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下了零零星星的,風一吹,碎晃,遠水面波粼粼。
徐衍風坐在石頭砌的凳子上,給子衡的小魚竿掛上魚餌,教給他一些淺顯的釣魚技巧:“你就拿著這魚竿往空中一拋,等魚鉤落進水裡,看到水面浮著的魚漂了嗎?如果有魚咬上鉤了,魚漂就會上下抖,你就要找準時機拉上來。懂了嗎?”
子衡一臉認真地點了點頭,自己玩自己的。
徐衍風覺得還不夠,又給他提了個醒:“如果魚比較大,掙扎起來力道也很大,你可能拉不上來,這個時候不要逞強,要麼丟下魚竿別管了,要麼喊爸爸幫忙,不然你跟魚較起勁來,爸爸怕到時候不是你釣魚,而是魚釣你。要真那樣,爸爸還得下水撈你。”
子衡:“……”
一旁的夏熙聽得一愣一愣的:“這水庫裡真有那麼大的魚?”
“當然。”徐衍風篤定道,“老方每年都往裡放不魚苗。”
他看子衡像模像樣地垂釣,有些欣,然後幫夏熙擺弄魚竿,還沒開口,夏熙就搶先說道:“你不用再教我一遍,你剛剛教子衡的時候我也認真聽了,很簡單。”
徐衍風把掛好魚餌的魚竿塞到手裡,下頜微抬:“你試試。”
夏熙站起來,往空中一甩,不知怎麼回事,魚鉤沒有如預期的那樣落水中,怎麼拽都拽不,回頭一看,魚線纏到了後的樹枝上。
“……”
徐衍風看著呆若木的樣子,語調稍揚,重複方才的話:“很簡單?”
夏熙尷尬地笑了笑:“幫我。”
徐衍風費力將魚線從樹枝上弄下來,沒再讓手,他幫把魚鉤彈進水裡,再把魚竿給。乖乖坐下來,盯著水面上的魚漂。
徐衍風開始弄自己那魚竿,這個時候,子衡激地站了起來,屬於他的那魚竿下面有了細微的靜,他屏氣凝神,目灼灼,按照徐衍風剛才教的,等魚結結實實地咬上鉤了,再抬起來。
魚鉤上掛著一條小魚,在空中掙扎擺尾。
子衡不敢相信自己這麼快就釣上了魚:“爸爸!”
徐衍風瞧著他那興的小模樣,了下他的腦袋,誇讚道:“我兒子真厲害。”
他把自己的魚竿放下,幫子衡取下魚鉤上的小魚,扔進裝了水的藍塑膠桶裡。子衡看著那條在水裡歡快遊的小魚,捨不得移開視線。這是他靠自己第一次釣到魚,非常有就。
夏熙託著腮,看著半天沒靜的魚漂,沒耐心地抬起魚竿一看,底下的魚餌不知道什麼時候沒了,應該是被魚吃了。
夏熙抿住了,沒話說。
徐衍風:“不著急,釣魚的就是個過程。”
聽到微信鈴音從地上的包裡傳來,徐衍風坐著沒,支使蹲在那裡看自己戰利品的子衡:“兒子,幫爸爸把手機拿出來。”
子衡特聽話,屁顛屁顛就照做了,從包裡翻出手機,看一眼備註,給徐衍風彙報:“爸爸,是唐、亦、洲。”
“哦,是你唐叔叔。你那天晚上見過,就是送你車的那個不靠譜的叔叔。”徐衍風猜唐亦洲找自己沒什麼重要的事,不當回事地說,“你幫爸爸接了。”
子衡劃下接聽鍵。
唐亦洲打來的是影片電話,螢幕上出現他的臉:“徐二,你……誒?是乾兒子啊,你爸呢?”
