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你的手發抖嗎?”
姜西檸看著畫板上紅紅綠綠的扭曲一團,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麼和我畫的草莓完全不一樣?”
傅淮序輕輕刮了下翹的鼻尖,輕笑著,“知道皎皎聰明,但也不帶這麼打擊人的。”
“不怕,我多教教你,畫畫很簡單的!”
姜西檸杏眸彩流轉,握住傅淮序的手,兩筆畫出草莓的廓,鋪墊底,然后選了只細筆,蘸取料,點上集的草莓籽。
不多時,一顆圓滾滾的紅草莓就活靈活現地出現在畫板上。
“你看,是不是很簡單!”
“嗯。”傅淮序笑道,“皎皎最棒了。”
姜西檸最喜歡被夸獎,當即翹了翹無形的尾,小驕傲道,“這個很簡單的,以后我再教你畫其他的。”
“好,我們以后的時間還長。”
兩人幾乎把病房變了度假的酒店,氣氛旖旎融洽,突然間,病房門被被人狠狠敲著,發出“砰砰砰”的巨響。
姜西檸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響嚇得睫抖了抖,“星星,有人敲門……”
“皎皎別怕,我去看看。”
傅淮序打開門,門外是氣怒的傅父和傅老爺子一行人。
“爸和大哥大嫂來了,進來吧。”他語氣平平,不意外也不期待。
傅父探頭看到姜西檸也在里面,那臉堪稱烏云布,一個傻子,禍害完他的兒子,又去勾引長輩,簡直是不知恥。
或許是怕家丑外揚,他還是攥拳頭,強著心中的怒火跟著進去了。
這頭,察覺到來者不善,姜西檸拿著畫筆站起來,表惶惶,卻也有暗藏的憤怒。
他們都是傅景浩一頭的,如今過來是想干什麼,又要欺負星星嗎!
正要擋在傅淮序面前,就被輕輕托住了后腦勺。
“皎皎可以幫我一個忙嗎?”
傅淮序聲道,“上次見過的祁醫生馬上會過來,他那里還有我的檢查報告,皎皎先去門口,跟著他去幫我拿報告好嗎?”
姜西檸鼻尖微皺,滿臉的不愿,“我等會去。”
要是走了,他們又打星星怎麼辦?
傅淮序道,“皎皎放心,我不會有事的,祈醫生說還有很重要的事要和家屬說,特別著急。”
“那……好吧。”姜西檸勉勉強強地信了,一步三回頭地離開。
并且出去的時候連目都沒有分給他們半分,更沒有喚人,屬于是“恨屋及烏”了。
“啪嗒——”
病房門關上,里面只剩下傅家人。
……
房間的氣氛變了。
傅淮序坐回沙發上,施施然翹起二郎。
“怎麼,諸位今天過來是想看我有沒有被你們的寶貝兒子和孫子撞死嗎?”
傅父語調沉,“你還好意思說!小浩從來就是最孝順聽話的孩子,你究竟干了什麼,把他到那番地步!”
看著傅父怒極的樣子,傅淮序反而笑了出來。
“大哥弄錯了吧,你兒子才是肇事者,我要是報警,他可是全責。”
“再說了,我能干什麼?不過是某人的寶貝兒子淺薄又狹隘,看我過得比他好,心里扭曲不平罷了。”
傅父額頭青筋直冒,喝道,“要不是你用手段搶走姜家那個傻子,讓他挫,小浩怎麼會誤歧途!”
在傅父看來,自己兒子是從婚約被取消開始不對勁的。
那不就是姜西檸的緣故!
傅淮序下頜繃起凌厲的弧度,“皎皎不是品,會自己選擇優劣。”
“傅景浩花心濫,三心二意,有哪點配得上。”似乎想到什麼,傅淮序話音一轉,“……對了,還沒恭喜大哥大嫂,你們快當爺爺了?”
傅父和傅母渾一震,“你說什麼?”
傅老爺子亦難以置信,重的呼吸聲開始發。
“景浩那孩子還沒回家報喜嗎?那真是不應當。”傅淮序笑容玩味,“不過也不是什麼面的事……你們說酒后,懷上的孩子會健康嗎?”
傅父和傅老爺子對視一眼,明顯想起了那天,臉愈發難看起來。
“有總比沒有好,我要是你們,就好生接回家養著,畢竟——”
傅淮序眼瞳漆黑,睨著幾人,“他要是醒不過來,這可就是后唯一的脈了。”
聽聞此言,傅父怒火攻心,抬手一掌就要打過去,卻被傅淮序眼明手快地鉗制住。
“大哥不會以為,我還是當初那個傅淮序吧?”
傅淮序勾,眸中緒卻令人膽寒。
“你信不信,我只需要一句話,你們引以為傲的商業帝國,就會化為一堆齏。”
“你敢!”一直沒有開口的傅老爺子倏地厲了聲音,利隼般的鷹眼出憤怒的芒。
傅淮序抬起眼眸回視,眼底狠戾不輸半分。
“要不你試試。”
從這次住院開始,他的所有目的都已經達到,皎皎已經厭極了傅家這群人,他也不必再給他們好臉。
要不然想手就手,真當他是個可以隨便的面團。
傅老爺子的臉越來越差,眼底緒深濃,像是從來沒有看過這個兒子。
究竟是什麼時候,他已經長歪到如此地步?不孝不悌,半點沒有為人子的樣子!
看到傅老爺子這番模樣,傅淮序角平,突然開口。
“爸還記得祁津嗎?”
這個名字一出,傅老爺子的神明顯有異,連咬可怕地抖著。
“……你怎麼會知道?”
傅淮序倏爾笑了,“看來過去這麼久,祁叔仍舊是您的心腹大患吶。”
“這麼多年,‘妻’的人設演著,爸把自己都騙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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