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青凝察覺心不在焉, 招了個丫鬟去蕭太尉那守著,對虞秋使了眼, 拉著與常欣郡主等人猜起了字謎。
其實在場的人都知道, 什麼商議事只是個幌子, 太子就是為這太子妃來的。有了這出, 更沒人敢對虞秋出言不敬。
馮夫人與友人已嚇白了臉, 知曉那話全被虞秋聽在了耳中,想去與虞秋致歉,礙于蕭青凝與虞秋在一, 不敢上前。
兩人從前都是見過虞秋的, 知道沒脾氣, 怕的是蕭青凝。這位才對誰都不冷不熱,是正兒八經的名門閨秀,不是好惹的。
驚惶倉促中,兩人灰溜溜地告辭了。
后來賓客漸散,蕭青凝跟著蕭夫人送相的客人,虞秋先一步回了自己院子里。
西面的長廊盡頭,有一棵巨大的棗樹,這時節,米粒大小的鵝黃棗花落個不停,在未來得及清掃的庭院中淺淺鋪了一層。
云珩來的時候,眼就是虞秋。
樹下擺著石桌,虞秋坐在桌邊,撐著下著樹梢,濃發頂落了星點棗花,乍然看去,宛若特意裝點的小巧發飾。
時近黃昏,橘日籠罩在虞秋上,像是一層薄紗。
倘若將這景象畫畫中,說是九天仙子,興許真的能騙過不人。
云珩看了會兒,開口驚醒:“不是說想我了”
虞秋飛快扭頭,看見了他,驚喜之溢于言表,扶著桌面略微起,未等站起,皺著眉重新坐了下去,然后隔了那麼遠的距離朝云珩招手。
云珩今日愿意來已經是給面子了,見狀,神平淡道:“在太尉府住了幾日,禮數全都忘記了嗎”
“我腳麻了。”虞秋雙目閃閃地著他,道,“站不起來了。待會兒緩過來了,再把行禮給你補上,行嗎”
云珩立在原與對,沒彈,虞秋想了想,側拍了拍邊的石凳,再看向他。
因這作,云珩沉了臉。
這麼久以來他都看錯了,虞秋不是膽小怕事,是膽大包天,不但屢次不留臉面地他心窩,還很會審時度勢,該示弱的時候比誰都快,但凡他心了向退后一步,虞秋就能往前十步,還要踩在他腳尖上耀武揚威。
早知今日,當初就該對兇一些,嚇得見了自己就低眉垂眼不敢抬頭。
云珩抬步過去,才坐下,虞秋的手就朝著他胳膊抓了過來,問:“你的事都解決了嗎”
怕云珩的事是,不能被人聽見,趕忙又道:“院子里的丫鬟都被我支使出去了,沒人聽見的。”
這幾日云珩心底惦記著的事就只有兩件,一是虞秋今日要再一次親吻他,二是虞秋一聲不吭地搬到太尉府,竟然不知道派人去告知他。
人手可得,兩件事隨時可以解決。他斂目,道:“算是解決了。”
“總算是解決了。”虞秋輕呼一口氣,順手在他手臂上輕拍著安他。
云珩的正事解決了,就可以解決
他倆之間的事了,虞秋將已經解決掉的事從腦中剔除,剩下的自己那三件事格外清晰。
目標明確,直奔主題,道:“平江與你說了嗎我的傷寒前兩日就好了。”
這是第一件事,清楚明白地告知云珩了。
云珩道:“是嗎,我怎麼聽他說昨日他離開時,你還發著熱。”
虞秋猛地偏頭,目不轉睛地看著他,云珩不慌不忙,淡然回視。
虞秋很確定云珩是早就知道痊愈了的,太醫沒繼續來給看診,并且平江沒有理由在的傷寒上說謊。
他在誣陷平江,故意的,接下來一定會引,使主承認傷寒未好,再過分點,還能讓太醫作假說的確未痊愈。這樣就能證明“神仙姐姐”的預測并不準了。
他這麼壞,是什麼事都能做的出來的。
虞秋不能讓他得逞,為了防止平江在他的命令下做偽證,準備給云珩來個計中計。
眼神堅毅,肯定道:“好了的,昨日我是故意那樣說騙平江的,我想讓你擔心我,來看我。”
云珩挑眉,幾日不見,竟然又機靈了點兒。他就是隨口為難了虞秋一句,被打回來后果斷放棄這件事,轉而問:“為什麼想我來看你”
虞秋眼神飄忽,語焉不詳道:“因為……我怕你太想我了,給你個理由來看我。”
云珩抓住手腕,將的手掰開,聲音冷嗖嗖道:“你想多了,我沒有想你,走了。”
“哎呀,說反了,是我想你!”虞秋等了他好幾日,豈能讓他就這麼走了,著急地抓住他道,“我臉皮薄不好意思直說,你不要生氣,是我想你的,我還讓平江給你遞了字條,你看見了吧”
云珩面不善,“拿甜言語騙我。”
“我說真心的,我想你想得昨夜都沒睡好,你看看我眼睛是不是腫了”
仰著下睜大眼睛湊過來,云珩在烏黑的眼眸中看見了自己。這雙眼睛一點都沒腫,但眼下約可見被脂遮蓋的青黑印跡,沒說謊。
云珩妥協了,道:“行,是平江與我被你騙過去了,竟不知你的病早在前兩日就已經好了。”
虞秋知道他在配合著自己說假話,但是表面上是拿了云珩,聽得高興,人變得輕快起來,笑彎了眼摟住他胳膊,嗓音清脆道:“殿下,你也想我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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