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級，經過最高理的，絕對安全的生命水。

而據說在這之上還有一種上層專供的更高級別的特供水，網傳黃金。

星際用水安全組織的推薦飲水級別一直為二級。

可是能夠消滅微型污染的核心凈化技一直壟斷在世家貴族和大資本手中，一個可以消滅微型污染的凈化昂貴到離譜的程度，正常況下星際居民想要喝到安全的二級水，只能去能夠凈化出二級水的飲用水集團零售點下購買，二級水的價格雖然說不上昂貴，但也并不便宜，但即使如此，絕大多數謹慎的居民仍愿意負擔這筆開銷。

可是，貧民窟居民哪里買得起達到安全飲用級別的二級水，基本上，整個十三區的人一直飲用的都只是自來水，現如今b612星球供應的自來水只經過初步過濾消殺的步驟，安全評級堪堪達到三級標準，但一直以來，貧民窟也從來沒有人因為飲用三級水出過事。

如果自來水出現了問題，那麼整個十三區的人都危險了。

貧民窟每天都有那麼多人死去，從沒有人會去追究這些人的死因，值得晚間新聞這樣大張旗鼓地報道出來，實際上出事的人絕對不止新聞上說的2人，保守估計這個數字至要翻一百倍！

牧星辰和牧川飲用的一直都是自來水，牧川今天的異常狀況讓牧星辰不得不多想，難道他染了水型蟲...

牧星辰臉瞬間白了，深吸一口氣，穩住心神，拿出智腦去星網上搜索水型蟲病變的癥狀，廢品站撿來的老舊的智腦卻在關鍵時刻掉了鏈子，卡在搜索的一步，頁面一片空白，牧星辰往智腦小屏幕上啪啪拍了兩下，智腦滋滋啦啦響起一陣電流聲，而后屏幕上白花花雪花閃了一下，再次重歸于平靜。

手有些發抖，沒再管智腦，先檢查了牧川的癥狀，看了看屋外瓢潑般的雨，翻出雨給牧川披上，架著牧川胳膊放到肩上，手上用力背起牧川，快步沖進了雨里。

這個時候街上已經沒什麼人了，15歲的背著一個高接近一米九的男人腳步卻完全沒有任何影響，頂著風雨飛快地奔行在街上。

跑過三條街，拐進一條略寬敞些的巷子，在第三家門口停下，牧星辰騰不出手來，用腳砰砰的踹門。

這房子里住著一位黑醫生，是一個脾氣暴躁的老頭子，頗有些本事，就是脾氣怪得很。

果然，門里傳來一聲暴躁的罵聲，“滾！今晚不接診！”

牧星辰揚聲喊道：“是我！”

屋里響起一陣窸窣的靜，沒一會，一個留著山羊胡的老頭黑著臉打開了門。

黑醫生看見牧星辰，也沒給好臉，“今晚不接診。”

“珊瑚草兩棵！”試圖跟黑醫生談判。

黑醫生臉都沒變，直接就要關門。

連忙腳擋了下，“五棵！”

黑醫生用那雙明的眸子看了牧星辰蒼白的小臉片刻，才道：“進來吧。”

背著牧川進了屋子，屋很大，卻并不寬敞，桌子上工作臺上擺滿瓶瓶罐罐和械工，架子上是各種奇怪的標本，為這本就昏暗屋子又添一份詭異氣息。

這偌大的屋子里，只在工作臺右邊的墻角騰出一點點位置安放了一張小床，牧星辰飛快地越過地上堆著的幾只死兔子，把牧川放在床上。

“我按照往常的習慣，給他喝了退燒劑加理降溫，4個小時了，溫一直沒有降低。”

黑醫生哼了一聲，帶上一次手套走過來，開牧川的右眼看了看，牧川的左眼是一片病態的灰白，能用的只有這一只眼。

黑醫生看完牧川眼睛表沒什麼變化，閉上眼睛了牧川的脈搏，再睜開眼也沒說什麼，又取了牧川的一管拿去機化驗。

機嗡嗡地開始運作，黑醫生摘下手套，余瞥見角落里纖瘦的影寸步不離地守著牧川，黑醫生哼了聲，“這牧川不過給過你兩口飯，現在毫無價值，活著一天就拖累你一天，他要是病死了，你也落得一輕。”

牧星辰烏黑的眸子靜靜看著牧川，這個小孩明明只有15歲，卻仿佛有種能夠析人心的力量，“你要是真的這麼想，就不會不厭其煩地幫我給他治病了，我所付的醫療費從來也達不到你的收費標準。”

黑醫生惡聲惡氣道：“該死的窮鬼！你們倒是拿得出來？所以說，該死的，我最討厭窮鬼。”

“嘀——”

機發出提示音，化驗數據已出，黑醫生罵罵咧咧去顯示屏前看數據。

“怎麼樣？”牧星辰也跟過去，“新聞說十三區的水源出了問題，水型蟲病變致死2人。”

“2人？”黑醫生桀桀笑了兩聲，“以水型蟲的繁能力，污染一個水庫，只需要10分鐘。從昨晚事發到現在，你猜猜有多人喝了被染的水？”

牧星辰沉默了片刻，才道：“至上萬。”

黑醫生：“以水型蟲的污染等級和致死率，排除掉注過防污染疫苗而僥幸未染的，真正的死亡人數應該在播報人數的后面乘1000。”

牧星辰看向牧川，這正是擔心的地方，不知道牧川有沒有注過防污染疫苗，雖然早在一百年前，防污染疫苗就已經普及開來，這些疫苗會給人帶來一定免疫力，不同質不同程度上能夠抵抗污染帶來的一些病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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