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近年關,慶大大部分學生早就離校歸家,剩下的基本都是在準備全國大學生數學建模比賽。
為了這個比賽, 云昭從期末考試完就耗費在了實驗室里, 廢寢忘食地選課題理數據,跟打了似的埋頭鉆研。
像今晚這樣直接睡在實驗室也有過好幾回。
跟一同組隊的兩個男生都是高一屆的學長。
任博平時沉默寡言,屬于典型的“科研狂人”,有時候忘了吃飯就啃兩口能量棒。
另一個張不凡,人如其名,行事狂放不羈, 頂著個窩頭天天在校園里晃, 但績點就是高的人心服口服, 每學期雷打不地占據計算機學院第一。
最令人震驚的是,這樣的兩個學長還有朋友。
當時得知這個事實,云昭覺得這兩位的朋友得是有多善解人意才駕馭的住這種主啊。
結果沒過幾天,云昭就識得了兩人的“廬山真面目”。
任博跟張不凡要去跟導師匯報課題進度, 手機直接丟實驗室桌上了。
先是任博的手機來了視頻通話,云昭聽見了但不方便別人的私人品,就一時間沒接,誰知道對面那頭直接打電話,一個接一個,毫不停歇。
在走過去準備說明事由的同時,張不凡的手機也響了。
默了良久,準備兩邊一起接,同時解釋不耗時間。
誰知道任博的朋友脾氣沖的跟小辣椒一樣,歇斯底里道:“你干嘛不接我電話?我說我到實驗室來,你也不讓,電話又不接,要是想分手,你就親自過來找我。”
云昭還沒來得及出口解釋,張不凡的朋友就用娃娃音莫名其妙地回復了句:“你是不是搞錯了,怎麼用我男朋友手機打電話啊?”
小辣椒一聽這種甜的嗓,更是氣不打一來:“好啊,原來你最近這麼冷落我,就是有了新的狐貍!這麼嗲,難怪你的魂兒都被狐貍給勾跑了。”
等等......這事態的發展怎麼變雙方世紀戰了?!
云昭打算不顧怨氣沖天的兩人,開口勸阻說:“你們兩先別急,這一切都是誤會。”
吵架中的兩人停了下來,異口同聲道:“誤會?就算是誤會,有你什麼事兒啊?”
空氣中突然傳來一詭異的靜默。
“我是任博和張不凡的學妹,三個人在合作一個課題,他們兩剛找老師匯報去了,手機暫時放在了實驗室。”云昭一口氣說完,心中憋屈的勁兒總算得到了釋放。
現在到電話兩頭的人尷尬了。
小辣椒清了下嗓子:“那......學妹,你知道任博什麼時候回來呢?能不能跟他說一下,讓他來見見我。”
另一邊的娃娃音也不甘示弱:“我都找不到張不凡的人影,等他回來實驗室,能不能麻煩你告訴我一聲?”
一場烏龍結束,小姑娘耳里嗡嗡作響,都沒從雙方言語的戰里緩過來。
興許是白天的鬧劇讓人難以忘懷,云昭好不容易休息會兒,做夢都是夢的這個。
從夢魘中醒來,亮如白晝的線照的人睜不開眼。
云昭了發麻的胳膊,打開手機看時間,早上六點多,四九城還陷在夜里。
寢室的群聊已經炸了,其余三個人都艾特了,讓云昭來打開一個什麼鏈接。
無聊地點開,發現是慶大校花界面的投票。
云昭:“.......”都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參加過這個比賽啊。
【昭昭,你已經榮登排行榜TOP2了,我們決定給你肝投票,為榜首,讓慶大校花誕生于我們寢室!!!】
這都什麼事兒啊?!小姑娘剛醒,腦子發懵,發送了幾個省略號到寢室群。
洗了把臉回來,寒風刀子一樣刮著臉。
云昭在圍巾里,呼出一口白氣,上升消散。
反常不僅于此,萬年不發朋友圈的褚瀾川某一天突然轉了條鏈接,言簡意賅地配字“大家幫忙投下票”。
下面的評論不是問號,就是問他是不是被盜號了。
過了兩小時,褚瀾川又把那條朋友圈轉了一遍,“給我媳婦兒投票,看見的支持一下,謝。”
眾人:??
就一個投票居然能讓褚瀾川打破從來不發朋友圈的原則。
寵妻狂魔果然名副其實。
雖然兩人現在還沒領證結婚,但褚瀾川這種稱呼無疑于往云昭上加了個,寫上——“這以后是我的人了。”
云昭當然看見那條朋友圈了,不好意思地發了條語音問他:“怎麼為了這個投票發了朋友圈?”
隨后,他很快回了條語音。
“舍不得我家小朋友委屈。”
聲音在聽筒里格外清晰,似是夾雜著若有若無的嘆氣聲,但其中寵溺的意味不言而喻。
“對不起啊,褚瀾川。”
云昭蹲在實驗室的地板上,一只手拿著手機,另一條手臂如柳條自然垂下。
最近太忙,投大量力到比賽里面,甚至沒能如期放假。
如果可以,最好是現在,自己就能出現在他邊。
“想我了?”他尾音一頓,勾子似的勾著人心。
云昭在語音里說的萬分坦白。
褚瀾川這回沒語音,直接打的字:“別讓哥哥等太久,說不定就空巢老人了。”
騰地一下心揪著,都能想象的到說這話時的褚瀾川跟往日的不同,漫不經心的調侃里著濃重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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