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萌寶在這里的流聲并沒有傳達到車子上江游的耳朵里，溫瀲看了一眼江游把車子開過來，輕聲說道，“你真要他帶我們去吃甜品嗎？”

溫凜兩手一攤，“不吃白不吃，我們這次來找小高爸爸的計劃失敗了，都賴你總是迷路。”

溫瀲將手抬起來，手上帶著一個手表，手在手表屏幕上撥了撥，顯示出一個LED畫面，而后將畫面傳導給了溫凜的手機，“你看，這上面顯示就是讓我這麼走的，不能賴我。”

“你太依賴于電子產品了。”

溫凜指了指腦袋，“知道嗎，電子產品總是會騙你的，有些東西不能實時更新，就會造一個認知上的落差。溫瀲，你唯一能夠控制的是自己的腦子。聽說過福爾斯的話嗎，大腦就是一切，只是個附件。”

好吧好吧，溫瀲不想去聽自己的哥哥長篇大論，因為他不是特別相信電子產品給出的一切計算結果，更多時候都是依賴于思維和邏輯去解決一切問題。

從特上來說，他們兄妹二人走向了兩個極端。

溫瀲會使用很多電子產品，或者說，就是依靠電子產品活著的，但是溫凜不一樣，他更傾向于自己思考去得出結論，而不是像溫瀲那樣用電腦計算出一個結果。

因為人心，永遠都是不可控因素。

收起了手表，溫瀲看著江游將車子開過來，又擺出一副傻白甜的笑容，電車門自打開，便邁著小踩上了江游的車子。

“有沒有人夸過你買保時捷的電車很聰明。”

溫瀲上車以后，眨眨眼睛，看著江游的方向盤說，“我喜歡這些電子產，包括電車。”

江游沒想到溫瀲會主搭話，男人在前面開車，確認兩個孩子上車以后，便將車門緩緩收起，他目視前方，“買來玩玩，正好看看能。”

溫瀲多看了江游幾眼，倒是一邊的溫凜嗤之以鼻。

他就不喜歡電車，什麼特斯拉什麼保時捷，他眼里只有用手控的車子最準最好。

江游總覺得這兩個孩子給他的覺有點奇怪，但是又說不出來奇怪在哪，只能通過后視鏡觀察他倆。

可是他們兩個臉上的表卻又特別符合這個年紀孩的稚和天真。

嘆了口氣，江游覺得是自己有些多慮了，他收回心里異樣的覺，開著車子帶領兩個孩子去了市中心，而后說道，“這里有一家甜品店，是我一個好朋友開的，特別好吃，你們以后想吃了就過來報我的名字，會免費招待你們。”

溫瀲笑得特別開心，“哇，那謝謝叔叔啦！”

稱呼他為叔叔，稱呼段天高為小高爸爸，這樣的落差讓江游心里有些難。

他為什麼會想到對溫和別的男人的孩子這麼好呢？

江游停好車子，領著溫凜和溫瀲下車，而后順手又將溫瀲抱起來。

右手抱著一個，左手牽著一個，不知的路人看過去的時候，還以為是年輕帥氣的爸爸帶娃逛街呢。

只有江游知道自己心底里有多羨慕。

溫，如果這兩個孩子是我和你的該多好。

帶著孩子們進了店，找了個安靜的角落坐下，江游給他們兩個點了招牌的甜點，而后這里的服務員以最快的速度優先給他們端了上來。

“啊！”

溫瀲張開嘗了一口。

溫凜坐在一邊雙手抱在前，小大人的姿態，沒。

江游看了他一眼，“你怎麼不吃？”

確認溫瀲吃下去以后，溫凜這才手。

……他不會是在觀察這個甜品有沒有毒吧？

這個念頭掠過江游的腦海，男人瞬間低頭笑了笑。

他這是在想什麼呢，怎麼能把一個五歲的孩子想得那麼壞。

江游也跟著自己從溫瀲的盤子里挖了一勺冰淇淋，“今天很抱歉，我不知道陸檸兒會這樣。”

“我覺得就是因為我和你搭話，才對我有敵意。”

溫瀲人小鬼大地開始分析起陸檸兒來，“江，您不必自責。因為這件事不是你挑起的，我和溫凜不會因此責怪你。冤有頭債有主，我倆最多就是報復那個阿姨罷了。”

江游一驚。

小孩子怎麼會思維邏輯這麼清晰？

溫凜依舊不說話，在一邊聽著自己妹妹講述，并沒有做過多的解釋。

“我今天吃飯到你媽媽了。”

