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夢一游,的收益還沒能折實際,姬越也不在意區區三個人,天下士族數以千計,想要徹底掌權需要時日,最看重的還是黎蔚連同時空技一并轉給的虛擬金臺。
金臺的本名就像小人的編號一樣難記,故而姬越只稱金臺,此金臺以意念召喚而出,可小至一掌之寬,也可綿延數里,和在那奇異所在見到的不同,這金臺到了手里,竟是擴張了一張天下全輿圖。
姬越見過的地圖基本上已經十分完善,除周邊小國之外,大晉三面圍海,向西則抵達過貧瘠愚昧的歐羅,這時候人都是認為海域就是天的盡頭,但在金臺的全輿圖上,大晉之外,還有極為遼闊的土地。
金臺的另一個作用在于可以定點放大,指甲蓋大小的一塊地方可以放大千上萬倍,甚至可以窺見各地民生,姬越起初十分生疏,隨后就弄懂了,直接點進紅圈標注著異靈抵達的地點,三個紅圈,點的是距離自己最近的那個。
深宮廷最清冷的所在,碧泉宮。
天子納妾沒有限制,但姬豈并不好,自十年前就沒再選過妃,后宮里有名有姓的妃嬪不過九人,病故一人,失寵兩人,碧泉宮就是其中一名多年無寵的麗夫人居所。
姬越不太記得這位麗夫人,但知道有這麼個人,麗夫人于十年前宮,宮時才十五歲,因為出上品士族,又年輕貌,一宮就封了嬪,得寵半年后得幸懷了一胎,立即被封為夫人,懷孕五個月時胎象穩定,就有不宮人前去奉承,有個為了求寵得進,告知了麗夫人太子是兒,麗夫人便對腹中胎兒抱有極大希,瞞著宮中吃了不偏方,以求一舉得男,最后生下一名死嬰,之后就移居碧泉宮了。
如果不是有了異靈駐,姬越都快忘記宮里還有這麼個人存在。
從金臺拉近往下看,只見一個病怏怏的婦人歪在床上,一連了好幾聲,外頭的宮人也沒搭理,自睡著。
婦人于是不再嚷,掙扎著從床上起,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抿了兩口。
隨即視線兩轉,先落在鏡子上照了照容,再落在周遭的各擺設上,原本屬于麗夫人弱的神漸漸被異靈取代,異靈臉上出一抹灼然艷,挑起眉笑了。
名副其實的娘。
姬越思索了一下,覺得這個時空技有些缺陷,想要的是個可以時時在邊的輔政,最好的選擇對象應該是宮中的,哪怕是庶民都可以,可偏偏這人是父皇的妃嬪,弄到邊來,個什麼樣子。
只怕還要再作打算。
另外兩個紅圈倒都不遠,姬越點進第二個紅圈,起初還有些陌生,但隨即就反應過來,這個距離,這個位置,應當是三公府邸,拉進異靈所在,從臥榻上坐起的卻是一個姬越很眼的人。
司徒韓闕之子,廷尉韓青。
異靈面無表,甚至連附的模樣都沒去看,靜靜坐了一會兒,倒頭又睡了下去。
姬越也覺得有些沒意思,雖然對韓青的死因有些好奇,但還是退了出去看第三個紅圈。
和前兩個不同的是,第三個紅圈在曲沃城外一戶村落的民居里,堪稱家徒四壁,唯有桌案上放著的幾卷竹簡和掛在外間打了補丁的士人裳才能看出主人家的份是個寒門子弟。
異靈顯然已經來了一段時間了,正在更換,大致上分辨清楚容貌,姬越便沒有多看。
除去觀察異靈,姬越對金臺的興趣也很大,縱覽曲沃城后,又向西一路拉近,過了歐羅又至海域,看過毒國,又見著一團漆黑的人在火烤一樣的地面上行走,還特意看了看那塊不為人知的廣袤大陸,那片大陸遍布綠植,土地沃,只有稀的野人存活其中,如能越過茫茫海域,倒是一塊好疆域。
姬越不覺得自己的想法有哪里不對,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那些周邊小國做夢都想被納上國版圖,歐羅更是苦寒之地,從來只有瞧不上眼,怎麼會有不屬于的土地?
不知不覺,天大亮,今日不是朝會,朝會五日才一開,需要批閱的公文也不算多,姬越離開寢殿之后,先去見過了姬豈。
姬豈還未起,姬越迎頭正撞見嘉嬪出門,還怔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雖然父皇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召幸妃嬪了,但現在卸下了重擔,自然想佳人相伴,過幾年輕松的日子。
姬越仍然如同還是太子時那樣,站在中門等候。
不到一刻鐘,消瘦了許多的姜君也來了,姜君雖然有君爵在,但按照齊姜一族歷來的規矩,還是兼任著朝廷職,任中郎將,統領皇家宿衛,平日要跟進跟出,如今換了個皇帝,他倒也沒往姬越邊湊,仍舊每日跟在姬豈邊。
姬越用不帶的目看了姜君一眼,并不在乎姜君這個人,也沒有如母后所愿在意姜家的興盛,事后命人嚴查康王生前和姜君的來往,明面上他們從不來往,但姜君經常會去城中一風雅居所與人弈棋清談,那居所正是康王世子使人開的,此外還有一點趣事,康王府上的奴子供述,姜君時常和小郡主在一舊園私會,小郡主死時,還攥著姜君的玉佩。
郎有妾有意,在適婚年紀,又是門當戶對,何必私會呢?
現在又天人永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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