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文琪小聲嘀咕:“這裳怎麼跟我那天穿那套好像有點像,卻又說不出哪里不對勁。”
晏長風端詳著,秦淮月這裳是借鑒了一些江南風格,素淡,還用了蘇繡,只是本人不適合這種,蘇繡還不太正宗,穿著就顯得不倫不類。
不過在場的一些小姐好像蠻喜歡,一直在夸花樣子好看。晏長風便琢磨著,興許可以把家里的秀坊開到北都,讓老三過來經營著。
老三那日被罵了之后倒是老實了,沒再嚷嚷著出門,但是得給他找些正經事做,省得他閑出了一的哀愁。
“裳還行吧。”姚文媛向來不迎合誰,不可能恭維秦淮月,不損就算好了。
秦淮月倒也知足,“能得文媛姐姐一句還行就證明不錯,誒,那誰來著,長風是麼,怎麼給孩子起這樣個難聽的名字,你看我這裳如何?比你們江南的裳好看嗎?”
“好看!”晏長風就慣著這些腦仁子只有綠豆大的傻小姐,“我們江南的裳自是沒有你這套大氣,好看極了。”
秦淮月也滿意極了,“你雖不怎麼會穿戴,眼倒還是好的。”
晏長風繼續捧:“主要還是你眼好,挑的裳好看。”
姚文琪險些笑出聲。
展示完了新裳,秦淮月這才引著一眾小姐進花廳喝茶。
喝茶的位置也有講究,份高一些的姑娘靠近上座。晏長風沒能沾到侯府姐妹的,坐在了最末的位置。
姚文琪就很不高興,要拉著晏長風往前面坐,“真是怪不會做人的,姐妹喝個茶還要分三六九等。”
“沒事咱們不生這閑氣,在哪喝都一樣。”晏長風很無所謂,反正是出來放風的,離門近一點還能賞一賞秦府的景。
卻說秦府的景致倒是很講究,很有幾分江南園林的髓。花園的假山是出自名家之手,山石盆景皆是江南運來的,可見秦尚書私下閑錢不。
姚文琪還是不高興,撅著回到了座位上。
晏長風也坐下來,見旁邊位置的姑娘朝笑了笑,便隨口問:“妹妹是哪家的?”
姑娘語氣和善:“我是宋國公府的,我裴萱。”
晏長風了角,現在一聽見宋國公府姓裴的就牙疼。
不過宋國公府的姑娘怎麼會坐在后面?
好像看出的疑問,裴萱說:“我不是嫡出。”
難怪。
但不是嫡出為什麼被請了來呢?晏長風心生疑問,侯府的庶出三小姐怎麼不請?
“可以上茶了。”這時秦淮月招呼侍上茶,一邊說,“今日這茶是我爹新得的,不知道好不好喝,你們都嘗嘗。”
說罷,幾個侍端著茶盤魚貫而。
晏長風離門進,最先看見們,赫然發現為首的那位居然是秦惠容。
秦淮月:“你們上茶仔細些,說你呢惠容,瞧你連個茶盤都端不穩,待會兒灑了茶出來仔細你晚上沒飯吃。”
晏長風也是開了眼,家里庶再不濟也是小姐,竟然直接當丫頭使喚。
秦惠容不知是不會做事還是怎麼了,走路磕磕絆絆的,端著茶盤的兩只手哆哆嗦嗦,茶碗在茶盤里搖搖墜,看著怪揪心。
走到秦淮月與姚文媛中間,一碗茶先端給份比較高的姚文媛,若說兩只手捧著茶盤是悠悠,那一只手端茶碗基本就跟搖骰子差不多。
“讓你仔細些聽不到嗎!”
秦淮月這一嗓子不喊還好,一喊頓時讓小心謹慎的秦惠容破了功,手里的茶吧唧翻倒在桌上,滾熱的茶水猝不及防地濺了姚文媛一。
“呀!”
姚文媛驚著跳將起來。
“啪!”
秦淮月當即打了秦惠容一,“你怎麼這麼笨,端個茶都不會!”
這一掌居然生生打得秦惠容踉蹌倒地,捂著臉道歉:“對不起姚小姐,怪我笨手笨腳的。”
“你們家怎麼回事!”姚文媛一狼狽地站在一邊,竟是無人問津,“燙了客人不說先詢問傷勢,居然還要客人等你們理完家事?”
“二姐姐你燙到了嗎!”姚文琪被秦淮月這一掌驚呆了,一時忘了家二姐。
秦淮月這也才反應過來,朝丫頭吼:“你們都是干什麼吃的,還不快去請郎中!”
被嚇傻的丫頭們這才撿回魂兒似的散開,郎中拿帕子一通忙。
不多時,府上郎中匆匆趕來,一并來的還有秦家爺秦懷義。
秦懷義怒氣沖沖地進來,目眥裂地朝地上的秦惠容跑過去,“姐!”
他將秦惠容扶起來,卻被秦惠容死死拽住胳膊,“我犯了錯該罰,你不要過問。”
怒氣沖天的年顯然是忍了很久,不發不快,并不聽勸,指著秦淮月恨聲道:“你怎麼能這樣對姐姐!連著跪了兩日,又被你罰去洗干活,手跟都壞了,你居然還打!你還是不是人!”
秦淮月聲調更高,“我是無緣無故罰嗎?丟盡了秦家的臉,沒打死都算看在你的面子上,你別忘了,你被我娘收在跟前兒,抬了主,可還是個卑賤的奴婢,你甭想著一人得道犬升天,你能升,這輩子都別想!”
“到底是來喝茶還是來看你們吵架的!”姚文琪掐著腰攔在當中,氣得臉漲紅,“我二姐姐若是燙壞了,你們甭管主子奴婢都要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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