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人在輕輕抖。無論是掌心、,還是別的什麼地方,都覺到了這細微的震。就跟被兜頭潑了盆冰冷刺骨的水,施皓的怒火與火一道熄滅了,鄭解元的恐懼讓他越發到無力。
他要的,不是這個。
他要鄭解元心甘愿地獻出,不,不止。他要一切,鄭解元有的,他都要。
他逐漸冷靜下來,松開鄭解元,一點點后退。
到上的重量消失,鄭解元愣了下,隨后飛快爬起來捂著屁到了離施皓最遠的地方。
施皓猶如一尊雕塑般坐在黑暗里,許久才開口:“既然不愿意,就滾吧。”
鄭解元也是個有脾氣的人,當下整理好就下了床。就著昏暗的線,他一言不發,以一種別扭的姿勢一瘸一拐地走到了門口。
這一晚上整個就是莫名其妙,他越想越氣,越想越委屈,關門的時候用了最大的力,震得門框都像是要掉下來。
就在他以為今晚不會再有更離譜的事時,都走到別墅門口了,他發現自己手機不見了,打不了車。
深夜的郊區,還是山上,到空車的概率比施皓現在追出來跟他道歉的概率還低。
“有沒有搞錯……”他仰頭了天上皎潔無暇的明月,哀嘆口氣,認命地推著車沿著山路而下,寄希于走到山腳馬路上可以到空車。
回頭是不可能回頭的,他寧愿從這里走回自己家也不會回頭去向施皓那個狗東西尋求幫助。
屁疼得要死,傷勢嚴重,以至于他每走幾百米就要停下來休息一下,連車都騎不上。就這麼走走停停,花了一個小時才走到山下,又走了好幾個路口才攔到一輛空車。
在司機的幫助下一起將山地車塞到后備箱,他報出自家地址后,坐進了后排。
“嘶!”屁剛一挨到座椅,他就倒了口氣。
怎麼會這麼痛?這科學嗎?他上次難道也是這麼對待施皓的?男人和男人每次都這麼辛苦的話,下面那個會短壽吧……
他開始擔心起桑念。
車廂里縈繞著充滿活力,節奏簡單的鄉村歌,司機邊聽邊跟著哼唱,無意間瞥了眼后排,見鄭解元長眉鎖,一臉哀愁,想到他深夜獨自推車走在無人的郊外,就以為對方遇到了什麼難解的事正想不開。
“小伙子,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他開車幾十年,形形的人見多了,當著他面拉開門跳車的也有,所以遇到這種心事重重的人,他都是能勸一個是一個的,“你這麼年輕,以后的路長著,機會也多著呢。”
在莫名其妙屁遭殃,又被毫不留趕出別墅后,遇到這樣一位熱心的司機大叔,讓鄭解元覺到了無比的溫暖。
“您結婚了嗎?”他開始跟人聊起來。
“結了,兒都老大了,明年就大學畢業了。”他從后視鏡打量鄭解元,問,“你呢,結婚了嗎?”
“沒呢。您跟太太怎麼認識的?”
“我們啊?我們從小就認識,我和家就住對門,小時候也沒覺得對方怎麼樣,但長大看著看著就看對眼了,然后就結婚了。從小一塊兒長大啊,有好也有不好,好的是你所有習慣都知道,相特別舒服,不好的就是你所有糗事也知道,一吵架就翻舊賬。”
“青梅竹馬啊……”鄭解元有些出神,“我也有個青梅竹馬。”
“結婚了沒?”師傅經驗富,幾句話就確定——是問題,沒跑了。
“沒有。”
“那敢好啊,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多好的,你抓啊。”
“我有點怕他……”
“嗐,你怕什麼呀,會吃了你啊?”
他真的會。
鄭解元支吾著,道:“他脾氣太差了,我不了他。”
“吵架了?”
鄭解元沒聲了,算是默認。
師傅一副過來人的語氣:“生氣一定是有原因的,不可能無緣無故跟你生氣,你反思下自己,是不是給的安全不夠。男人嘛,就是要勇于道歉。”
“我道歉?”鄭解元懵了,有沒有搞錯,害者是他耶?
“看你長機靈的,怎麼方面這麼遲鈍?”
師傅接下來的路程開始傳授鄭解元《你必須知道的十個哄妻妙招》、《如何做個優秀的丈夫》、《怎樣才能使家庭更和諧》等等獨門笈,聽得鄭解元云里霧里,下車時不僅屁痛,頭都有點痛。
他沒帶錢,只能讓門口門衛替他代付一下車費,還好門衛認識他,爽快地替他付了。
隔天一早,鄭解元還在睡,門鈴就響了。他掙扎著打開門一看,是施皓司機把他的手機送來了。
他凌晨三點才又累又困地回到家,一晚上沒睡好,黑眼圈都出來了,看到司機手上的手機不覺欣喜,只覺得……更生氣了。
反思個屁,誰反思誰反思,他才不反思!他沒錯!
一把奪過手機,“砰”地關上門,鄭解元繼續趴回床上睡覺去了。
那之后,施皓就像突然下定了決心一般,與鄭解元徹底斷了來往。兩家公司的深度合作還在照常進行,和鄭四海也有通,就是不聯系鄭解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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