“……”子衡稚的臉上是無語到的表,他只有周渡這一個乾爸,沒有別的乾爸,這人不知道怎麼回事,單方面要當他乾爸。
不過子衡也懶得糾正,稍稍把螢幕移向一邊,讓他能看到徐衍風:“我爸在釣魚。”
“徐二,在哪兒釣魚呢?”唐亦洲興致盎然地問。
問完,他突然反應過來了:“我看著這周圍的環境有點眼,這不是老方那個水庫嗎?要我說,還是你會生活。唉,假期真無聊,另外幾個不知道跑哪兒去了,本找不到人。要不我也加你們父子局,想起來確實有段時間沒釣魚了,怪手的。”
一直沒吭聲的徐衍風這時候開腔了:“不歡迎你。”
唐亦洲不樂意了:“得到你說話?水庫是你家開的?我去找老方要說法。”
徐衍風從子衡手裡拿過手機,高高舉起,將自己和夏熙的臉框進鏡頭裡:“看到沒有?”
螢幕裡的夏熙穿著衛和運,戴了頂棒球帽,側過臉來,比了個剪刀手,算是跟唐亦洲打招呼。徐衍風被俏皮的模樣逗笑,勾了下:“我們不是父子局,是一家三口、親子局,你來摻和什麼?上趕著給我當兒子?”
夏熙憋不住笑,心說,你們男的真稚。
唐亦洲覺得自己真是腦了,徐二那腦,假期當然是跟老婆待在一塊,他怎麼就忘了。
“掛了吧,魚上鉤了。”徐衍風說完,乾脆地掛了電話,收竿,一尾不小的草魚在魚鉤上撲騰。
現在力給到了夏熙,到現在都沒釣上來一條魚,嘟著嘀嘀咕咕:“我總不會連子衡都不如吧。”
徐衍風聽到了,說:“我這條算你的。”
夏熙面無表拒絕:“不需要,我要靠自己。”
守了大半天,總算是沒“空軍”,夏熙也釣到了一條魚,證明自己還是有實力的。
晚上吃的自然是自己辛苦大半天釣上來的魚,果真新鮮。
漆黑的天幕上繁星點點,徐衍風和夏熙坐在臺上的木椅上,吹著風欣賞星空,聊著無關要的話題。子衡累了,早就哈欠連天,在躺椅上昏昏睡,腳邊蜷著一隻黃白相間的貓。
徐衍風回屋去拿了兩條毯子過來,一條蓋在子衡上,另一條披在夏熙肩頭,裹住,輕聲說:“夜裡涼,小心冒。”
夏熙把旁邊的椅子拉過來,挨著自己的椅子,待徐衍風坐下,抖開寬大的毯子,將他也裹在其中:“你還說我,自己穿著短袖呢。”
徐衍風想說自己不冷,話已到邊,被他咽回去了,笑了笑,摟著的子。夏熙靠在他膛上,切實地到來自於他的溫度,比毯子管用。
徐衍風緩緩低頭,氣息拂過的耳垂,越靠越近,直至完全親上的耳垂。
夏熙側頭,還沒來得及警告他別來,他就趁著這個作,吻上的。氣氛這麼好,他實在很難忍住不做點什麼。
夏熙張得不行,擔心被子衡看到,一直躲,他卻跟玩遊戲一樣,追上來親。某一瞬,兩人目撞上,同時笑了,眼睛裡都像是落進了星星,那樣閃亮。
半晌,徐衍風嘆息了聲,起了,將毯子給裹嚴實,走到躺椅前,將子衡抱起來。
子衡醒了,但還沒完全醒,眼皮了,將要睜開。徐衍風把他丟到床上,在他背上拍了下:“睡覺,不然明天沒神玩了。”
子衡咕噥一句什麼,翻過接著睡了。
徐衍風給他蓋好被子,折回臺,抱起了椅子上的夏熙。
假期一晃眼就過完了,回程路上照樣堵。
車後備箱裡裝了些從山莊裡採摘的新鮮瓜果蔬菜,給蘇瑾茹送去,被留下來吃晚飯。
夏萱不在家裡,夏熙問起,蘇瑾茹說:“在醫院裡,過會兒就回來了。”
時間尚早,蘇瑾茹不著急做晚飯,拉著夏熙聊天:“婚禮的日子定了嗎?聽你姐說,你連婚紗都試好了。”
夏熙親暱地靠在媽媽的肩上笑。
蘇瑾茹拍拍的腦袋:“別傻笑,正經問你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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