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西餐廳，服務生過來引路。

樂樂在周凜安懷里顛了兩下，“爸爸，我要下來自己走。”

周凜安把放下來，自己就去選位置了。

服務生認識周凜安，想把他安排到寬敞一些的位置，但樂樂自己去窗邊找了個卡座，周凜安就依著。

實驗室那些研發人員看見周凜安和妻一起來吃飯，熱地跟他們打招呼，周凜安見狀，在昭昭耳邊低語兩句。

昭昭往那頭看過去，便看見，程芷的視線正對著自己。

昭昭點了下頭，周凜安便牽著過去跟人打招呼。

由始至終，程芷的眼睛都沒從昭昭上移開過。

等回到自己的座位，昭昭才問周凜安：“剛才你是故意的麼？”

周凜安打開餐巾鋪在上，不承認：“故意什麼？”

昭昭了，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樂樂很喜歡那扇落地窗，可以看見外面車水馬龍，一個人趴在那看了好久，直到看得沒趣兒了，才爬到沙發上，自己拿了菜單點菜。

“我要吃這個牛排，薯條，披薩就不吃了，我要減！”

說完把菜單遞給周凜安，倆小手在桌面上，眼神期待。

周凜安笑了下，說：“你減還吃薯條呢。”

就又學他的語氣：“拋開劑量談副作用，都是耍流氓。”

昭昭：“…………”

周凜安實在是忍不住了，“你是有模有樣什麼都跟我學，你知道那話是什麼意思嗎？”

小孩子也解釋不清楚，手托著腮，小腳在下面一抖一抖的：“就是那個意思。”

昭昭一邊看菜單，一邊無奈地搖頭。

吃飯的時候，樂樂不小心打翻了碟子里的番茄醬，濺到了昭昭上。

樂樂趕道歉：“對不起媽咪！”

昭昭腦袋：“沒事兒。”

放下餐巾，對周凜安說：“去下洗手間。”

昭昭今天穿的鵝黃無袖連，番茄醬弄上面還不好打理，洗了半天也還有很明顯的印子。

最后打算放棄，回去再想辦法。

正打算出去，突然有人擋在了前面，昭昭一看，是程芷。

昭昭沒打算理，要繞開走，程芷不讓，還手去擋。

昭昭笑了一下，問：“你想做什麼？”

此時此刻，程芷臉很難看。

昭昭能回想起，幾個月前在中林大學會議室看見時的樣子，當時穩重得，漂亮大方，跟在周凜安邊時，昭昭還嫉妒。

這才沒多長時間，整個人徹底變了個樣子，眼袋很大，皮暗沉到很厚的底也蓋不住，儀態沒有，氣神更是差。

昭昭卻一點都不可憐。

許多事錯差，論不了是非對錯，但是過于執著，就是你的錯了。

周凜安有一次單獨和說過程芷的事。

姚勵珍去澳州后，杜華容已經有些年頭沒和聯系過了，是有一次杜華容去墨爾本探訪親友，順便去周家做客之后，兩人的聯系才多起來的。

最開始姚勵珍也沒有往那方面想，但是杜華容不止一次在面前提起自己兒，有意無意往周凜安上扯，姚勵珍才有了那種意識。

正直周凜安發展醫療基地，為盡快結識程炳元，也就應了兩家的約，這才有了那一次所謂相親。

但那天之后，周凜安也有和程芷解釋，應約只是為了給雙方長輩面子，主要還是想要合作。

如果程芷要把兩件事混為一談，不合作也是可以的。

周凜安把整個況給昭昭說了一遍，目的是打消昭昭的顧慮，想讓明白，由始至終他和程芷都沒有任何關系。

昭昭也相信他。

此時此刻，在面對深傷把自己折磨得不樣子的程芷，昭昭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復雜緒。

不知該如何形容。

程芷擋住的去路，一副恨極了的模樣，說：“我想做什麼你不知道嗎？我恨不得殺了你。”

昭昭搖搖頭，“你沒有任何恨我的理由，如果是因為周凜安，那也是你自己的心魔，與我無關。”

程芷一把扯住的袖子：“與你無關？你敢說跟你一點關系都沒有嗎？”

昭昭皺眉：“程小姐，請自重。”

拉開就要走，卻聽見后忽地開起了水龍頭。

昭昭下意識停步，剛轉過頭就看見程芷笑著，往自己上猛澆水。

昭昭驚了。

程芷一，緩緩關掉水龍頭，然后呵呵笑著從昭昭跟前經過。

等走到就餐區域，表就變了，變得楚楚可憐。

昭昭聽見那頭的說話聲。

“程小姐你怎麼這樣？”

“周董的太太不知道怎麼了，看見我就破口大罵，還弄了我一水，讓我小心點。”

“啊？怎麼能這麼做？你得罪了？”

“沒有啊，也不知道是不是看我和周董走得近，對我有意義見吧。”

……

昭昭目瞪口呆站在那，又氣又覺得好笑。

程芷這個人，實在是有一種讓人退避三舍的瘋。

等出去的時候，周凜安估計也聽說了什麼。

他和昭昭遙遙相了一眼，起給拉椅子，等走近時才說：“招你了？”

昭昭：“嗯，是個神經病。”

周凜安：“飯還吃嗎？”

昭昭已經坐下，拿起餐叉，“吃呀，不吃不浪費了麼。”

周凜安笑了下，重新坐下來陪吃完這頓飯。

餐后，樂樂開始犯困打瞌睡，長得老大。

走出餐廳，周凜安問昭昭：“要回去，還是去我辦公室休息會兒？”

昭昭說：“我都可以，就是你兒困得不行了。”

周凜安笑著把兒抱起來，“走，去爸爸休息室睡個午覺。”

樂樂眼皮已經在打架了，這會兒就是躺地上都能睡著，闔著眼睛趴在爸爸肩膀上，說話聲音越來越小了，“好耶~”

昭昭在腦袋上寵溺了兩下，笑了。

下午兩點鐘，周凜安還要和實驗室的人繼續開會，把上午沒講完的容講完。

這會兒快一點半了，他有半個小時的休息時間。

休息室就在辦公室里面，到的時候，樂樂已經睡著了。

窗簾一拉上，整個房間就暗下來。

昭昭被周凜安摟在懷里，兩人坐在床沿，不約而同吻在一起。

之后周凜安親額頭，問：“生氣嗎？”

昭昭知道他問的是程芷的事，“不生氣，喜歡說就讓說去。”

周凜安逗：“心這麼開闊呢？”

昭昭抱著他，下擱他肩頭，“不開闊還能怎麼樣，我能和瘋子計較麼？”

說完，坐直了，就這不怎麼亮的線看周凜安，“我想親親。”

說的不是單純的接吻，別有所圖。

周凜安在潔的額頭上彈了下，“兒在這兒，怎麼親親？”

“就要。”

昭昭學壞了，去咬他的角，手把他襯衫從從腰里拉出來。

周凜安慣著，一只手按著肩膀。

后來剎不了車，怕吵著孩子，兩人去了浴室。

下午周凜安開會晚了十分鐘，到會議室時，人看著十分神，連頭發都著致。

只是嗓音有些沙啞，咳了好幾聲才轉換過來。

會議室里已經沒有程芷了，中午的時候，CoCo去找過。

當時還發生了一點沖突，CoCo笑著，一臉公事公辦的樣子：“周董說了，如果程小姐不照規矩辦事，恒盛和程博士實驗室也沒必要再合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