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黎明只當大哥喝得有點高了，沒把他的臭臉往心上放，“我明天要跟Wenny參加一個舞會，但我這次過來沒帶正裝，來跟你借套服。”

沈延風眉頭皺起老高，借著酒勁，耍起子，“不借。”

沈黎明眨眨眼，“那送我一套好了。”說完自己走去他的帽間，挑完西裝之后，還不忘順走一雙皮鞋，一枚針和一塊搭配的手表，好在兩人材差不多，腳也差不多。

他從帽間出來的時候，沈延風還曲坐在飄窗上，喝著酒看著窗外的月。

“早點睡吧，喝多了傷。”沈黎明勸了一句，便關門出去了。

如今的他，雖然已經能跟大哥正常流，但心里還是隔著一道說不清道不明的墻，讓他不能也不想靠近那個男人。

沈延風聽見關門聲，又倒了一杯酒。

他今天喝的不是紅酒，而是烈威士忌，口那種從嗓子眼一路燒到口，進而蔓延到全的滾燙，才能讓他心里舒服些。

他可以對Wenny莫名其妙地大發雷霆，卻不能真的把沈黎明手里的服搶過來不給他穿。

因為他的命都是弟弟給的，他對他，就只有“沒辦法”三個字。

其實，那時候，他不僅心疼自己，也很心疼弟弟，他不止一次的想，還是死了算了，還是死了才最痛快啊。

*

大半夜，蘇錦如的手機響起來，迷迷糊糊睜開眼，看清手機上顯示的來電人，頓時清醒一半，趕接通了電話，“怎麼了？”

“下來。”

手機那頭的人舌頭打著卷，蘇錦如還沒聽明白就被掛斷了電話。一時心急，只能馬上撥了回去，卻被提示對方已關機。

懵了，凌晨三點，打電話過來，話都沒說明白手機就沒電了……

不敢胡思想，一邊起床往外走，一邊給小何打了電話，好在電話很快就接通了，“Wenny，這麼晚了，有事嗎？”

“你沒跟沈總在一起嗎？”

小何一聽跟沈延風有關，也神起來，“沒有，怎麼了？”

“我剛接到他的電話，他好像喝多了，然后電話就掛斷了，手機關機，我有點不放心。”說話間，蘇錦如已經悄悄走出家門，“他有沒有說他晚上要去哪？”

“沒有，他今天只說讓我早下班，然后就去找你了。”

蘇錦如想到他發脾氣的樣子，一時更加擔心，“他一般都去哪喝酒？”電梯里信號不好，重復了好幾遍小何才聽清這句話。

“沈總的胃不能喝太多酒，一般都是在家喝點紅酒，幫助睡眠。”

蘇錦如又想起他的胃病，好像這麼短短幾分鐘，關于沈延風的一切都回到了的腦子里，那些萬分注意的小細節，那些一再擔心的病癥，那些以為全部忘了的東西，像鉆出了潘多拉寶盒的魔鬼，瞬間占領了的全部思維。

沈延風，你是要讓我擔心死嗎？

說話間，蘇錦如已經快步走出樓道，忽然在路邊看見一個人影。恍惚的眨眨眼，有些錯愕地對小何說：“我找到他了。”

站在路邊的沈延風像個迷路的孩子一樣，正不知所措的著黑屏的手機，可不管他怎麼按手機上的那幾個按鍵，屏幕還是沒有反應。

忽然，他覺眼前一黑，抬頭，努力想看清眼前人，卻有些無能為力。

路燈很刺眼，他的腦袋有些暈。

蘇錦如被他周的酒氣熏得鼻子難，緩了半晌，才蹲下來問他，“你怎麼在這？”

沈延風聽著的聲音，才認出了眼前人，忽然揚手抱住，只是地抱著，什麼都沒說。

蘇錦如僵住。

從沒看見過沈延風耍酒瘋，除了那次。

所以，他這是又喝醉了想找人了？

蘇錦如心里涌上一屈辱，卻沒辦法狠心推開這個站都站不穩的男人，“沈延風，你這樣真是很沒意思。”

“我不管。”他氣惱的回答，眼神迷離，也不知有沒有聽明白的話。

嘆口氣，“你怎麼來的？”

“網約車。”他大著舌頭回答，倒是有問必答十分聽話。

“我送你回去吧。”蘇錦如拍拍他的背，希他能松開自己。

“不。”沈延風拒絕，忽然站好，想去吻。

蘇錦如一掌堵住他的，看著他亦如當年的樣子，只覺得難過，“沈延風，我已經不是從前的我了。”看著他雙眼懵懂的樣子，知道他現在什麼都聽不進去。

“喝醉了了不起嗎？”蘇錦如說完，驀地松開手，點腳親了上去，好像要把自己當年沒得到的都一腦要回來，就在他想要更進一步的時候，狠狠咬住他的，直到他疼得出聲。

蘇錦如松口，順勢退出好幾步。

冷冷看著他，“醒了就自己回去。”說完頭也不回的轉走了。

不能對他心，絕對不能，不能讓自己再在他的面前淪陷。

沈延風呆呆地看著的背影，有些鬧不明白剛才發生了什麼，等消失不見，就又去鼓搗自己那部開不了機的手機。

蘇錦如早上睜開眼，想到的就是沈延風。昨晚，強著自己睡，還是折騰到快天亮，才迷迷糊糊睡著了。

猶豫再三，給沈默打了電話。

這個時間，沈默應該剛剛起床。

“Wenny阿姨，有事嗎？”

“默默，你爸爸回家了嗎？”

沈默不明就里，“昨天他很早就回家了，嗯……我去看看他現在在不在。”他想到爸爸昨天糟糕的心，猜到可能發生了什麼，沒等蘇錦如點明，就懂了這個電話的目的。

沈默一溜小跑去了爸爸的房間，見他在里面睡著，但上還穿著服。

他輕輕關上門，對蘇錦如說：“Wenny阿姨，爸爸正在睡覺，他好像很不開心，你們……吵架了嗎？”

“沒有，只是工作有些不順利，謝謝你，拜拜。”蘇錦如掛斷電話，躺在床上若有所思。

沈延風會發脾氣，難道是因為在吃醋？有點不敢相信沈延風會有這樣的緒，但又想不出更好的解釋。

今天有蘇錦如陪甜甜，也就沒怎麼想念沈默，下午，算好時間，挑了一條香檳的長，不管跳什麼舞，都能在水晶燈下為焦點。

就是要高調，就是要讓蘇想容氣急敗壞又無可奈何。

但沒想到，蘇想容這個生日宴，并沒有請太多客人，確切的說，只有那麼幾個客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