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韻十一歲,夏天棄八歲,可是夏天棄長得實在太瘦小了,比自己矮了很多,看著就五六歲的樣子。午夜夢回時,恍惚覺得記憶里,好像也有個五六歲的男孩跟自己撒,自己“姐姐”。
第一次看到這景的時候,顧清韻一陣恍惚,好像他在等自己歸家一樣。也許,這也是一時不想離開榴花宮的緣故。
宮的培訓里,沒說該怎麼照顧一個皇子。按照宮里規矩,如這樣分到宮的小宮,應該再有老的大宮帶著做事、教規矩,這些在夏天棄這兒自然都沒了。既然這樣,就按自己的心意來吧,反正榴花宮也沒別人。
所以,每日給他換藥,幾天下來,兩人倒是稔了不。夏天棄看到,雖然還是不說話,不過不再像刺猬一樣豎起尖刺,用一雙警惕的眼睛盯著。
“殿下上的傷口還疼嗎?怎麼又到這兒來了?不是讓您在宮里等嗎?”顧清韻走進門就看到夏天棄對自己笑,不由也高興了點,可是想到他傷口還沒好,還是不贊同地說了一句。
“我了。”夏天棄盯著手里的食盒,又吞了一大口口水。這幾天,是他有記憶以來,過得最好的時候。
老太監活著的時候也會幫他上藥,但是那些藥撒上去很痛,他的手也很重。
他沒那麼怕顧清韻了,這個宮跟其他人都不一樣,看到自己會笑,會自己腦袋,還會幫他看傷口。的手到自己傷口上,一點也不痛,的,的,清清涼涼。
顧清韻也沒管他想什麼,經過這十來天,他的傷口居然有些都開始結痂了。拉著他的手走到自己房里,住在廂房,一個人住還寬敞的,一間房隔了兩進,里面是臥房,外面有桌椅就當做小飯廳了。
以夏天棄的份,應該坐到正殿那邊的花廳用飯才對,但是目前沒看到其他宮太監,忙著照顧夏天棄,這幾天也沒時間收拾。自己這間廂房是來的那天自己收拾出來的,比正殿那邊干凈多了。
夏天棄也不嫌棄什麼正殿廂房,他聞到了香,死死盯著食盒。
顧清韻一看他那眼神,笑著打開食盒,里面有兩個大,一碟青菜豆腐,一碟醬菜和四個大饅頭。去了幾次飯堂,幫打飯的嬤嬤抬了幾次飯桶,又送了一尺素絹布后,那嬤嬤每次打菜都會給添點,有時還會多給點額外小菜。像這饅頭就是早膳后剩下來的,跟嬤嬤說自己晚上總是,那嬤嬤就給留了
“殿下,要先洗手。既然你能下床了,就得自己洗手。”眼看他手就要抓到上,顧清韻眉頭一皺,手拍了他那爪子一下,沉聲說道。
一打,夏天棄收回手,像鵪鶉一樣站在邊上,肩膀了一團,又出了驚恐之。
這孩子太膽小了,顧清韻下意識嘆氣,又想到人家說他是個棺生子,邊也沒人教導過。其實,夏天棄長得很好,眉清目秀的。他的眼睛又大又黑,看著人時,眼神漉漉的,好像小狗,著不諳世事的天真。
對著這樣的孩子,真不知道打他的人怎麼那麼狠心。
顧清韻嘆了口氣,心了。算了,沒人教他,就自己教他吧。
出去打了盆水放到臉盆架上,將夏天棄拉過來,“再跟您說一遍,以后吃東西前要先凈手,來,這樣洗,記住了嗎?下次吃東西前,要自己洗干凈啊。”說著將他的手拉出來,拿布干凈,再將人拉回桌邊。
第一次拉著夏天棄離開餐桌時,夏天棄還渾僵著,現在他了很多,等坐下來手里塞了一碗飯后,他抬頭看到顧清韻對自己笑,自己也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半大小子死老子,顧清韻胃口很好,夏天棄更像是個無底,一頓飯風卷殘云,很快就吃完了。
夏天棄盯著的鹵看了好幾眼,要不是害怕挨打,他想拿過盤子將鹵給干凈,這鹵太好吃了。
不得不說,皇宮真是天下第一等富貴之,宮太監吃的伙食都不錯,飯堂里的菜油水很足,有人還嫌棄鴨有味不吃呢。
“這饅頭先留著,晚上要是了給你當宵夜,或者明天早上吃。”四個饅頭,顧清韻跟夏天棄吃了兩個,剩下兩個,拿到小廚房用碗裝好放著。
既然夏天棄看著沒事了,自己也打算在榴花宮留下來,既來之則安之,顧清韻覺得,自己要好好忙一場,首先就是將那個寢宮給收拾一下。那被子里的棉絮都結塊了,著一團一團疙瘩,走進去都有臭味。這幾天把自己的被子貢獻出來給夏天棄,自己只能將就著將兩層褥子疊著裳蓋。
夏天棄就像小尾一樣跟在邊上,走哪兒就跟哪兒,也不說話也不擋路,就是盯著。
顧清韻也顧不上他,找繩子拴兩棵大樹上,抱著他那床被子掛繩子上曬,掛好剛想拍一下,就看到有黑蠕的小點,竟然——爬出了跳蚤!
