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人的詩文水平擺在那兒,這千余字還必須言之有,且還讓他三五天之就得寫完上去,越快越好。
時間門任務重,加上劉大人的才名在外,能得他的‘功課’,本就是一種福氣。穆二胖也就沒再過去問,趕寫‘功課’了。
從這天之后,梅若初就跟沈翠說好都會晚回來半個時辰。
而穆二胖也隔三差五會晚歸一會兒,他晚歸麼自然是去和劉大人面‘功課’去了。
本以為是‘一錘子買賣’,沒想到那之后劉大人給他新詩的速度越來越快……
穆二胖看的詩文多了之后,看其中的一些作詩習慣就知道這些詩是同一人所寫,但并不是劉大人。
一開始他是為了賠罪,后頭品評的多了,他也并沒有對此生厭——畢竟這些詩文雖然算不上妙絕倫,但非常生有意趣,每天閑暇之余能讀一讀這樣的詩,讓他覺得非常放松。
九月中旬,劉大人正式從禮部郎中升為禮部侍郎。
前頭他為禮部郎中,在禮部的地位就僅次于尚書和侍郎了。
但侍郎是三品,升三品這個過程,自來就是一道至關重要的鴻,也是最難逾越的一道坎。
劉大人為王尚書的半個門生,蒙他多年悉心栽培,都在郎中的位子上熬了十幾年,又領了三年外放學政的差事,才順利升遷上去。
其中艱難程度可想而知!
所以這對劉家來說絕對是一件天大的喜事。
劉家要辦一場熱鬧的宴席,劉沐月親自過來給沈翠送請帖。
這期間門沈翠已經去過了學幾次,跟劉沐月也比之前更悉了。
接了請帖之后,沈翠就笑道:“哪兒用你親自過來送帖子啊?到時候我們肯定去!”
九月的天氣已經算是涼爽了,但劉沐月這日打扮的非常正式,代表了劉家鄭重相邀的態度,所以額頭還是出了一些汗。
沈翠說著就拿帕子給汗,又弄了一些溫茶來給喝。
劉沐月在面前也不端著,順地任由汗,還直接就著沈翠的手抿了幾口茶,緩過氣了才道:“可累壞我了,上午先是跟娘去送了好幾家帖子,到了這會兒才算是活過來了……”
委屈地訴著苦,要不是的發髻梳得格外正式,沈翠都忍不住想擼一把的發頂了。實在是可得心都要化了!
說了好一通,劉沐月才猛得想起什麼,連忙道:“我確實是最后才來給您送帖子,但并不是怠慢的意思。”
沈翠讓再抿幾口茶,而后道:“我知道的,不是怠慢,而是親近嘛!最后一家送我這里,你也正好能在我這兒歇歇。”
劉沐月也不敢弄發髻,就虛虛地把腦袋窩進沈翠懷里,“我娘也是這麼說,家中在布置宴會的場地,的很,趕回去主持大局,正好放我到您這里口氣。”
沈翠前頭儉省慣了,到現在購點富足了,也沒有大手大腳地花,但看這累壞的模樣,也是一陣心,就再去了灶房,買了幾樣后世的小點心,拆掉包裝之后拿出來給吃。
劉沐月下午來的,一直歇到黃昏時分就該告辭了。
離開之前,用鞋尖輕輕踢著地,狀似隨意地問起:“今日不是朝廷的休沐日嗎?書院里還怪清靜的。”
“確實是休沐,不過若初他們同僚之間門有聚會,所以并不在書院里。”沈翠一邊解釋,一邊看著劉沐月慢慢臉上浮現出紅暈,也就明白過來問的到底是誰。
是啊,劉大人自己就是科舉出頭的人才,楚山長也是秀外慧中的奇子,他們倆的閨還能是個蠢人?
怕是也早就知道那些詩文評價并不是出自親爹之手,也從蛛馬跡里猜到代筆之人的份了。
而且猜出來之后也并未破——昨兒個沈翠看親眼看到自家兒子在寫新的詩文評價呢,今日又是這般帶著點怯的模樣,那多半是對穆二胖這‘詩友’還滿意的。
“那我回去了。”劉沐月紅著臉站起了,沈翠親自把送了出去。
晚些時候,梅若初和穆二胖一起回來用晚飯了。
沈翠先說了劉家請翠微所有人去赴宴的事兒,而后看著穆二胖就止不住的笑。
穆二胖問笑啥?
沈翠還是只好笑地說了句:“笑傻人有傻福!”
穆二胖這次肯定得細問了,但沈翠還是不想說破,尤其是現在大家都在場的況下,準備回頭找機會單獨聊天的時候,再旁敲側擊地問問穆二胖對那個‘詩友’的看法。
“吃飯吃飯。”沈翠刻意不答,拿起公筷給他們倆夾菜。
轉頭看向梅若初的時候,有些奇怪地道:“若初上這袍子是新做的嗎?好像沒見你穿過。”
梅若初上的袍自來都是沈翠負責制或者購置,他本人并不講究吃穿這些。他考上之后,沈翠幾次說要給他多做幾像樣的裳,他也總是推辭不要,說上值的時候穿一袍,同僚聚會的時候有一像樣的就夠了,平時還是從前的舊裳穿著舒服。
這樣的他今天穿了一件嶄新的天青直綴,不止剪裁得十分合,袖口和領口還繡了特別適合他的竹紋,襯得他越發清秀。
剛還在喝湯的梅若初突然就嗆了一口,整張臉也以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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