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停了，但厚度很足，像踩在棉花糖上，一走一陷，印出一個個腳印。鞠了一捧雪，團后又覺得冰的凍手。

的手指凍的通紅，不時哈氣取暖，但看樣子玩兒的開心。

他拿沒辦法，低了嗓音問：“還玩兒？”

褚瀾川把口袋里的一雙手套拿出來，真皮加絨款的，他不由分說地給戴上，怕孩起了叛逆心思，還補了句：“暫時不準。”

“噢......”乖乖應下，也確實不想了，反正戴著還暖和的。

可能是玩雪耽擱了些許時間，何巍然發消息過來的時候，兩人才剛剛準備出發。

褚瀾川開了導航，也不知道何巍然這回搞什麼調，把聚餐的地點定在市中心的海洋主題餐廳。

餐廳整都是藍基調，沿途能看見一大面玻璃，有魚群在里面游，視覺效果奇佳，的確令人覺得新奇。

加上是新店開張，還沒到十二點，每張桌子就都被預定滿了。

何巍然訂的早，位置還算寬敞，來的不止是他之前的江城警局的故友，還有一批何巍然新帶的實習生，原來是請客吃飯順帶給他接個風。

“瀾川......”何巍然打趣他：“不對，現在得改口，得褚隊。”

他轉過去，對著帶的一批實習生說：“都愣著干嘛呀？隊長。”

實習生們也沒想到，以為就是私下簡簡單單的一個聚餐，還過來了個刑偵大隊隊長。

“褚隊好。”

褚瀾川點頭示意，睨了何巍然一眼：“就隨便吃個飯，你小子給我整這出。”

“這不是得給你排面嘛。”許久不見卓停，褚瀾川還以為他去哪兒黑了。

卓停走過來攬住他肩膀，這才注意到了一直跟在褚瀾川后的云昭。

都說大十八變，云昭越長越出挑，出落的比前幾年還要利落。

卓停在褚瀾川過來前就被灌了些酒，現在著實沒個正形，“小孩兒，還記不記得哥哥？”

孩的回答跟前幾年一樣：“叔叔好。”

滿桌人又笑。

何巍然調侃道：“聚個餐還把家屬帶來了。”

這時，實習生里面有人出聲問：“是褚隊的妹妹嗎？”

說話的人是沈湘，長相明艷，來警局的第一天就有人說是“警花”。

卓停解釋說：“是妹妹，不過不是親的。”

褚瀾川沒顧得上他們談論些什麼，只是怕云昭認生，讓坐到自己旁邊。

餐廳的菜系很富，由于是何巍然請客，點菜大權就掌握在他手里。

褚瀾川坐在中間的位置，稍一說話就很矚目：“昭昭你想吃什麼，讓師哥點就是。”

沈湘抿了下，原來這個不是親妹妹的孩子在褚瀾川心里位置這麼重要。

吃到一半，桌上氛圍還算融洽，幾杯酒下肚，話題就逐漸打開了。

沈湘格外會四面逢迎，端起酒杯，對滿座人笑如花：“我來敬大家酒。”

整桌只有云昭一個人未年人，所以只有的杯子里倒的是橙。

沈湘不是單單坐在位置上敬酒，蹬著長筒靴，部曲線曼妙，一一敬過去，直到到褚瀾川時才把往前傾了下：“褚隊，我敬你。”

云昭連筷子都不肯了，憑借人的直覺，覺得來者的目的并不單純。

“好意領了。”褚瀾川也給自己倒了杯橙，語氣淡淡：“不過我還要開車回家，酒就不喝了，暫時用橙代替。”

沈湘臉煞時變得不好看，什麼時候被別人拂過面，就算在警校，男生都對格外殷勤。

“褚隊也太不給人兒面子了。”卓停笑道：“喝醉了再找代駕就是。”

褚瀾川回答的四兩撥千斤：“下雪天，出門都不容易。”

酒過三巡，卓停率先敗下陣來，喝的醉眼迷離。

在飯局快要結束的時候，褚瀾川才說起工作的事：“下周對近期失蹤的案子開個會。”

眾人散去，沈湘卻一直不肯，的目一直炙熱地落在褚瀾川上，這種男人真的是喜歡的類型，見男人穿起沖鋒要走，才堵在他面前：“褚隊......案子的事我有一些想法，能跟您單獨聊聊嗎？”

“下周吧。”褚瀾川并不領，他眉目沉沉：“公事公辦比較好。”

一句話頓時破了沈湘心里的氣球，那些小心思如同泄了氣一般。

又吸了下鼻子，使出慣常的裝慘技巧：“雪下的太大了，我沒打到車。”

褚瀾川點了下頭，沈湘的表一下子轉傷心為驚喜，以為男人會同意載回家，沒想到下句話卻劈頭蓋臉地迎來：“那就坐公吧，我出門看過了，今天不停運。”

沈湘：“......”

淚水聚集，越想越委屈，賣弄起可憐來，“之前何師兄說您特別有紳士風度來著，我也是這麼認為的，不過我可能哪兒得罪褚隊了，想不到您這麼討厭我。”

“剛見面，還算不上討厭。”褚瀾川抬了下眼皮，繼而說道：“但你要再多說幾句，可能就要討厭了。”

云昭全程靜靜地聽著，學不來沈湘的態，只垂著腦袋，大氣沒出一聲。

“走了，昭昭。”褚瀾川回頭，順帶幫整理了下松散的圍巾，指尖還余留些溫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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