江游忽然間低了聲音，緩緩吐出一句話，“你們現在的生活是不是很好？你媽媽有沒有和你們講述過過去？”

“沒有。”

溫瀲看起來比溫凜活潑，孩子晃著兩條小短，對著江游歪了歪腦袋，說道，“你有什麼想和我們說的嗎？”

看著溫瀲的眼睛，江游居然什麼都說不出來。

“過去的一切，都將為作證。”

溫瀲拿著勺子停頓住了，隨后抬起頭來，看著江游，一字一句，“你知道嗎，有些時候，人不愿意講述自己的過去，很有可能，是因為那段過去已經在的記憶里消失了，或者說，刻意去忘記了。”

這話意有所指，讓江游渾一驚。

這個孩子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這五年媽咪靠自己活著，沒有過去的人來打擾過。可是媽咪依然選擇了回來，你猜，是為什麼？”

溫瀲了勺子上殘余的油，俏皮地吐吐舌頭。

江游看著溫瀲，竟然一句話都說不上來。

他頭一次，面對孩子，到無力。

“因為過去的舊賬，還沒算清。”

溫凜突然間說話了，接過了話茬，“這五年不過是用來療傷和強大自己罷了。但是五年前的賬，終究，要親自算干凈。”

溫凜喝了一口牛，沒有多吃甜點，“江，你，也是要被清算的一方。”

那一刻，江游的瞳孔驟然！

“你知道……”

“我什麼都知道。”

溫凜的眉眼間竟然有些許迫，“很謝你今天帶我和溫瀲出來吃東西，不過我倆可以自己回去，您就別送了。”

說完這個，溫凜看了溫瀲一眼，“吃完了嗎？”

“吃完了。”

小姑娘跟著自己的哥哥從椅子上跳下來，“可以小高爸爸的助理來這里接我們。”

“嗯。”

溫凜點點頭，打算要走，一直到被后的江游住。

“你們一早就知道……我是你們媽媽的……”

“前夫。”

溫凜站在那里沒有回頭，他牽著自己妹妹的手，小小的影看起來卻那麼高大，“江，我們什麼都知道。雖然媽咪什麼都沒說。”

江游覺到一窒息緩慢爬上了他的頭。

為什麼會這樣……

這兩個孩子，竟然令他呼吸不過來了。

“那麼你們為什麼跟我出來吃甜品？”

“是想親眼看一下，接一下，當年那個大名鼎鼎呼風喚雨的江游，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終于，溫凜轉頭了，他還是個孩子，可是居然敢直接和江游對視。

一大一小兩個男人對視的那一秒里，就仿佛是兩個一大一小的天星球撞，發出劇烈的，以至于江游的世界都狠狠地山搖了一下。

于是大海吞沒了山脈，火山又燒枯了大海，一連串的致命傷害就仿佛真真切切發生在了江游的上，男人臉稍稍發白，不可置信地看著溫凜，“你是什麼意思？”

“我想見識見識你。”溫凜咧，那一刻眸子里像是有暗著他瞳孔閃過去，瞬息萬變，“然后和你說一聲再見。”

這話里蘊含著太多深意，江游被震撼到了。

要走的前一秒，溫凜豎起手指，稚白皙的臉龐寫滿了秀氣，可是眼神卻和他本該有的年齡無法匹配。

面對江游即將開口說什麼，五歲的孩子將手指豎在了前。

輕輕地噓了一聲。

我的父親，什麼，都別說。

在以后的歲月里，也請你，盡可能地保持沉默。

而后，溫凜牽著自己的妹妹轉離開。

******

段天高助理的車上，前后空間被隔開了，連同聲音一起。

助理從后視鏡里看見溫凜和溫瀲頭靠頭休息在一起，心里暖洋洋的，只覺得有這兩個孩子是上天的恩賜，多好啊，他們的存在給了溫小姐活下去的力。

助理收回目繼續開車，倒是后排空間里的溫瀲和溫凜忽然間了子。

溫凜還是閉目養神，張問了一句，“終于見到江游和他單獨說話了，你覺如何？”

溫瀲原本也雙眸閉在休息呢，一下子睜開了眼睛。

那眼里帶著孩子不該有的老練和，緩緩說出一句話，“我覺得吧，和我印象里的，還是稍微有些出。”

“當年的事是他指使的嗎？”

“不太清楚。我查到的是溫家和江家聯手的。但是現在溫家……”

溫瀲看了看車頂，好像是在判斷哪個詞語來形容溫家更準一點，“現在溫家全靠溫粲撐著，擊垮溫家容易，弄倒江家反而有些困難。不過媽咪不喜歡溫家，我還想著把溫家拿來給做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