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韻走到門外,拐到右邊,門框和墻壁擋著,屋再看不到外面。屋夏天棄問了一聲,“清韻呢?”
“張侍衛長帶顧小姐去歇息一下。”
顧清韻站在黑暗中,聽到順子回了一句。張勇正奇怪顧清韻為何不走,兩人就聽到順子發出半聲驚呼,隨后再無聲音,顯然是他驚到一半就捂住了。
過了沒多久,順子走到門外,侍衛去快大夫送藥過來,他看到顧清韻沖自己微微搖頭,明白顧清韻的意思,只當顧清韻已經離開了。
很快,一個老大夫被侍衛拉了過來,一走進房中,老大夫這些日子一直被圈在這院子里,與夏天棄和底下人同幾日,覺得這些將軍都平易近人,膽子也大了些,忍不住說道,“殿下需要靜養,心起伏之下會激發毒的啊。”
“大夫,我家主子又吐了口,您看,您再給開點清毒的藥吧。”順子急得要哭了。
那老大夫也是無奈,“沒有解毒方子,老朽開的那點藥無濟于事啊。”里說著,到底又讓人去熬一碗藥端過來。
顧清韻站在院中,聽著房中靜,一直到房中安靜下來,才示意張勇帶路。
“顧小姐,殿下他對您是一片真心的。”張勇想讓顧清韻勸夏天棄幾句,“那個石玉香鬼迷了心竅,一心想要嫁給殿下,殿下對不假辭,從沒理過。”
“嗯,我知道。”
“殿下這毒若是不解,大夫說拖延久了就算有解藥,也會傷了底子,以后……不是長壽之道。那石玉香倒是有自知之明,沒敢提什麼離譜的,就說想讓殿下饒了父親一命,然后……然后納做個太子良娣。手中真有解藥,之前送了半份過來,大夫說殿下吃了就好多了,不然也撐不了這些日子。可是,只有半份解藥,昨日殿下吐了一次,今日吐了兩次。”
張勇回頭,跪下道,“顧小姐,小的這條命是殿下救的,本來小的不該多,但是殿下等著解藥。小的們勸殿下他不肯聽,您的話殿下一向最聽得進去,您說什麼殿下都會答應。小的斗膽,求您勸勸殿下吧,不過是一個太子良娣,真要看不上,以后丟在一邊也行,死在宮里也行,眼下——解藥要啊。”
張勇祈求地看向顧清韻,恨不能磕頭相求。自己要是能代殿下去死,自己都愿意啊。可是,他勸不殿下,只能求顧清韻了。
剛才顧小姐轉離開房間時,他以為顧小姐對殿下,沒有殿下對的意深,還為殿下不值。但是,顧小姐前腳剛出來,后腳殿下就吐了。他才發現,這兩人,對對方都知之甚深。
殿下怕自己吐讓顧小姐擔心,想將支開。顧小姐知道殿下怕自己擔心,才會假裝毫無所覺地離開房間。
這才是真正的心有靈犀吧?
雖然都說人不喜歡夫婿親近其他人,但是,顧小姐不用有這顧慮,殿下這樣子,一看就算滿心滿眼都是顧小姐,只怕顧小姐要殺他,他都會高興地將脖子洗干凈等著。哪怕殿下邊站了一百個一千個人,對顧小姐也不會有任何威脅。
顧小姐既然對殿下也有心,為了殿下好好活著,勸他先答應石玉香條件,就當緩兵之計好了。以顧小姐的手段,石玉香要是到了殿下邊,要收拾一個石玉香,還不是手到擒來。
張勇覺得,顧小姐只要有殿下對的意的十分之一,也必然會答應的。
顧清韻看了他片刻,手扶住他胳膊將他扶了起來,張勇以為答應了,心中一喜,上安道:“顧小姐不用擔心,一個石玉香……”
顧清韻卻是一笑,回頭看向燈火通明的那間屋子,好像看到夏天棄正在眼前,看了一眼,回頭看著張勇,鄭重說道,“張勇,我不能答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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