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墨不顧自己了傷,朝著寒寶走過去,握住了他的肩膀,道,“寒寶,你想起來了嗎?”
寒寶點了點頭。
他想起來了,那天下午,他找不到墨墨,走出教室,方衡站在走廊的另一端,帶著炫耀與輕蔑的語氣,對他說:“我把林靳墨推到水里了,他快淹死了,你要不要看看他是怎麼淹死的?”
天真又殘忍的語氣,寒寶一下子被嚇出了冷汗。
跟著,他又害怕,又張,朝著方衡跑去,喊了一聲,“把墨墨還給我!”
方衡嘲笑著道,“小傻子,來追我啊!”說完,他便遠遠地跑在了前面。
寒寶拼命地朝著他追。
兩個人一前一后地跑進了游泳館。
寒寶真的以為方衡將墨墨推進水里了,趴在泳池邊,找了半天,方衡在一旁捧著肚子大笑:“傻子,真的是小傻子!”
寒寶這才知道自己被騙了,氣得渾發抖,質問他墨墨在什麼地方。
方衡卻怎麼也不肯說,反而將水潑灑在他上,戲弄他。
寒寶第一次罵人:“混蛋!”
方衡沒想到他會罵人,一下子被激怒了,將他狠狠推進了水里,等到反應過來,方衡才意識到,他推寒寶下水的地方,是深水區。
他本不敢下水去撈人,也不敢聲張,怕被人知道了是他推寒寶下水的,他會被責罵,于是,轉就跑了。
那一瞬間,他幾乎冒出一個稚又殘忍的念頭:只要寒寶淹死了,就不會開口說話了,也不會有人知道,是他推寒寶下水了!
寒寶指著方衡道,“就是他推的!”他很說話,因此,說的話并不連貫。
方太太向霍霆崠,見男人臉眼可見的變得鷙冰冷,嚇得手忙腳解釋道:“霍總,寒爺那麼小,況且,他的智商有問題,他的話不能當真啊!”
林柒冷冷道,“你的意思是,寒寶是弱智嗎?”
方太太道,“這里有你的余地嗎?”
霍霆崠卻冷笑了一聲,“我不信我兒子的話,難道要我信你兒子的一面之詞?”
說完,他目落在方衡的上,“是你推寒寶溺水的嗎?”
方衡被他的目震懾,嚇得跌坐在地上,渾發抖。
方太太立刻沖了上去,護在兒子跟前,“霍總,你這是要‘屈打招’嗎?你這麼問一個孩子,他都被你嚇壞了!你這麼問,他肯定害怕得說話啊!”
霍霆崠一把扯住了的手臂,冷冷地道,“他也知道害怕?你呢?你知道害怕嗎?你知道寒寶是我的命,你敢我的命?你是覺得,我不敢方家嗎?”
方太太驚得臉上煞白無,“霍總,你聽我解釋……”
寒寶走過來,指著方衡道,“就是他推的。”
方太太道,“你說謊,我兒子不可能推你。”
“寒寶不會說謊。”寒寶一臉認真地道,“就是他。”
林柒道,“這是故意殺人……”小孩子推推搡搡不慎落水,那倒另當別論,可方衡不一樣,他是故意的,故意要置寒寶于死地。
小小年紀,卻這麼歹毒。
墨墨著躲在方太太后蜷一團,瑟瑟發抖的方衡,一想到方才方衡舉起鋼劍,朝著他劈砍的場景,若不是霍霆崠及時出面護住他,恐怕,他會被方衡手里的劍劈砍得頭破流。
后知后覺。
他突然覺脖子有些刺痛,用手輕輕一抹,手心里一抹痕。
林柒一見到,嚇壞了,“墨墨,沒事吧?”
開墨墨的領,看了看,索墨墨閃避及時,只是破了皮,傷口不深。
墨墨道,“媽咪,放心,這點傷,不會留疤的。”
林柒失笑道,“誰關心你會不會留疤?媽咪是心疼你,疼不疼?”
“不疼。”墨墨一笑,“媽咪,我贏了。”
林柒心疼地擁住了他。
劍館里,突然傳來霍霆崠低沉,卻充滿低氣的聲音:“這件事,霍氏不會就這麼算了!”
他抱起寒寶,走到林柒邊,見墨墨脖子上有,臉上又是一沉,“我們走。”
“好。”
……
宋書妍換了一香奈兒禮,再趕到溫莎公學的時候,校慶已經提前結束了。
門口停滿了豪車。
家長帶著孩子陸續走出校門退場。
宋書妍打電話給霍霆崠,卻是無人接聽的狀態。
發生什麼事了?
隨手拉住一個家長,問道:“游園會結束了嗎?”
“嗯。”
“發生什麼事了?”宋書妍擔心地問,“晚上不是有晚宴嗎?”
“據說是出大事了,方家這次是完了!”
一旁路過的家長也駐足停留,奚落了一聲,“方家在名流圈從來是高人一等,橫行跋扈,如今招惹上霍家,霍氏不會這麼輕易放過方家的!”
宋書妍擰了擰眉問,“方家怎麼招惹霍氏了?”
“前段時間,霍家小公子在游泳館溺水,不是意外,是方太太那兒子推下水的!”
“這不是殺人嘛?”
“誰不知道,寒爺是霍總的心頭呢?”
宋書妍聽了,心頭一跳。
這件事,竟沒聽霍霆崠提起過。
華首府。
墨墨坐在沙發上,保姆為他仔細地理了傷口,上了藥,上了紗布,心疼道,“還好傷口不深,流的不多,要不要打破傷風針啊?”
林柒道,“不用,只是破了皮,消毒就好。”
如今仍舊有些后怕。
脖子的地方,是頭盔和防護服連接的地方,保護并沒有那麼到位,看得出來,墨墨的反應很敏捷,若是他反應慢一點,那一劍刺得再深一點,就是一個粼粼的窟窿。
寒寶攥了拳,咬牙道,“不會放過他的!”
他轉,抓住霍霆崠的大手,氣鼓鼓地著他。
霍霆崠了他的臉蛋,笑著哄道,“好,爹地不會放過他的。”
寒寶認真地點點頭。
誰方家的人欺負他,還欺負墨墨,還欺負柒柒阿姨。
一個都不能放過!
墨墨對寒寶道,“寒寶,我沒事。”
寒寶走過來,對著他的脖子,心疼地呼了呼。
墨墨卻得捂住了脖子,“哈哈哈哈!別吹了,好哦!”
寒寶見墨墨笑了,竟也跟著笑了,出了雪白的皓齒。
笑果然是會傳染的。
寒寶看向林柒,著上漂亮的子,突然又出了失落的表,眼睫一垂,竟是快要哭出來的表。
林柒問道:“怎麼了?”
墨墨似是看懂了寒寶臉上的失落,道,“他在失,沒有能看到媽咪和霍叔叔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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