顧清韻一看到那黑的小蟲子蹦跶出來,嚇得“啊”的一聲,將手里抓著的被子直接扔出去了,“怎麼會——有跳蚤!”
夏天棄聽到驚,好奇地看過來,看到被子上那些跳蚤,過去抓起一只,討好地看著顧清韻,“我能抓。”說著,還將跳蚤放指甲蓋上一,發出嗶剝一聲輕響。
這是他以前發現的小游戲,這種小黑點了會有響聲。
“丟掉!”顧清韻一把將他手打掉。
夏天棄疑地看著,“可是,他們說,這是好吃的……”以前在如妃宮里,每次他抓跳蚤的時候,邊伺候的太監就不會打他,還會高興地笑呢。
他分不出笑有什麼含義,他就知道每次別人笑的時候,就不會罵他不會打他。
他覺得顧清韻比那些人都好,他想讓高興,怎麼自己抓跳蚤,好像還生氣了?
他雖然是庶出,但未來卻將成為權傾天下的內閣首輔,手段奸佞,冷酷殘忍。而重生之後的羅宜寧,卻發現自己正在虐待這個未來的內閣首輔,如今庶出不受寵的少年。即使他卑微低賤,有一天也會直上雲霄,成為任何人都要仰視的存在。正是因為羅宜寧知道,所以她才更想哭了。
“你爲什麼不對我笑了?” 想捧起她的嬌靨,細吻千萬遍。 天子忌憚謝家兵權,以郡主婚事遮掩栽贓謝家忤逆謀反,誅殺謝家滿門。 謝觀從屍身血海里爬出來,又揮兵而上,踏平皇宮飲恨。 從此再無鮮衣怒馬謝七郎,只有暴厲恣睢的新帝。 如今前朝郡主坐在輪椅上,被獻給新帝解恨。 謝觀睥着沈聆妤的腿,冷笑:“報應。” 人人都以爲她落在新帝手中必是被虐殺的下場,屬下諂媚提議:“剝了人皮給陛下做墊腳毯如何?” 謝觀掀了掀眼皮瞥過來,懶散帶笑:“你要剝皇后的人皮?” 沈聆妤對謝觀而言,是曾經的白月光,也是如今泣血的硃砂痣。 無人知曉,他曾站在陰影裏,瘋癡地愛着她。
四皇子裴原一朝獲罪,從心狠手辣臭名昭著的濟北王變成了癱瘓的廢人。 榮國公府捨不得嫁嫡女,不受寵的寶寧被推出去替婚。 四皇子府就是京郊的一處破院子,長滿蛛網,無人問津。 裴原殘了一條腿躺在牀上,滿身髒污,冷眼瞧她,眼裏滿是防備和厭惡。 寶寧反倒很高興。這裏沒有勾心鬥角的姐妹,沒有刻薄的主母,她想做什麼就做什麼,養養雞種種菜,兩個人也能生活得很好。 就是這個瞧起來不太好相處的殘疾夫君…… 寶寧端着一碗飯蹲在裴原身邊,眼巴巴道:“我把肉都給你,你要對我好一點啊。” --- 爲奪皇位兄弟鬩牆,一次暗算,裴原身負重傷。 殘了一條腿躺在牀上時,他本以爲這輩子就廢了。 不料新娶的小妻子驀然闖進他生命中,含香帶笑,像迷霧中的一束光。 他怎麼捨得只對她好一點,他要將她捧成心尖尖兒。 成婚時的聘禮只有三袋小米,如今江山爲聘,博她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