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時半會兒不會回盛京,這事千萬別和他娘說。
生蠔是給家里買的,貝殼是給顧筱帶的,他跑來跑去,錢轉手又轉出去,自己還是那個樣子。
沈大娃想倒騰點東西。
他寫信是從漁家借的筆,鄭家一大家子供一人讀書,那個小公子才十歲,就有大人模樣了。
沈大娃放下兩文錢,“多謝。”
沈大娃現在借住在鄭家,一個月給二百文錢的伙食費。鄭家有兩個姑娘,大的今年十六,小的才十二,沈大娃出去的時候正好見鄭姑娘了。
沈大娃知道自己是外人,平時能避則避,避不過了就打個招呼。
他看了一眼,姑娘模樣就印在腦子里了。
圓臉大眼,臉被海風吹的有些紅,但看著十分可。
鄭姑娘點了點頭,“沈誠。”
大娃撓撓頭,對這個名字還是不太適應,在家里都喊他大娃的,“我往家里寫封信,沖你弟弟借了筆墨,多謝!”
兩人總共說了兩句話,就錯開了。
沈大娃把信塞貝殼袋子里,然后去村子里看海貨。
村里漁民一出海就是好幾天,帶回來的海貨應有盡有。
從海城往盛京送海貨的就一家,他也可以。
大娃也不嫌天冷,在港頭看魚,出海的魚死的很快,現在凍的邦邦。
漁民要把魚賣的縣城,一斤十幾文錢。
大娃想,他收海貨如果能便宜一文錢,就有賺頭。
再說顧筱把貝殼分類整理好,先做了一個風鈴。
竹枝做六角形的架子,打了六個小孔,貝殼是用銀鏈子穿起來的,先是白貝殼,再是橘黃的扇貝,的小貝殼,最下面帶點點的小海螺。
風鈴掛在窗前,風一吹就有聲音。
顧筱做了一個風鈴食肆又開始忙碌了,沈二娃去了鐵匠鋪子,多給了二兩銀子,明兒能把烤架打出來。
陳氏有盼頭,干的更加賣力。
賺的越多,存的越多,周氏說了一半,剩下的銀子自己存,誰不想多賺點。
陳氏盼著今天晚上把生蠔全賣出去。中午賣了三十多份,
晚上客人比中午還多,進來不點別的,先點兩份烤生蠔。
“真是,著急過來,我想去喝羊湯,你非來吃面……”
這人也是食肆客,幾日來一回,天冷想吃羊泡饃暖肚子,結果友人非要來吃面。
“不是面,是烤生蠔!中午加的新菜,那滋味,可不比羊湯差,你嘗嘗就知道了。”
一百文三個,中午沒吃夠晚上又來了,烤生蠔上的慢,不得早點過來嘛。
這人不以為意,還能有多好吃,不過沈家食肆的麻醬滋味一絕,別的地方的麻醬都不是這個滋味,吃一頓也不差。
他們來的早,烤生蠔上來的極快,一盤三個烤生蠔,滿滿的蒜末辣椒,蓋著白凈的生蠔,香味直往鼻子里鉆。
還好食肆熱鬧,別人聽不見咽口水的聲音。
“快吃,趁熱吃,一口全吃下去,一點都不腥!”
這人趕拿了一個,先用筷子嘗了點蒜末,然后就著筷子把生蠔和蒜末全吃到里。
果然不腥,全是鮮味。
“好滋味,要是有酒就更好了!”
堂廳吃的熱火朝天,廚房也熱火朝天。
大丫:“娘,十二份烤生蠔,三份火鍋面,兩屜小籠包。”
李氏忙著煮面蒸包子,“行,包子先端過去,今兒也是忒忙了,小小,生蠔賣了多份了呀。”
顧筱道:“晚上點了五十六份,明天烤架來了烤的就快了,幾份帶走的后烤,忙不過來只能等了。”
今天興許忙的晚一點,晚上還冷,直接住食肆吧。
顧筱有點想沈羲和,一個人睡,好像有些冷。
沈家食肆出的新菜式賣的火,食客滿意極了,吃不了辣的就放,味道極其鮮。
不喝羊湯也暖和過來了,
人多桌,等不到空桌的就和人拼桌,禮部侍郎吳榮今日下職晚,點的烤生蠔不知什麼時候才好,只能先吃面。
他和人拼了一桌,天黑看不太清人,等飯的時候吳榮越看越覺得眼,“祝修遠?”
祝修遠抬起來,旁邊宋昭清也跟著抬起來,“吳大人。”
吳榮往前面了,“沈大人不在嗎?”
宋昭清咳了一聲,“沈兄都親了,日和我們混在一塊像什麼話,他回家了,我們倆思及家里冷鍋冷灶,就來食肆吃個飯,吃完再回去。”
吳榮點點頭,他有媳婦還來外頭吃,實在不該,然后又點了兩份烤生蠔外帶,給夫人嘗嘗。
吃飯不談公事,三人吃的極其痛快,要不是沒酒,指定要痛飲一杯。
有這樣的日子過,對沈羲和也沒那麼羨慕了。
三人兀自痛快,上菜的人都沒仔細看。
宋昭清覺得不對,他拉一下祝修遠,“剛才的人好像弟妹。”
祝修遠打了個嗝,“弟妹?”
“興許食肆忙,過來幫忙了,咱們別給添,多吃點就行了。”宋昭清吃了兩碗面六個烤生蠔,祝修遠吃了一碗面一屜包子,六個生蠔。
這一頓有滋有味,唯一憾的就是沒酒。
食肆忙到亥時才打烊,生蠔賣了二百九十三份,后面還是因為烤的太慢,時間太晚不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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