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瑾看著李桑坐回去,笑著示意說事兒。
“我想修條路。”李桑將茶放到旁邊高幾上,看著顧瑾,直截了當道。
“嗯,你說過。”顧瑾接過周皇后遞過的茶,看著周皇后笑道:“總覺得你沏的茶分外的香。”
李桑轉過頭,看向殿角那盆垂垂累累的吊蘭。
“你接著說。”顧瑾瞥了眼那盆吊蘭。
“先從建樂城修到杭城,之后,要是有錢,再一路修到福州,或者往北。
“這條路,該怎麼走向,經過哪里,這條線路的安排制度,我做不來,朝廷能不能給個路線?
“就給個路線就行,這條路經過的地方,不用朝廷征地,我拿錢買地,買不下來的,或是別的什麼事兒,比如廟宇風水什麼的,就得繞一繞,要是得繞道,怎麼繞,最好也能有個地方,隨時可問。”李桑欠道。
“聽聽,朕跟你說,要修這樣的路,不是笑話兒吧。”顧瑾先看向周皇后說話。
周皇后迎著顧瑾的目,笑著點頭。
李桑垂眼端坐。
“自從你說過要修這條路,朕就一直在想這條路,該怎麼修,真要修好了,會怎麼樣。
“現在,既然你已經打定了主意。”顧瑾話里帶笑,“這條路該怎麼制度規劃,不是小事兒,更不能倉促,你得給朕點兒時間,朕讓幾位相公統總,協同各部,得好好規劃。”
頓了頓,顧瑾接著笑道:“修這條路可不容易,這份工量,堪比治河,你打算讓誰統總?”
“我手里沒有能擔得起這件事的人,有一個人,我覺得行,就是襄樊府尹王章,不過,王章大好前程,修路有些可惜了,剛剛我寫了封信給他。”李桑看向顧瑾。
“嗯。”顧瑾沉片刻,“王章膽大堅定,機敏擅變,又是寒門苦出,確實很合適。
“你既然給他寫了信,看他吧,他要是肯。”顧瑾笑起來,“朕對他的觀,就要再加上目長遠,人品貴重,就算從此不在仕途,朕也絕不會虧待了他。
“只看他自己的選擇吧。”
“嗯。”李桑欠點頭。
“銀錢呢?”顧瑾看著李桑,“馬家姐妹?”
“馬家姐妹能不能收攏東南海上,還在兩可,就算能收攏,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兒,們那一塊的錢,五年之,肯定指不上,五年之后,也不會太多,要十年,才能算有錢進帳。
“我打算沿著東南沿海走一圈,昨天已經打發孟彥清他們,分批南下了。”
顧瑾眉梢揚起,“你這個打算,你家王爺知道嗎?”
“很早以前就和他說過。”李桑委婉的答了句。
顧瑾慢慢吞吞嗯了一聲,“南邊地形艱難,水網布,加之海上對陣,和陸上全然不同,致和和楊致立兩部,在南邊推進緩慢,這是朕的意思,天下已經大定,要穩步推進,不必急于求。
“收攏南邊之后,對面還有一片飛地,朕打算也收攏過來,就全憑水軍了。
“你縱橫江南江北,可到了南邊,就大不一樣了,你手里,也就是孟彥清他們這一群老漢,都是旱鴨子吧?”
“那皇上的意思呢?”李桑看著顧瑾,笑問道。
“大當家是朝廷的大當家,當背靠朝廷。
“你家王爺和朕說過擴充水軍的事兒,朕也覺得水軍是大事,這件事兒,已經放在楊致立手里,由他先行主持。
“你早些過去也好,可以幫一幫楊致立,那些海匪中間,必定有不能用的,若有能用的,比如馬家姐妹這樣的,多挑些給楊致立。
“你要抄檢那些海匪,不如調用楊致立的人手,也算是替他練練兵了。”顧瑾笑道。
李桑看著顧瑾,沒說話。
“五五分。”顧瑾迎著李桑的目,笑道,“不用解回建樂城,就地給楊致立,充作楊致立的軍費。
“朝廷用錢的地方實在太多,江南剛剛經過戰事,需要休養,已經免了兩年的賦稅,還請大當家擔待一二。”
“嗯,那條路,我打算修一段用一段,有了這條路,就可以拉著一串兒大車跑馬,貨南來北往,能便利很多,商人們最得利。
“朝廷的商稅,我聽七公子說過一回,好像,要是商稅能多收些,農人的糧稅,是不是就能征一點兒了?
“面朝黃土背朝天的種地,實在太苦了。”李桑猶豫了下,還是提醒了句。
“已經想到了,戶部正在忙這件事,天下初定,百廢待興,朕恨不能一天當兩天用。”顧瑾慨了句。
“嗯,那我告辭了,路線什麼時候能出來?”李桑拱了拱手,問了句。
“最快也要三四個月,這不是小事兒,明年出了正月吧。”顧瑾笑道。
“嗯。”李桑應了一聲,起告辭。
“大當家等一等。”周皇后住李桑,站起來,從使手里接過一只小包袱,走出幾步,遞給李桑,笑道:“總聽三爺說起你家那只小胖兒,可的不行,這是我邊幾個丫頭,閑暇的時候,給小胖兒做的幾件小裳。
“大當家下趟過來,把胖兒帶過來吧,給們幾個小丫頭看看。”
“多謝娘娘。”李桑急忙雙手接過,欠道謝。
“你要是不嫌棄,就跟阿玥一樣,喊我大嫂吧。”周皇后笑道:“還有件求著大當家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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