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紗之下的臉,星星點點全是紅斑,看的人頭皮發麻。
在這樣一張臉的對比下,那雙舉世無雙的眸子都黯淡了幾分。
看來,這葉蓁還真是生了疹子。
文帝眼中殺意驟減,厭惡地擺了擺手:“戴上吧。”
隨著文帝的表態,秦漠寒和秦玉瑾也暗自呼出一口氣,皇后也適時出言,緩解了現場張的氛圍。
“既然葉小姐不適,便坐下休息吧,昭郡主找別的閨秀請教便好。”
皇后開了口,昭自然也要給面子,朝皇后行禮,又向葉貞道歉:“葉姐姐,對不起,讓你見了風,是昭的錯。”
“不要,掃了郡主雅興,實在抱歉。”葉貞垂首。
“是昭魯莽了。”昭郡主笑了笑,便不再針對葉貞。
葉貞一落座,宋嫣然便輕輕地拍了拍手,別有深意。
“葉小姐果然高明,輕而易舉便化解了昭郡主的為難,不過你以為會輕而易舉地放過你嗎?”
“宋小姐還是擔心你自己吧。”
果然,葉貞的話音剛落地,昭郡主就把矛頭對準了宋嫣然。
“仙姐姐,葉姐姐不適,昭便只能勞煩你了。”
“不勞煩,臣也很想見識漠北子的風姿。”
兩人間暗流涌,而在場閨秀也暗自慶幸。
這昭郡主瞧著便是有備而來,幸虧選了宋嫣然,不然倒霉的可就是們。
如果們被一個從蠻夷之地跑來的郡主給比下去,們的臉面還要不要了?
可顯然,貴們都高興的太早了。
昭郡主的目標不是一個人,而是在場所有閨秀。
宋嫣然擅琴,昭郡主便勝了的琴。
一場斗琴下來,宋嫣然臉都黑了。
而其他閨秀盡皆如此,擅長什麼,便被昭郡主挑戰什麼,還都輸了。
本來是一場助興的子才藝切磋,到了后來,連文帝的臉都有些掛不住。
他冷冷地看了皇后一眼,仿佛在說。
這就是你千挑萬選的侯門千金?竟連一個漠北王認的義妹都比不過!
皇后心郁悶到了極點,怎麼知道這群侯門貴如此不濟,連一個蠻夷都比不過!
冰冷的視線掃過在場貴,所有人都低頭垂眸,恨不得鉆到地底。
最終,皇后的視線落在了葉貞的臉上,笑的意味深長。
“葉小姐,既然大家都隨了興,你也同昭郡主切磋切磋。”
說完,又補充了一句:“可要盡力而為,別讓昭郡主敗興。”
葉貞垂眸,這是要必勝。
溫言:“是,皇后娘娘。”
此時在秦漠寒面前大出了風頭的昭郡主春風得意,俏生生地看向葉貞:“方才聽說皇帝叔叔說,葉姐姐出忠義侯府。”
葉貞點頭,眉目淺淡:“是,昭郡主。”
“唔,既然是忠義侯府,最擅長的,應該就是兵法吧!”
此言一出,在場眾位貴的角都了。
這個昭郡主,還當真是來砸場子的,別說是大應子,就算是別國子,學的也大多是針線工,琴棋書畫,哪有學習兵法?。
再說,這個葉蓁雖然出忠義侯府,可之前可是在鄉下養著,又不得忠義候的喜,連琴棋書畫都未必懂得,又怎麼會兵法?
“郡主,這你可就為難這位人了,大應子可不像我們漠北子,學的都是琴棋書畫,哪有學習兵法?”一直看戲的漠北使臣終于出聲道。
昭郡主瞪了他一眼:“誰說的,大應子類旁通,一通百通,不過區區兵法,連我都學的會,們又怎能不會?”
