼就是為了房子跟錢,等著吧,以后人家可是要還宗的。
又沒皇位可以給人繼承,還過繼呢。
自己住泥房吃糠咽菜的圖個啥。
第16章 、一切都在掌握中
此時此刻,一墻之隔的小洋樓里住著一家三口可是舒舒坦坦。
周良彬這一趟從外面回來氣神大不同,簡直可以說是眉飛舞。他在鄉下這一畝三分地倒騰了這麼久,總算攀上了貴人,他能不暢快嗎?
其實照他說,香港來的那位老板三十多歲的人了還不結婚,急吼吼地搞什麼事業啊,牝司晨,到時候連孩子都生不出來。
人不生孩子那就不是人!
不過老板才好對付,這就是他蟄伏多年翻干事業的好機會。反正他也不缺兒子。
周良彬哼著小曲洗完澡,在心中規劃宏偉人生。因為心好,他甚至難得沖妻子笑了笑,可把胡桂香渾上下那一百五十斤都給笑了。
立刻討好地給丈夫捶肩背,掐著嗓子說話:“良彬,什麼好事啊?”
周良彬一聽的聲音,好心又散掉了一半,不耐煩道:“跟你說你也聽不懂,就你的腦袋瓜子,男人的事你管。人守好自己的本分才是真的。”
胡桂香完全不覺得丈夫在輕視,反而有種找到同盟軍的興:“就是,人不在家里好好待著,一天到晚往外跑,跟個跑江湖的有什麼兩樣。良彬我跟你講啊,你可得好好管管你妹妹,簡直要上天了。”
周良彬皺眉頭:“有什麼事啊,三拳打不出兩個悶屁來。”
“哎喲!”胡桂香的聲音拔高了八度,尖利刺耳,“你可小看了,現在能耐的很呢。一天天的往外面跑,馮二強過來接,不肯跟人回家不說,還要和他離婚。我跟你說,會咬人的狗不。周秋萍要在外面沒人,我把腦袋擰下來當皮球踢。”
周良彬原先只是應付妻子,這會兒卻變了臉:“什麼?鬧著要離婚?”
“是啊,真不曉得腦子是不是壞了。就這樣的,連個兒子都不會生,馮二強多厚道的人才沒趕走,還先作妖了。”
“你曉得什麼啊,下一胎就是兒子了。”
胡桂香不服氣:“你怎麼曉得是兒子,們家就沒生兒子的命!看老太婆就知道。”
周良彬然變:“們家是誰家,這是我家。”
胡桂香平常咋咋呼呼,私底下卻對丈夫又又怕。周良彬一甩臉,立刻嚇得跟舊時候在婆婆面前立規矩的小媳婦一樣,屁都不敢放一個,說話也小心翼翼:“我們家,都是你的。”
周良彬已經沒心思搭理,站起在房里走來走去,口中念叨:“不對啊,好好的發什麼神經。”
“聽說是馮二強摔小星的時候被看到了,了刺激開始發瘋的。哼,一個□□丫頭倒當寶貝了。還說什麼以后都不生的鬼話。我看沒兒子以后怎麼過。”
周良彬恍然大悟:“難怪。”他不以為意道,“馮二強做事也太糙了。找個人家把小的抱走不就結了。”
“可不是,大家都這麼說,周秋萍還拿起來了,說堅決不送人,以后就著兩個丫頭過,當定了絕戶。”
周良彬不以為意地揮揮手:“那是沒找到好的。你好好打聽下,找個好人家把小丫頭送走。”
胡桂香撇:“關咱家什麼事,我費這個神。”
周良彬拉下臉:“聽話,你是嫂嫂,本來就該照顧小姑子。再說我們周家兒被人休回家是好名聲?你也不嫌丟人。”
胡桂香這才勉為其難地答應,又挨挨蹭蹭地往他上靠,掐著嗓子說話:“良彬,不早了,我們睡吧。”
周良彬就勢拉燈上床,背對著妻子:“我累了,早點睡吧。”
他才沒興趣在妻子上浪費力,他又不缺吃,對著塊攤開來的五花沒興趣。當初要不是因為嚴打,胡桂香又懷孕了,他怎麼也不會娶當老婆。就這智商,養出來的孩子也一樣拿不出手。
不過沒關系,他會有自己的小孩,完完全全真真正正屬于他的孩子。
周良彬越想越激,覺這倒霉頂的生活漸漸越來越有希了。
不過這一切的前提是周秋萍別作妖,別給他添。
想到這里,他又叮囑了句胡桂香:“明天把我帶回來的麥和罐頭還有藕拿兩瓶給阿媽送過去,好好跟秋萍講話,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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