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過穆二胖,鄭氏才又帶著兒媳婦回到了堂屋。
沈翠怕再讓鄭氏看出自己的不妥,便去灶房燒水泡茶,打定主意先把今遭糊弄過去。
堂屋里,李氏對著臟的沒下腳的地方實在看不過眼,找到了扔在角落里的抹布,上手就開始收拾。
等到沈翠從灶房里沏茶出來的時候,就看到李氏已經把桌椅都出來了。
心里已經臊得不行,但左右債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養,就還裝出不以為意的模樣,放下兩碗茶說:“娘喝茶,小嫂子也別忙活了,坐下歇歇。”
小姑子憊懶,李氏早就見怪不怪,來幫著收拾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倒是第一回 得了碗熱茶,卻還有些寵若驚地不敢接,只下意識地去看鄭氏。
鄭氏斜一眼,沒好氣地道:“翠花讓你歇就歇,看我做什麼?”
李氏在婆婆手底下伏低做小多年了,在小姑子面前挨罵那也是家常便飯,所以沒有任何不悅,只抿笑了笑,坐到鄭氏側就不說話了。
鄭氏又轉頭看向沈翠,對著像足了自己的親生兒,鄭氏不自覺地和悅了幾分,直奔主題道:“我的兒,你不是問娘找你啥事嗎?娘先給你道個喜!你可是遇上一樁天大的好事兒了!”
不是來攛掇自己去給穆云川找麻煩的就好,沈翠心下微定,一邊將茶碗端起慢慢喝著,一邊問:“什麼好事兒?”
“自然是改嫁的好事兒啊!”
“噗——”
第5章
沈翠驚得一口熱茶悉數噴在了桌子上,咳嗽著問:“什、什麼改嫁?”
鄭氏一邊手給順氣,一邊娓娓道來:“我的兒莫急,聽娘慢慢給你說。”
原來這日鄭氏帶著兒媳婦在城里置辦年貨,聽到了一個消息——縣城里的衛家要招娘。
這衛家可是本地很出名的富戶,本家在京城做大生意的!
這衛員外雖只是分支庶子,但在這縣城里也是響當當的一號人。
他的發妻一向不好,去年好不容易才懷上一胎。
這時候的子生產如進鬼門關,那位衛太太就沒熬的過來,難產而去,只留下了一個兒。
衛小姐的子也不太好,衛員外請了好些個娘照顧,今年冬還是出了紕,衛小姐染了風寒。
衛員外氣幾個娘做事疏忽,偏生兒邊又暫時離不開人,就先按下不表,先招人去頂們的空缺。
衛家下人的月錢可不是比著縣城里來的,而是京城的價水平,包吃住,按季度裁,另外還有二兩月錢。
這差事要是尋著了,于普通百姓而言,可不就是天大的好事?
還好不是已經給相看好了人家,沈翠緩緩吐出一口長氣,道:“人家招的是娘,我又沒有那什麼。”
“偌大的衛家難道還缺人的娘?”說著,鄭氏蹙著眉將沈翠從頭到腳一打量,疑道:“往常數你和我心意相通,怎麼這才月余沒見,突然就變了榆木腦袋?”
沈翠實在是連接不上原這奇葩親娘的腦回路,著頭皮道:“那這事兒也扯不到改嫁上啊。”
鄭氏急的一拍大,連珠炮似的道:“這衛家沒了當家主母,那衛員外也沒有妾室。衛小姐還不到記事兒的年紀。我兒貌,與那衛員外年紀相當,得衛府,討得衛小姐的喜濡慕,難道還怕沒有往上爬的機會?你當初嫁給穆就是看不上鄉下的泥子,奔著過好日子去的!如今穆沒了,你可不得為自己早做打算?”
沈翠強裝出猶豫的模樣,“我自然知道娘是為我好,但您能得到消息,那城里肯定也有不人家和您想法一致。多大姑娘、小媳婦都盯著這樁好事兒呢。我家二郎都那麼大了,哪里比得上人家?而且……穆如今只是失蹤了數月,說不定哪天就回來了。”
通曉原書劇的沈翠當然知道穆這一失蹤,便是再也沒有出現的,但不妨礙先對方做個擋箭牌。
“你管他回不回來呢?”鄭氏氣得站起直跺腳,“他要是回來得早,你不過是去衛府做工。要是回來得晚,你已經衛家人,他一個臭木匠,難道還能翻了天去?”
前頭沈家日子沒這麼紅火的時候,鄭氏覺得穆條件好,幫著閨給人下藥。
后頭沈家洗干凈了上的泥,鄭氏對穆那一個看不上。
如今眼看著又能攀上新的大,鄭氏那對穆就更是不客氣了,當下數落起這些年對他的不滿來。
說從前看他人老實,手藝好,能掙錢,雖是個鰥夫帶著兒子吧,到底也比地里刨食兒的大老強些。
沒想到卻是個心比天高的,什麼樣的人家就不知天高地厚,想供個讀書人出來?
心比天高卻也算了,卻沒那個命,只留下們一對孤兒寡母!
鄭氏越說越激,聲音不自覺地就揚高了。
沈翠著發痛的發,不想再和掰扯了,就只堅定地道:“前頭大病了一場,險些丟了命。鬼門關前走一遭,我現在想明白了許多事。這高枝兒豈是那麼好攀的?在穆家吃過了虧,難道還去吃第二次?衛家看著是花團錦簇,但大戶人家私事兒才多,哪里就是我能理好的?娘也別勸我了,若是正經給人做工,我便也應了。但若是存著那樣的心思讓我去衛家,我斷然是不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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