一頂高帽子扣下來,把皇后想要下的臺階堵的死死的。
“漠寒哥哥,你說是不是?”昭郡主又將目看向秦漠寒。
所有人的目移到秦漠寒的臉上,便見他眼底似帶了一笑意,點了點頭。
眾貴唏噓,自古男兒多薄幸,這寒王也不例外,這昭郡主一來,什麼護國公府宋嫣然,忠義侯府葉蓁,全都了陪襯。
宋嫣然攥了拳頭,而葉貞卻是平靜。
這樣的場景,早在寒王府就見慣了。
昭得了秦漠寒的肯定,滿心開懷,甜甜地看向葉貞:“葉姐姐,我們就比兵法如何?”
葉貞抬眸,水眸平靜:“如郡主所愿。”
“還請葉姐姐手下留哦。”
昭郡主俏皮地吐了吐舌頭,眼中卻是必勝之意。
聽到葉貞答應比試兵法,眾位貴一臉‘完了’的表,而皇后更不用說,面沉如水。
這昭郡主可是漠北王的義妹!
漠北王是什麼人?
那可是漠北戰神,就算在葉貞手中都未嘗敗績,這昭郡主跟在他邊,兵法能差??
葉蓁簡直是自取其辱!
詭異的氣氛之中,文帝卻是眼有深意,目掃了眼面如常的秦漠寒。
他的兒子,可不像是這麼不識大的人。
難道說,這葉蓁當真會兵法?
接下來的事態,驗證了文帝的判斷。
在地形沙盤之上,有著必勝把握的昭郡主被葉貞殺的片甲不留。
不過一柱香的時間第一局便分出了勝負。
“多謝郡主相讓。”葉貞溫言。
昭郡主咬牙:“不謝,下一盤,本郡主不會讓你了。”
葉貞笑:“請。”
第二局,半柱香的時間,葉貞勝。
第三局,三分之一柱香的時間,葉貞勝。
三局全勝,全場閨秀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而皇后黑沉的臉也轉晴,滿意地看向葉貞。
昭郡主不甘地盯著葉貞平靜的雙眼:“本郡主……”
“大應子果真厲害,郡主,還是你的眼準,臣佩服。”
昭郡主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領頭的漠北使臣打斷了,咬了咬,卻是揚眉一笑,對葉貞說。
“葉姐姐果然不愧是京城第一才,力群芳,昭佩服。”
事到如今,這昭郡主還想著給葉貞樹敵。
葉貞微笑:“郡主也不愧是漠北王的義妹,兵法卓絕讓人嘆服。”
“……”
這是說資質愚鈍,學不會漠北王的兵法,還是說漠北王的兵法也不過如此,連個閨閣子都比不了?
一記刀子的昭心口悶,也讓一旁的漠北使臣眸一深。
僵的氣氛下,文帝的鼓掌聲響起。
“彩,昭郡主文武雙全,真是難得一見的奇子。”
漠北使臣行禮:“大應皇帝陛下過譽。”
兩方都不再糾纏與此事,一番虛與委蛇之后,這場暗流洶涌的接風宴才有驚無險的過去。
由于晚上還有煙火表演,秦玉瑾便將漠北使臣安排到迎風殿休息等待,其余閨秀也識趣回了等候的偏殿。
會場重歸寂靜,而葉貞明白,真正的危險,現在才開始。
文帝挲著拇指的扳指,意味深長的目落在葉貞臉上,似笑非笑地說。
“想不到葉小姐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兵法之道,竟如此嫻。”
葉貞俯跪地:“臣知罪。”
“哦?你罪在何?”文帝淡淡問。
“臣罪在不知收斂,得意忘形,敗了漠北使團的面子,但就算再讓臣選一次,臣仍會這麼做。”
“為何?”
“因天子威嚴不容任何人。”
文帝用手指挑起的下,眼中看不出喜怒。
“忠義候真是教了個聽話的好兒,漠寒,你說,這麼聽話的好孩子,朕把送到漠北去,是不是能給朕一個意外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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